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洛捏緊拳,用怨念的眼神咒罵了南宮睿一下,又回過身,表現出那種怡然大方的姿態,微笑著點頭,「是啊,太子殿下,憂兒,我也這麼認為!」
含憂吃驚極了,她沒有想到一下以穩重見稱的母后居然也會答應這麼荒謬要求。
沉默半天,含憂滿臉肅穆,很認真的點頭,「母后,瑞國的陛下,我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南宮宸回過頭,看著含憂清爽清冷的面龐在淡淡的陽光下鍍上一層金邊,真的是美不勝收,而她臉上的堅毅卻也是尋常女子所沒有了。
兩彎清澈的眼睛明亮而富有光澤,飽滿的嘴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只是莊重的看著上面的兩位至高無上的人。
很顯然,她做這個決定是經過細細思量的,並且不會後悔。
既然如此……
其實含憂的心裡也沒有她面上看上去那麼平靜,她的心裡早已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狂浪。
她害怕南宮宸誤會,害怕他又將這一切理解成是她的算計,是她為了和他成婚的一種手段。
她含憂雖然對他傾心,但也斷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但是空曠的大殿裡突然響起了南宮宸低沉好聽的嗓音,「兒臣也願意。」
含憂回過頭,兩人對視著凝望,雙方的眼睛裡映襯著彼此的容顏。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這是一場交易,可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這場交易會不會演變成現實。
誰會在這場交易裡迷失了心,誰也不知道。
含洛和南宮睿在高坐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躲在暗處的空則是黯然神傷。
原本決定要和他成婚的公主殿下最後居然還是選擇了南宮宸,那一切果然只是場夢啊!
想到這,他自嘲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子忽明忽暗,但是那也是一場足夠他銘記一輩子,可以把他溺死的華麗的夢!
…………
天牢雖然說是天子用來囚禁人的牢房,但是環境卻遠遠不及官府裡的牢房。
因為能夠「有幸」來到天牢的人都是要麼十惡不赦,要麼惡貫滿盈的人,所以待遇能有多好呢?
陰暗潮濕的牆壁長滿青苔,因為許久沒有人打掃過了,狹小的空間裡充滿著腥臭而什麼東西腐蝕過的難聞氣味。
地上到處都是水漬,連塊坐的地方都沒有,所以蘇慕靈和陸知航只能站著。
唯一能通風的地方卻是呼呼的吹進來刺骨的北風,彷彿有意折磨人似的。
「安玲,你冷不冷?」陸知航看出蘇慕靈的小手凍得通紅,憂心忡忡的問道。
雖然安玲在陸家老是不受待見,但在陸家她好歹也是個二小姐,自是沒有受過這種罪的!
「我還好呢!」蘇慕靈搓了搓手,在心裡暗暗咒罵下這天煞的地方,但是在面上她又不好表現出來,因為她看得出來陸知航有多擔心她,他已經因為她而進了這鬼地方,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但是陸知航還是脫下自己的外衣,把它細細的搭在蘇慕靈的肩上,儘管他的牙齒直打顫,但他還是笑呵呵的對蘇慕靈說道,「我在西昌那邊的時候,那邊的氣候比這邊冷的多呢!早已經習慣了。」
聽到陸知航雲淡風輕的語氣,又看到他言不由衷的在那哆嗦著,蘇慕靈止不住的心疼,於是衝著牢房外大吼一聲,「喂,獄卒,這裡好冷啊,有衣服嘛,送件厚衣服來!」
坐在不遠處桌子旁的獄卒彷彿沒聽到一樣,繼續燙著熱酒,兩人在那裡嘻嘻哈哈的畫起拳來。
蘇慕靈快氣爆了,這什麼待遇嘛,就算是犯人,你總也不能不管人家死活吧?
「快送衣服過來,不然我出去了之後絕對讓你們五馬分屍!」
很顯然,蘇慕靈的威脅一點用都沒有,但一個獄卒還是轉過頭來,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嗤笑道,「你進了這裡你就別想出去,就等著在這被餓的被渴成一座乾屍吧?」
「喂,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等我出去,第一個要解決的人就是你們……」蘇慕靈咋咋呼呼的喊著。
陸知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算了,安玲,別跟他們計較了,多留點精神。」
蘇慕靈這才收斂了一點,訕訕的看著被鎖得死死的牢房,心裡暗暗的說道,夙霖燁啊,你究竟什麼時候才來啊?非要讓你老婆整成個乾屍嗎?
正在這時,本來正在嬉鬧的獄卒一下子就像整破了膽似的,只聽見齊刷刷的「撲通」一聲,他們似乎跪在地上了。
蘇慕靈頓時來了精神,扒在那個木頭制的欄杆那,眼睛睜得大大的,密切的注視著外面的事。
不會是夙霖燁來了吧?
正在這時,只聽見獄卒誠惶誠恐的聲音,「卑職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淺月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是從鼻子裡出的氣。
而跪在地上的獄卒還不敢起來,只能用餘光瞥了瞥皇后金光閃閃的衣服,頓時都嚇呆了。
「皇后娘娘叫你們起來,聽不懂嗎?」只聽見一聲爆喝,蘇慕靈不由得瞇起了眼睛,這個聲音好熟悉啊,看來是某個孬種來了,並且還帶來了幕後黑手,大BOSS估計就是這位皇后娘娘吧!
聽到龔修磊的爆喝,兩個獄卒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眼神錯亂的看著面前的淺月,卻看得很有些膽戰心驚。
這可是他們安冥朝最美的女人淺月娘娘啊,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榮幸可以如此靜距離的看著她呢?
他們最後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只是盯著淺月看,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好大的膽子!」龔修磊看著獄卒的眼神在淺月身上久久停留著,皺著眉頭吼出口,但是淺月卻欄住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男人頂禮膜拜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愈發的傾城絕色,那兩個獄卒哪見過這等場面,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