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怒憂憤急齊攻心,王娡終於不支昏倒在劉啟的懷裡。劉啟將她從水裡撈上來,走上池邊,急忙給她擦乾身子穿上衣服,大呼:「快,快宣太醫!」
樂瑤聞言飛一般跑了出去,沒多久,太醫急匆匆地趕到給王娡診脈。只見太醫神色凝重,先側著這邊耳朵聽了許久,捋著鬍鬚搖搖頭;又側著這邊耳朵聽了許久,捋著鬍鬚點點頭。
「太醫,王美人到底怎樣了?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想急死本王麼?」劉啟急身團團轉,雙手交疊在一起,眉頭深鎖,只恨自己為何不學醫,此刻便不必假手於人了。
太醫沒有說話,凝神再聽了一陣,「撲」地跪倒在地上,聲音顫顫魏魏地說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氣得那劉啟直瞪眼:「什麼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王美人都病成這樣了,本王都快急死了,喜從何來呀?」
「回殿下,王美人這是喜脈啊!」
「喜,喜脈?」劉啟似是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身子連連後退,嘴裡不住地呢喃著,接著大笑了起來,好久才清醒,大喊著:「本王有兒子了,本王有兒子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身子「撲通」一聲倒下。
「殿下!」
劉啟喜極而暈,嚇倒了一屋子的宮人,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劉啟扶起,太醫趕緊給劉啟診脈。更有宮人急急忙忙直奔椒房殿,通知竇太后去了。
太醫診了劉啟的脈,這次才真的是捋著鬍鬚直搖頭,神色十分凝重。不由得又細細地診脈數次,許久許久……
「啟兒,啟兒……」
「皇后娘娘長樂無極!」
「啟兒!」一路趕到的竇皇后跑上前,握住兒子的手,無比焦急地問太醫:「太醫,啟兒到底是怎麼啦?怎麼會突然昏倒?」
「皇后娘娘……」太醫跪倒在地,眼睛掃著左右的宮人,竇皇后會意,屏退所人宮人,這才說道:「但說無妨!」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服用了過多的合歡散所致!」
「服用過多的合歡散?」竇皇后目光灼灼盯著太醫,「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臣不知!」
竇皇后一杵枴杖,疾聲喝道:「來人哪!」貼身宮人雪鳶即刻走進來垂首問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去,查查太子殿下近來都在哪個妃子處過夜?」
「諾!」
雪鳶退出後,皇后的目光變得森冷起來:「太醫,你趕快開藥幫殿下調節好身子。」
「諾!只要不再服用合歡散,再加之臣用藥細細調理,殿下很快便會恢復到從前生龍活虎的樣子。」
竇漪房鬆了一口氣,目光這才轉向躺在床上的王娡問道:「王美人又是怎麼啦?」
太醫見竇漪房發問,這才喜笑顏開道:「王美人有喜了。」
「真的麼?」竇漪房一聽,激動得站起來,走到王美人身邊,「哀家要抱孫子了?」
「千真萬確,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太好啦,太好啦!皇室血脈本來就單薄,有喜了,有喜了,這真的太好了!」
這一喜訊讓安靜的屋子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王娡的手指動了動,終於被吵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