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人本來以為仗著劉啟對自己的寵愛,況且她無何如何也比眼前的王娡年輕貌美吧?他絕不相信太子會對她下手的,可看著兩個內侍拿著庭杖走進來,她的天真幻想徹底化為泡沫,身子軟軟地跌坐在地,杏目瞪得牛大。
內侍上去,將她按下,就要開打。王娡並不想生事,趕緊開口求情:
「殿下,栗美人也是太想念你了才失態的,相信她已經知道錯了,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聽到王娡為她說好話,栗妙人才如夢初醒,趕緊幾下爬到劉啟腳下,抓著他的衣擺,淚眼漣漣地哀求:「殿下,臣妾是太愛您,太想您了,難道愛殿下想殿下也有錯嗎?」
劉啟用力甩開她的手,聲音嚴厲地說道:「你也太胡鬧了,妒忌心這麼重,怎麼與其他嬪妃相處得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太子,不要呀,不要打臣妾!」栗妙人抱住劉啟的腿,死活不肯鬆開。王娡實在不想多生是非,便拚命為她開脫。
「既然娡兒為你求情了,那本王就饒過你這一次,快放開本王!」劉啟甩開栗妙人,擁過王娡,往內殿走去,不再理會哭得淚人兒似的栗妙人。
王娡回首看看栗妙人,又看看身邊的人,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自己的丈夫不是一般人,是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的太子,將來是要當皇上的,又豈能獨寵?
雖然她好心為栗妙人開脫,可栗妙人卻並不領她的情。相反栗妙人還認為她故意在劉啟面前裝好人,好襯得她是一個善妒的人。
「王娡,這個仇我記下了,以後定要你好受!」望著他們雙雙相擁而去的背影,栗妙人又氣又妒又恨,嬌艷的櫻唇差點就被她的貝齒咬破。
王娡哪料得人世險惡,只是沉浸於劉啟的寵愛中,完全忘乎所以。
劉啟自從將她帶進東宮,就一直不准她回猗蘭殿,留著她在東宮夜夜索歡,如魚得水,風流不知時日。
只是每當夜幕下,他們沉浸在身體契合的歡愉中時,卻不曾想到遠處一個落寞的身影,他坐在欄杆上,拿著一壺酒,望著紗窗上分不清彼此的兩個影子,一口一口地喝著悶酒。
他,就是未央宮衛尉李廣!
腦裡縈繞著王娡的音容笑貌,看著紗窗上恩愛相擁的人兒,心痛如刀割。
「我本來就不應該心存奢望,心存奢望啊,哈哈哈!」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另一道歎息在他身後響起,他霍地轉身,厲聲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