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繡坊出來的王娡避了太子,便去找程姬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程姬便將事情一一跟她如實說了。
「這栗妙人也太囂張了吧?」栗妙人竟敢公然搶其他嬪妃的東西,這真是讓王娡心驚,想來,她在佛堂前也是用的苦肉計吧?
王娡本來就不是那種無風起浪的人,此刻知道了栗妙是這種人,她覺得還是少去招惹她為妙。沒想到她長得純潔嬌弱的樣子完全是騙人的,以貌惑人。
「哼,那個賤人,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程姬想起她將自己硬生生推下明渠,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何時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妹妹,算了,我們以後遠離她就得了。」王娡無奈搖頭,這宮中嬪妃如此之多,性情各異,丈夫又只有一個,看來的確是挺凶險的。
試想哪個女子不是希望自己得到雨露聖恩多一點,哪個女子不是希望丈夫多愛自己一些?
「算了?」程姬冷哼一聲,目光射出一道陰鷙,「此仇不報非女子!」
王娡還想多勸幾句,一看程姬那副想殺人的表情,她便作罷,自己以後還是明哲保身就行了。
正說著,劉啟卻再次追了上來,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紙鳶,一來就拉過王娡的手興奮地說道:「美人,去放紙鳶吧!」
王娡掙脫他的手,想起皇后的話也在理,這太子似乎也太愛玩了。便說:「殿下,皇后娘娘剛才才教訓臣妾,要臣妾多監督太子用功,怎麼又玩上了?」
劉啟滿不在乎地說道:「美人,難得你被放了出來,你看,天氣又如此好,就去玩玩以示慶賀吧。」
一旁的程姬見了,也說道:「是呀,用功也總不能成天用呀,太子,臣妾可會放紙鳶了,臣妾和你比一比,你敢嗎?」
一聽程姬是放紙鳶高手,劉啟似是終於找到了玩伴的小孩子一般興奮,連連說:「好吧,那我們就比一比,王美人來當裁判,如何?」
一張嘴說不過兩張,王娡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一片綠草地。此處是一個很大的園子,林樹蔥鬱,楊柳輕舞,花開正艷,燕兒翱翔,一派草長鶯飛的大好春色,看了,讓她也開懷了許多。
劉啟命人再取了一個紙鳶交到程姬手上,兩人便拉線在草地上奔跑起來。
襯著那徐徐春風,紙鳶瞬間便飛上了一碧如洗的藍天,如兩隻脫籠而出的小鳥一般,隨著風左右輕輕晃動。
「太子,看我的,我的更高!」
「誰說的,我的更高呢!」
「……」
兩人爭著拚命放線,直到線都放到了盡頭才罷手,兩隻紙鳶已是扶搖直上,只看見一點模糊的影子了。
兩人不時嚷嚷著讓王娡當裁判,看誰得飛得更高。她看不清楚,只得要求他們將線收回來,讓紙鳶飛得低一些,才好判斷。
劉啟和程姬不甘示弱地收線,各自神色自得,信心滿滿,可當線收到一半時,卻聽程姬慘叫了一聲,俏麗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