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一個宋兵惡狠狠地吼道,吼得累了還不解氣,便用腳狠狠地踢犯人的肚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丞相?餵你飯你不吃,餓死算了!」
「嗚……嗚……嗚……」那被他們押著的犯人哽咽道,他滿面塵土,頭髮零亂,身上餓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就這樣他還被前面的軍馬拖拉著那前走著,不知道的百姓還會送來些吃的,但椐士兵們介紹後,百姓們連水都不會給他一滴,還會拳腳相向,不斷破口大罵:「狗官,你也有今天?」牙官怕傷了他的姓命,隨即出手阻止。
他們正在押著的人就是賈似道。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漳州,沿途賈似道還以為他原來的部下會來搭救,但陳宜中上有嚴令,再說賈似道現在已成廢人,誰也不理會。
而這漳州守將就是孫虎成,孫虎成的父親就是被賈似道給害死的,劉整又被賈似道給逼反了,殺父奪妻之仇,一齊湧上了孫虎成的心頭,他提劍下城樓,命令緊閉城門。
「賈似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孫虎成體會著報仇的快感。
「來啊……給我綁起來!」孫虎成下令道,他身邊的的武士立刻把賈似道綁在了十字架上,賈似道拚命地掙扎,胡亂的呼救。
可沒人現他,台下儘是民眾的歡呼聲,連押運他來的牙官都被請去唱酒了。
劊子手拿上了十一把精細的小刀,向孫虎成問道:
「大人,可以開始了麼?」
孫虎成微微地點了點頭。
賈似道比文天祥,李庭芝死得更慘,因為是凌遲,也就是千山萬剮,一點點被剮死,剮到一千零一刀時,賈似道才斷氣死亡。他親眼看到百姓生啖其肉。
一顆一巨大隕石頭滑過天空,落在了大洋之中,激起了巨浪,震動著大地。
現在宋朝就只剩下海上流亡朝庭了。
「聽說當世姜伯約張世傑是將軍的堂兄?」李恆向張弘范道。
「是啊?當初家父舉家投了聖上,就我這堂兄單騎單刀,沖五關投了南朝,張世傑有勇有謀,不可小覷!」張弘范接著小聲自語道:「本是同根生,何必自相煎?」
「李將軍,你自去取廣州。我去對付張世傑,若得勝我們再會師,不知足下如何?」
張弘范還是想著能勸降就勸降了吧。
「全憑將軍調譴,我李恆赴湯蹈火再所不惜。」李恆道。
「後會有期,兄弟保重。」張弘范道。
忽必烈命令張弘范為華東宣撫使,李恆為副將,統水師二十萬,剿滅宋朝的最後一隻力量,決戰的主戰場就在崖山。
「陸大人,有一姑娘帶著些武林義士求見。」衛兵進來通報。
「快快有請……」陸秀夫起來道。
「郭襄?怎麼是你?」陸秀夫見進來的人是郭襄也是驚訝不已:「聽說郭家在襄陽全部殉國了?」
「陸大人,這次我奉文大人之命帶來了五千武林義士前來助陣。」反而郭襄顯得更加冷漠與沉著。所有語言都毫無私情,完全是例行公事。
「郭女俠辛苦了,請到後面去休息。」陸秀夫見郭襄毫無舊交,便也嚴肅起來。
這就是這對鴛鴦十年後的會面,陸秀夫想這個場景曾經想了太久,但現實就是現實。無法改變,世事弄人。他們也只能望洋心歎了。
張世傑命人把所有戰船用鐵鏈相連接,再鋪上木板,小皇帝的旗艦被綁在了最中央,以防止飄走,或有船隻逃脫。
就這樣擁有十萬人的大船隊,浩浩蕩蕩地擺在大洋之上,上面可謂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什麼都有,完全可以用海上都城來形容。
張弘范早就布探子打探宋朝軍隊的軍情,聽探子回報,張弘范大喜,命人立即徵用民間小船,鋪上稻草和引火之物,以為火攻之用,當年劉備與孫吳聯合,在赤壁藉著東南風火燒了曹操,從而確立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史稱「赤壁之戰。」
張弘范雖然讀書不多,但這個故事不會不知道。
張弘范都知道的事?張世傑能不知道麼?他早就給船支塗抹上了石肓。再在船的四周繫上水桶,使火燒不到船體,船隊仍安然無恙。
此後張弘范採取了誘降及圍困的方法。張弘范命令文天祥寫降書給張世傑,文天祥只寫了首《過零汀洋》交給了他。還屢次修家書於張世傑,話家長裡短。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到最後只能喝海水啃糧充飢。
郭襄也不得不喝這又苦又鹹又澀的海水,喝多了和很多人一樣口吐白沫,生不如死。宋軍的戰鬥力大大下降。
但士兵,義士,百姓無一人逃跑。誓死守衛宋朝最後的領地。
忽一日,天降黑霧,濃得伸手不見五指,張弘范見時機成熟,便讓蒙軍酒足飯飽後向宋朝軍隊發動最後的攻擊。
起先,蒙軍的進攻並不順利,傷亡很大。一度宋軍將元軍趕下了船。
張弘范還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宋軍船隊中揮舞著寶劍,她雖然身上有些血漬,但仍掩飾不住她的完美。張弘范只是遠遠地看著。零裡看花別樣美矣~
正在張弘范無奈準備收兵之際。
李恆的援軍趕到了,蒙軍土氣大振,又一次以兩倍的兵力殺過來。
最後包圍圈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處都是蒙古的喊殺聲。
伴著鬼一樣的濃霧,使人更加恐懼。
見大勢已去,張世傑派出親信來接小皇帝走,可陸秀夫怕他們拿皇帝去邀功,只能用白綾將自己與小皇帝綁在了一起。道:
「陛下。我們今天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們只能一死以免受辱。」
小皇帝用稚嫩的聲音回到:
「秀夫,我全聽你的安排。」接著惡狠狠地瞪著圍上來的張弘范李恆咒道:
「爾等給我等著,總有那麼一天,我大汊的鐵騎會殺回來的。」
接著陸秀夫背著他跳下了深不見底的汪洋。
郭襄當時就在陸秀夫身邊,保護著他,低著頭,默默地擦著帶血的劍。
「呦……這妞挺標緻的啊,張公不如納為小妾,如張公不要,我李恆就勉為其難收了也不錯。」李恆面目猙獰道。
「滾……」張弘范第一次衝著部將發火,見此狀李恆也只能灰溜溜地下去了。只覺自己只在自討沒趣。
劍擦乾淨了……心擦乾淨了……
「師妹……不要啊……」張弘范知道郭襄要跳海,他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郭襄把劍高拋於汪洋,隨後縱身一躍……
張弘范只是愕惋,部將來請示:「張世傑已經乘小船逃跑了,請問是否需要追擊」?
張弘范的心已經隨郭襄跳入了這無邊無際的汪洋之中。他示意部將:窮寇莫追,放他堂哥一馬。
後面幾日海面上浮起了十萬具死屍,十萬人無一人投降,或戰死或自行跳海。
最後的宋軍……最後的宋民……
李恆命人打撈,一定要找到宋朝的小皇帝。「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海灘的另一個偏僻處。昏暗的篝火暗耀下。
郭襄醒來了。
她見一人在的生疏著擺弄飯,而且還有些燒焦的糊味,郭襄有氣無力的爬了過去。
在火光之中映著此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身邊的戰刀也時刻放在身旁。隨時準備投入戰鬥與廝殺之中。
「姑娘,你醒來了,在下是潛龍手王著。」王著微笑地介紹道。「姑娘莫驚,我乃宋將,只是被打散了而已,我趕到時,見你被衝上了海灘,仍有呼吸……」。
郭襄已經死過好幾次的人了,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只有報仇。她要找出殺父滅門的仇人。
潛龍手王著有個本領就是潛水及暗殺,依照郭襄的描述,他潛入海底深處把陸秀夫和小皇帝的屍身打撈了出來,由於海底水溫極低,雖然故去多日,但仍保持著生前的模樣,栩栩如生。
郭襄和王著將屍體裝棺入殮,準備運往陸秀夫的老家鹽城。
張弘范也接到忽必烈的急報說:「李嬗兵變,望張公盡早回師助陣。」張弘范二話不說,也顧不得多休息,立馬急馳,回師平亂去了。
實在怎麼也找不到小皇帝的屍體,也只能奉報:「少帝溺亡」了事。
幾十年後還有抓捕小皇帝的公告與文書呢。
地方官為奉迎討好張弘范在崖山戰役舊址岸邊上樹了一塊牌,上書:
「鎮國將軍張弘范滅宋於此」。
當郭襄和王著經過這個戰場來拜忌亡靈時,發現了這塊紀念碑文,王著舉大刀想把它砸掉。郭襄阻止了,她舉劍一番龍飛鳳舞,在碑文的邊緣空白處補上了一個字:
「宋鎮國將軍張弘范滅宋於此。」
此事被後世稱頌了,但始終未見提字之人,或許上天有意按排還是能工巧匠的佳作?
宋楊太妃聞小皇帝已經死去,撫膺大慟道:「我忍死間關至此者,止為趙氏一塊肉耳。我無希望矣!」於是投海而死。張世傑將其葬於海濱。
宋軍殘部隨張世傑順海南下,在南恩的海陵山,遭遇颶風,將士勸張世傑登岸,張世傑道:「無以為也。」
他登上柁樓,焚香禱告:「我為趙氏,亦已至矣,一君亡,復立一君,今又亡。我未死者,庶幾敵兵退,別立趙氏以存祀耳。今若此,豈天意耶!」言罷,風濤越來越大,張世傑墮水溺死。
宋終亡。宋未三傑終究擋不住蒙古三狗。
這裡有個千古之謎:為什麼決戰之地在崖山?
其實宋朝流亡朝庭完全可以在台灣與琉球群島登陸,然後在台灣建立政權,依托台灣的資源發展生產,體養生息,以圖反攻。
而偏偏要選擇崖山呢????實在令人費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