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裡有點冷起來了,郭子興,徐錦江不斷從不遠處的樹林子裡撿些小樹枝回來,以防止篝火熄滅,老乞丐的頭枕在楊頂天的大腿上,仍然沒有什麼動靜。
也許因為廢勞也許是這篝火發出的光過於溫暖,楊頂天也不覺得睡去,只有雲豹圓睜著大眼緊張地注視著四周。
它並不敢太大意,因為這峨嵋不但有豹子,還有成群的野狼,虎視眈眈地注意著他們,尤其是夜裡,山林裡一般都不敢單人出來行動。
「水……水……」那個老乞丐苦苦哀求道:「我要喝水,給我水喝……」
他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還是把楊頂天給驚醒了。見鷹血有效果了,楊頂天不禁也喜上眉梢。
「弟弟們,快來,他醒了。」楊頂天叫喚道徐錦江和郭子興道:「你們快來看……」
很快,三個娃兒就把老乞丐圍住了,老乞丐慢慢睜開眼睛,見只是三個小童,才放下心來。面部也安然也許多,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用右手在身旁抓摸起來。見那棒還在這才安心。
「老爺爺,這裡還有些鷹血,你也一併喝下了吧。」郭子興端起了缽,輕輕地送到他的嘴邊:「這裡山高林子密,很難批得到水源,我們打下兩支山鷹,這才取了些血水出來。」
「就憑你們這幾個娃?能把山鷹打下來?」老乞丐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們大人呢?」
「老爺爺,這確實是子興為了求我打下來的。」楊頂天連忙搶過話來解釋道:「我們是峨嵋寺出家的小和尚。」
那老乞丐更加疑惑了:「我說,娃兒,年紀輕輕說慌話可不好,你們可知道這出家人講究的是慈悲為懷,六根清靜,是不能殺生的,更不要說是吃肉了。」
「我說老爺爺,我們可沒殺生,那兩隻山鷹是屠龍刀殺的,甚至這吃肉嘛?娘親從來沒有規定不能吃?更何況如此美味的鷹肉在此,我們總不能餓肚子吧?何況我們如若不吃,過幾天這山鷹也會自己爛掉的。」楊頂天辯道。
「呵呵……我老叫花要了一輩子飯,走南闖北,閱人無數,也未曾見得如此道理??」老乞丐微笑道。
「哥,鷹兒烤好了,鷹兒烤好了。」郭子興高興地道,他手裡拿著剛剛烤好的香噴噴的山鷹肉,一隻丟直接給了楊頂天,從另一隻上直接撕下一隻鷹腿來給了徐錦江,拿著剩下的肉緩緩地向老乞丐走來。
「老爺爺,你一定餓了吧,這是我們剛剛烤好的鷹肉。」郭子興咬下一抉鷹肉來往老乞丐口裡送。
「我老乞丐孤苦了一生,想不到今天得你們這些小兒搭救,真讓我感動啊……」老乞丐也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娘,自幼教導我們,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扶危濟困,這是我們中國民族的優良傳統。」徐錦江誇道。
「怎麼,你們不是土人?」老乞丐愕道。
「土人?我們當然不是土人了。」郭子興接著問道:「老爺爺,你孤身一人,跑到這荒山野裡來幹嘛?」
老乞丐雖然喝了鷹血,吃了鷹肉。這鷹血鷹肉也自是生血壯陽之物,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加上上了些年紀,問道關鍵的時候老乞丐偏偏昏死過去。
其實這個時候的老乞丐本來就不應該多說話的,應該安心靜養才對。只是楊頂天他們年紀太小,不懂得其中的道理而已。
老乞丐平躺在地上,佈滿皺紋的臉上,不時滲出斗大的汗珠,而且他還發著高燒,說著糊話,但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他始終緊握著那根翠綠色的打狗棒。
「這樣下去不行啊~」楊頂天急道:「我們得找娘親他們來幫忙。否則這老爺爺有性命之悠。」
「我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娘見到火光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徐錦江用狗尾草剔去塞在牙縫中的鷹肉絲道。
「錦江哥說得也沒錯,哥,這麼晚了野狼肯在要出來找食了,我們不能離開這火堆啊。」郭子興搖著頭歎息道。「不是我們不想回去。」
「好吧……那我們就原地等回。」楊頂天同意道。
峨嵋庵,昏暗的燈光下。
「襄兒,你看這天都黑了,頂天他們還沒有回來,你看來不要尋尋去?」唐嫣再也奈不住焦慮,放下手中的碗筷道。
「是啊,是啊……」劉靈兒抱著早已熟睡去過的張翠山附和道。「我們還是去看看他們吧。」
郭襄劃完了碗中的飯,碗筷平放於桌上,慢慢走到窗口前,望了望天邊的冷月道:「不礙,他們以後還要闖蕩江湖呢,今天剛好是對他們的考驗。再說我們也不可能陪他們一輩子吧~~」
「嗚~~~~嗚~~~嗚」遠處傳來了狼群的叫聲。
「郭姨,我怕,我怕……」虎妞又想趕快躲到郭襄的懷裡……
「哎!」
峨嵋森林,又過了一個時辰。
眼看老乞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楊頂天再也坐不住了:「錦江,子興,你們自在這裡等候,保護老人家,如果有狼來襲,你們就用這火把驅趕,我趕回去叫娘親前來救人。」
「哥,我也去。」郭子興撥出地上的屠龍刀道。「我願意助哥一臂之力。」
「喂,喂,喂,你們好不公平,怎麼能留下我一人在陪這臭老頭呢?」徐錦江抱恨道:「你們要走,我也走了。」
「子興,你留下來陪著你哥,我去去就來。」楊頂天提著梅花槍就準備疾跑著往回趕。徐錦江聽到此話才安心地坐下來閒來無事地啃玩起山鷹的殘骨來。
「哥,你把屠龍刀帶上,算是我求你了。」郭子興想起了他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不禁又懊悔起來,低聲道:「我不想再失去一哥哥。」
「不必了」楊頂天拒絕的乾脆極了。
山路蜿蜒崎,來時的路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夜很黑,風很高。遇上狼群那是無法避免的事了,儘管有雲豹在旁,但也難以敵擋飢餓狼群的攻擊。
楊頂天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希望能盡量有避開它們的奇跡,遇上野狼群的攻擊就算是武林高手也難是敵手,更何況現在的楊頂天只會些入門武功,自己也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死亡誰都會害怕的,便何況是被一點點食掉。
「吼……吼……」雲豹本能的發出了警示聲音,它慢慢地退著腳步。
在更加昏暗的月光下,照出來了是幾十頭面目猙獰,嘴角還流著口水的野狼,它們可沒有雲豹那樣友好,狼也是群擊動物,它們慢慢把楊頂天包圍在它們的包圍圈子裡。
在狼群沒有發動進攻之前,雲豹依靠它的動作敏捷身子輕巧,一下兩下躍過了頭狼,成功的跳出了包圍,狼也知趣,知道憑速度不可能是這雲豹的對手,也不多究纏於它。
「豹,快去請娘親來救我們……」楊頂天命令雲豹道。
楊頂天的話還沒說完,頭狼就朝他撲了過來,楊頂天舉起了梅花槍,看準時機,「光」地一聲,便把頭狼打翻在地,楊頂天此時自已為打倒了頭狼就萬事大吉了,哪知這群惡狼不但沒有收手,反而兩隻,三隻一起山來攻擊了。
這楊頂天哪裡能招架得住?沒一會兒,身上,手上,腿上被狼抓開了數道傷痕。滲出來的血腥味更加激起了野狼的亢奮與瘋狂。它們更加肆無忌憚地攻擊起來,
「光」楊頂天的梅花槍被狼擊落了……
「郭姨,大貓貓回來了」虎妞見到飛快跑進來的大雲豹笑道:「你看它多可愛啊,趴在床邊就不動了。」
「不好,」郭襄見到雲豹獨自回來直接闖進她的房間,還不同平常一樣跟著楊頂天,就知道頂天有難了。她也顧不得穿衣物了,拿上劍,縱上馬。便向楊頂天的方向奔去。
救命如救火,自是耽誤不得。
「叫你不要來了嘛~」」我可不是來救你的,我只是來收集些狼肉的,錢爺爺說了,狼肉可以壯陽,補身子的」
「就你這小不點還壯陽?你才多大呀?」
「反正外面錢爺爺買不到的,少廢話,還不幫忙把它們馱回去,別讓路人拾了去。」
「噢……」「哈哈哈哈」
「頂天,子興,是你們麼?」郭襄向黑暗裡叫喚道。
「娘親,」「姑姑」,「是我們。」楊頂天,郭子興答道,
郭襄騎著馬趕了過去。「頂天,你沒事吧,錦江呢?」
「沒事,只是被狼抓破了點皮,還好子興及時趕到。」楊頂天謝道。
「錦江很是安全,姑姑你放心好了。」郭子興答道。
郭襄隨楊頂天和郭子興趕到峨嵋森林。
「娘,放我下來,你快來了救我啊~」原來徐錦江被郭子興吊在了樹上。
郭襄下得馬來,在徐錦江的呼救聲中緩緩的走向了老乞丐,老乞丐依然無法行動,無法開口睜眼。只是緊緊握著打狗棒。
「打狗棒?這是丐幫的打狗棒。」郭襄藉著火光再次仔細端詳此人:「李長老,李長腳伯伯。」
「唉……襄兒。」李長腳聽到是熟悉的郭襄的聲音,睜開眼睛,應了一聲又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