王娡猜不透劉啟想玩什麼花樣,但她一樣拉不下面子開口,逕自坐著,等他會演出什麼好戲來。
半個時辰後,所有妃子都蜂擁而來,擠在猗蘭殿的前廳,目光熱切地望著劉啟。
皇后娘娘有令,太子殿下會讓她們雨露均沾,這一策略不僅鼓舞了她的士氣,也讓後宮的邪氣歪風,諸如下合歡散之類的事,果然收斂了。
為此,薄太后還特意免去了良娣的三月思過的時間,讓她提前出來,把握機會,這次,來的嬪妃中,良娣便在裡面。
眾嬪妃排成一整列,個個都打扮得如花喜鵲一般,拚命往前擠,生怕劉啟見不著她們嫵媚的容顏。
就連王娡也似是無意地按按太陽穴,無可否認,這後宮三千的確讓人吃驚的,頭疼的。
「你們都聽說了吧,皇后娘娘下令,本王應該讓你們雨露均沾的?」良久,劉啟喝了一口茶,將杯子狠狠地摔在桌面上,眼睛卻瞟向王娡。王娡低頭不語,心裡極不舒服,可她就是忍住,表面上裝得淡然。
這更讓劉啟受刺激,他再端起杯子,餘下的茶一口喝光,然後故意提高音量:「本王這次召你們來,便是為了今晚寵幸之事!」
一幫妃子聽了,群情頓時激昂起來,個個撓首弄姿,使盡渾身解數想惹起劉啟的注意。唯獨栗妙人有孕在身,一聽說劉啟為的是寵幸之事,便站出來告罪,說自己有孕在身,近來不太感到舒適,恕不能侍寢云云。
劉啟自然不會勉強於她,再怎麼著,他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骨肉的事情來,便允了栗妙人回宮休息。
信步走到其他嬪妃處,劉啟一個個捏著小下巴逐一審視著,她們個個抓緊時機拋媚眼,嘟起紅艷艷的櫻唇挑逗著劉啟,都希望自己會是今晚的幸運兒。
唯有良娣一副端端莊莊樣,劉啟只看了半眼,便跳過去,這個女人就是勾不起他半點慾望。
劉啟走了一遍,又回到桌邊坐下,目光望向王娡,語帶挑釁:「王美人,你看這些嬪妃個個貌美如花,本王今晚要寵幸誰好呢?」
王娡抬頭望向這些妃子,只見她們個個眼神熱切地望向自己,如果眼神可以控制人,那她此刻已經受她控制為她們說盡好話,只可惜這些嬪妃之中沒有人會此等邪功。
「殿下喜歡哪個便寵哪個!」王娡淡淡地說道,目光收攏回來,端起茶杯,專心地喝著茶水,不再望劉啟和這些妃子一眼。
她的態度更加讓劉啟的心裡不舒服,「那好吧,這麼多人,本王也不知先寵幸誰才好。不如這樣吧,我們來玩投壺遊戲,誰最後贏了,本王今晚便去誰處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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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奴隸社會是非常重視射箭的。奴隸主生了個男孩子,要在門上掛一張弓,並用六支箭向天地四方各射一支,表示這個男孩子長大了,要使用弓箭去征服四方。在各種大的宴會上都要進行射禮。自天子、諸侯及至大夫、士,各有不同的射禮儀式。不能參加的人必須「辭以疾」,到了春秋末年,奴隸主階級已經腐化墮落,許多人拉不開弓,射禮不能進行;於是就把射箭改成為投壺。投壺,就是把沒有箭頭的箭桿投到酒壺中去。這樣一改就省力多了,用不著費勁拉弓,也不需要平時練習,到時拿起箭桿就投。各國諸侯很歡迎它,於是投壺就代替了射箭禮儀。
PS:漢代的投壺方法較之春秋戰國時期有極大改進。原來的投壺是在壺中裝滿紅小豆,使投入的箭桿不會躍出。漢代不在壺中裝紅小豆,可使箭桿躍出,抓住重投;可以一連投百餘次,「謂之為驍」。《西京雜記》說,漢武帝時有一個郭舍人善投壺,可以「一矢百餘反」。」每為武帝投壺,輒賜金帛」。魏晉時也流行投壺,投壺的技巧又有所發展。有一個叫王胡的人,可以閉上眼睛投壺,百發百中。石崇家裡有個伎女,可以隔著一架屏風投壺,也是百發百中。晉代在廣泛開展投壺活動中,對投壺的壺也有所改進,即在壺口兩旁增添兩耳。因此在投壺的花式上就多了許多名目,如「依耳」、「貫耳」、「倒耳」、「連中」、「全壺」等。
PS:由於投壺是由射禮演變而來的,漢代投壺成為儒士的高雅活動。
眾嬪妃見劉啟都沒有直接選自己,不免有些失望,但卻沒有絕望,只得齊聲道:「諾!」
「來人,到院裡準備投壺遊戲!」劉啟說完,起身帶頭朝著院子裡走去,眾人不敢落後,也緊隨其後。
來到院中,宮人已經將投壺一應物什準備妥當。兩邊擺著數張桌椅,劉啟坐進首位,王娡次之。
眾人各自找位子坐好,眼睛一致望著劉啟,對此次的投壺遊戲都抱著莫大的期待。
「各位,投壺遊戲,相信大家都不陌生,規矩也不必本王在此浪費口唇。以一柱香時間,以誰投進的次數最多為最後勝利者,本王今晚便去誰的寢宮過夜。」
劉啟話剛說完,嬪妃們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宮人一來,點燃一柱香,劉啟喊了聲開始,所有嬪妃竟爭先恐後地擠到前面,為誰先開始而鬧哄哄的。
「停下!」劉啟剛想端起茶杯喝口茶,卻見這幫嬪妃如餓狼一般,聲音有些不悅,「都先回去坐好,就從良娣的座位開始吧,每人一輪一輪地投,投完了,再從良娣開始,按著次序來,別像市井裡的瘋婆子一般爭搶著。」
眾嬪妃乖乖退回座位,臉上卻毫無愧疚之色。為了得到太子寵愛是件光榮的事,不管用什麼下作的手段都不會丟臉。
不過礙於劉啟的威嚴,各人還是乖乖地坐著,心裡都暗暗詛咒別人不會投中,只有自己才投中。
劉啟呷了一口茶,見眾妃都安定坐好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了聲「開始」。良娣走到中央,拿起箭桿,對著壺用力投去。眾嬪妃懸膽張望,只見箭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漂亮的射入壺中,再反彈出來。
良娣臉露喜色,眾女緊張的心一下變成沮喪,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