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差事」張煥成聽到王海超要給他一個活幹,接著問道:「你該不會讓我這個時候也跟老三一樣下去探路吧。」
「當然不會,我只是想反正你也睡不著了,倒不如站在陽台幫忙看著外面有沒有動靜,或者,老三什麼的。」王海超發著若有若無的聲音說道。
「哦,好辦,我去那個高一點的凳子,就坐在陽台上,看著,那你們幹什麼啊?」張煥成問道。
「我們,我們睡覺啊,你剛才做惡夢的時候我和謝博雨都沒睡覺,在聊天,說是聊天,其實都是他在寫字,呵呵。」王海超看了眼謝博雨然後說道。
「哦,都聊了些什麼?我聽聽。」張煥成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瞎雞 巴聊唄。」王海超做說不耐煩的樣子答道,可能他是懶得說,也或許他有事情不願意說吧。
「行了,我不問了,奶奶的,聊個天有啥好隱瞞的,我去站崗了。」
張煥成說完,轉身進了大屋,從裡面拖出來一個凳子,緩緩的走向陽台,然後把等在放在靠近馬路的陽台角落旁,一屁股坐上去。
「嘿嘿,正好。」張煥成坐在上面,兩手搭在陽檯面上,扭過頭衝著王海超和謝博雨笑著說道。
「站好崗啊,我們睡了。」王海超說了一句。
謝博雨怕大家涼著,從大屋找了僅有的一條舊毯子,然後鋪在地板上,兩個人並排躺下,用胳膊當枕頭,開始睡覺了。
張煥成在陽台上坐著,眼睛看著前方,整條馬路上很安靜,之前的路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滅掉了,這時候張煥成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是關著燈說話的。
接著月光,馬路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偶爾有幾個黑影在馬路上緩緩的移動著,張煥成相信那一定是喪屍,他計算著它們的數量,推斷著他們白天衝下去的危險指數有多大。
數著數著,有些累了,張煥成雙手托著下巴,兩眼發直,望著遠方愣起了神。
「不知道家人現在怎麼樣了。」張煥成默默的說了一句,此時的他,受到剛才噩夢的影響,惦記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或者他已經覺得家人生還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做了剛才的夢是張煥成自己潛意識的想法,轉化在夢裡實現了。
張煥成俯下身,把頭埋在了交叉的兩個胳膊之間,兩行淚水已經掛在了他的臉上,淚水越積越多,從臉蛋上一滴接著一滴的掉在陽台上,發出輕輕的「啪」「啪」聲。
「希望爸爸媽媽還活著。」十幾分鐘後,張煥成抹去了臉上眼淚,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夜空下的HD市區,已經看不往日燈火通明的景象了,從張煥成所在的方向向四周望去,已經看不到任何的亮光了,遠近的每棟樓全是黑黑的,偶爾一陣風吹過哦,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此時聽來卻不覺得舒服,因為那聲音和喪失的低吼聲發出的聲音頗有幾分相似。
張煥成沒有向遠處望去,只是盯著樓下這條馬路,因為,像這樣的事情已經讓他夠受得了,而這寂靜死城一般的景象,對於一個高中生的他來說,無異於是心驚膽戰的,就算是成年人,恐怕也不願意在黑夜裡多看一眼這死寂一般的城市,絕對。
九月份的天氣,雖然漸漸入秋,但依然熱得很,整個城市全部瀰漫著腐臭味,奇怪得很,卻見不到一隻蒼蠅,張煥成此時心裡在想:難不成蒼蠅拒絕喪屍的腐肉?那沒有蛆蟲吃這些腐肉,光靠細菌能否分解這些腐肉呢?喪屍的肉慢慢的被分解掉,是不是喪屍也就死掉了呢?
張煥成由蒼蠅的事想到了一連串的問題,腦子頓時覺得有點亂了,他歪著腦袋,靠在一個胳膊上,兩眼依舊掃著大馬路上,繼續胡思亂想起來。
想著,想著,張煥成就這樣又睡著了。
凌晨五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