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楊子!」身旁的人衝著他喊道。
那個被稱作楊子的人已經掃射得興奮過頭兒,忘乎所以,耳朵裡只有子彈發的聲音,再也容不下以外的,對於周邊朋友的勸告有些置若罔聞,興起的他撐起身子,完全站立起來,對著下面接著一通亂掃,雖然圍牆夠寬,可是這樣做仍有些危險。
「楊子!趕緊下來,站在那裡不安全,重心不穩!」那人說著,伸手上去便要將他拉下。
那個叫楊子的不聽勸,還在極力的朝一旁躲,腳底卻突然間被什麼絆住,向後面倒去。
「小心!」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緊接著就聽到一連串的子彈聲,楊子被旁邊正在射擊的把風兄弟絆倒在圍牆磚面上,幸好沒有掉下去,否在定會瞬間被喪屍群扒開肚子分食掉。
「啊!」那個把風的兄弟突然叫起來。
順眼望去,發現剛才勸說楊子的那個人已經栽倒下去,頭部被一連串的子彈擊穿,眼球外露,已然沒救了,鮮血順著梯子流淌下來,和地面上的彙集在了一起。
「唔呃~」把風的弟兄胃裡有點噁心,用手摀住嘴巴,強忍著憋了回去。
「仁輝!」楊子兩眼泛光,自知大錯鑄成無可挽回,害死了自己的弟兄,轉身邊擼起槍,對著下面一陣狂掃,悲憤的心情顯然沒有對他任何幫助,距離只有幾米的喪屍,都不能擊中,精度可見連張煥成都不如,子彈全部打在地上,揚起陣陣塵土。
蔚飛看著眼前的一切,卻無力阻止,領導能力的匱乏在此時此刻尤為凸顯,他與自己真正的上級張國棟還相去甚遠。
現如今的二炮所,已經變成一盤散沙,沒有一個主心骨,蔚飛發覺自己的春秋大夢很飄渺,不真實,很虛幻,甚至覺得非常假,身邊的人對自己也是不冷不熱,絲毫沒有一個能夠推心置腹的,這也難怪,半年前當時蔚飛極力拉攏朱顏強,雖說是利用,卻也有些真心實意,但結果最終以朱顏強的死而結束,大家看在眼裡,認定他是一個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的人,所以多少心裡都有戒備,以至於半年裡自己都是獨自一人,出了安排正常出入外,其他一切都不管,也管不了。
眼前屍臨城下,蔚飛只希望大傢伙能夠放下對自己的成見,共同抗敵,但是效果欠佳,從一些人躲在屋裡不出來,就能看出,而剩下的,也是抱著中央會派人的希望,暫時抵禦喪屍進攻,他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只希望救援部隊能夠及時趕到將這爛攤子接下,祈求安然無事便好了。
倒在圍牆下的喪屍開始堆積起來,大家用槍的熟練度也在實戰當中增強了,但是現在擺在面前的一個巨大難題,就是隨著累積的高度增加,喪屍能夠夠到他們的可能性也跟著增加,這就意味著,如果大家只能等待它們來帶牆根下才能射殺的話,那麼用不了太久,喪屍便可以踏著同伴的身軀直接撲向二炮所裡的人群,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到時候會更麻煩!」蔚飛衝著其他人喊道。
「營長,用柴油火燒吧,反正天氣炎熱,正是用火攻的好時候。」一個把風的弟兄叫道。
「那可是我們的燃料,不行啊!」另一個弟兄搖著腦袋,表示不同意。
「媽的,都什麼時候,保命要緊啊,等到這幫活死人從外面攻進來,咱們要燃料還有個屁用啊!」
「別吵了!就按你說的辦,去幾個人,把燃油拎上來,衝著下面澆下去。」
蔚飛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性便採納了他們的意見,吩咐人趕緊去弄燃料上來,準備用火攻燒死這批喪屍群。
夏日裡的陽光十分的毒辣,炙熱的大地溫度幾乎處在四十左右,熱得讓人喘不過起來,濃烈的腐臭味兒和火藥味兒摻雜在一起,怪異且難聞,不過對於蔚飛本人確實早就習以為常。
「拿上來了!」
「快!全部澆下去!」
隨後,柴油便從幾個塑料桶裡傾瀉而下,最前面的喪屍被通體淋了個遍,怪異的嗅著身上的氣味,卻不清楚哪些是什麼。
幾個人瞬間就將柴油倒光,然後直接將塑料桶丟了出去,蔚飛見時機成熟,衝著下面的喪屍就是一槍,轟的一下,大火燒遍全身,連帶著周邊的十幾隻一起引燃。
「漂亮,就這樣,叫它們來回走動,我們就坐著看就行了。」蔚飛見此招奏效,有些高興的說道。
所有人此時也都放下手中的槍,希望大伙可以將喪屍群全部燒光,自己只需等待即可,唯一感到不適的,只有那更加炙熱的溫度。
遠處的張煥成用他那不滿黑紅血絲的雙眼,盯著前方,發覺那裡已經是火光熊熊,腦子突然間劃過許多影像,一些是從家裡逃出來是所用到的燃燒瓶,一些則是在監獄裡放火焚燒喪屍的情景。
晃動著僵硬的身軀,他再一次的發號施令,前方沒有被引燃的喪屍開始向後緩慢撤退,而那些身上已經燃起大火,聽覺,視覺,嗅覺均受到損傷的,便已經再也無法接受指令了。
正當張煥成的手下準備扯回來的時候,天空突然間開始刮起風來,蔚飛站在崗樓上,臉色顯得相當難看,他知道,這是東風,大火已經會吹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