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黎明時分,二炮所大門崗樓上兩位把風的隊員變察覺到遠處公路上的動靜,伴隨這一陣巨大的吼叫聲,衣服著裝五花八門,護士,交警,環衛,麥當勞店員,學生,售貨員,服務員,以及其他各種職業的喪屍組成了龐大的軍團從揚起的塵土中走出來,各個面目猙獰,神情恐怖,把風的弟兄一陣喊叫,驚醒了正在熟睡的蔚飛,他迅速起身,拔出手槍,便朝著崗樓奔去。
操場中央,大傢伙也都陸續被趕緊叫醒,聽聞說是喪屍群襲來,無不面帶驚恐,一些十分膽小的婦女急忙躲進屋子,鎖上門,用桌子將其抵住,再把自己關在裡面,就算這樣,也無法平息內心的恐懼。
「咱們也趕緊躲進屋裡去吧。」樂樂說著,一把上前去攙扶起還躺在床上的玥兒。
「哎,看來躲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先別管別的了,撐到中央派人來再說吧。」
來不及多想,姐倆一前一後的鑽進屋裡,碰上門,躲起來。
剛才還躺在外面乘涼睡覺的人們,現在大部分已經躲進了各自的房間,門窗緊閉。只剩下了一些男性留守在外。
兩個崗樓上,一幫人已經在觀察著遠處喪屍大軍的動向。
「營長,怎麼辦?」其中一個弟兄有些慌神,問道。
「怕什麼,二炮所的圍牆很堅固,它們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蔚飛左手端著望遠鏡,說道。
「但我們的門子可不是很堅固啊。」
把風的弟兄突然點到了要害,喪屍如果集體朝著大門處撲去,恐怕門拴是撐不住這麼大的力道的,於是急忙派人把水泥袋全部堆過去,確保在它們到來之前固定住。
出了二炮所本身的部隊人員,其他的全部男性也都投入工作,玩命兒似的把旁邊的水泥袋朝門口處運去,一層一層堆在上面,倘若時間管夠,喪屍無論使多大的勁,都別想進來。
蔚飛邊用望遠鏡望著,心理面邊犯著嘀咕,按常理,喪屍是沒有理由成群結隊的朝一個方向集結,再一點,它們錯落有致,只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進,但是喪屍是沒有理由意識到這一點的。情形越來越不對勁,他卻在此時想起了之前崔致財給自己描述的情況。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蔚飛眉頭緊鎖,緩緩的說道。
喪屍群逐漸逼近了二炮所,整個隊形綿延了一百多米,卻仍見不到它們的盡頭,站在崗樓上的弟兄們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是否能得到保障了。
「好……好多。」
「我們,我們抵擋不住的。」
「給我閉嘴,只要咱們能扛到中央派來人,就可以活下去!」蔚飛兩眼冒火,怒氣沖沖的罵道。
「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現在兵臨城下,必須堅守陣地,如果咱們不能團結一致,那接下來的,就只有一起上黃泉路了!」蔚飛衝著所有人喊道。
「你說吧,怎麼辦!」人群當中喊出一個聲音。
「甭管會不會使槍的,全部都給我拎上,等到這幫狗娘養的來到跟前,咱們就招呼它們,聽到沒有!」
武器彈藥足夠,人數卻不足,一些人試圖說服躲進屋裡的一起出來抵抗,卻無濟於事,他們被嚇的早已經癱軟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了。
能動的都已經全部分別爬到了崗樓和圍牆上,每隔四五米一個人,配備兩把槍,另有彈藥若干,圍牆的寬度在六十厘米到七十厘米之間,足以讓一個成年人穩穩的站在上面。
二炮所的正前部,所有的有生力量全部加起來,也就才三十多個,年齡差距也很大,最小的才十六歲,但是勇氣可嘉,最大的已經年近六十,身子還挺硬朗,只不過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蔚飛做過戰前動員,也自知這場仗是凶多吉少,圍牆牢固可保證不被喪屍入侵,但同時也無法出去搬貨和補充物資,僅憑著二炮所裡那點兒自給自足的東西,還遠遠不夠。
經過再三的分析,蔚飛認定此次的方略以守為主,以戰為輔,彈藥總有耗光的一刻,撐到中央派來的部隊,大家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就增強了。
當最前面的喪屍快距離目的地還有五六十米遠的地方時,後面傳出了一陣高低起伏的哀嚎聲,緊接著,後面的慢慢挪上前去,並列排開,和最前面的沖齊,再挪上來的一字想兩邊散去,逐漸的形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包圍圈陣型,而後面仍有相當數量的喪屍還未加入其中,張煥成便在它們的中央,注視著二炮所的一切。
蔚飛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如之前崔致財所說,這批喪屍群,當真邪門,同時他也聽到了那不同尋常的吼叫,望遠鏡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朝著遠處的喪屍群掃過去。
突然間,他心裡深深地抖了幾下,蔚飛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不停的搓揉著眼球,隨後重新舉起望遠鏡,難以置信的表情躍然於臉上。
「我的老天,這該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