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襄離開襄陽的第二天,郭府上下正收拾昨天宴會的殘羹剩飯,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要打掃乾淨,正到午時,有兩人闖入,見院內一片狼籍不驚也自己動起手來,
眾人正各自忙碌也未在意此二人,以為是臨時幫工,當黃蓉收拾一桌子碗筷時,那兩人中的一婦人主動前去接手,黃蓉見她一眼就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便獨自暗暗心理歎道:「哎,歲月不饒人吶,我一眨眼竟也老了,她是誰來著?」
黃蓉離想起她來就只差一步了,她更加打起起那婦人來,只見那婦人年齡大概在三十五六的樣子,身穿錦衣玉袍,手拿清風劍。幹起活來輕鬆如燕,絕非一般幫工可比,再看她面若桃花,容光滿面。顯然又出於江南武林世家,又不像蒙古奸細,
再看與其同行的老者,身穿粗布長衫,外加一身儒雅之氣,連幾隻碗都拿不穩,那婦人見狀急忙上去給他扶住,又拿出手絹給那老者擦汗,黃蓉雖然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但對這對既像夫妻又像父女的幫工也摸不到頭緒,當那婦人轉過身來,腰帶上赫然印著一個大大的「陸」字時,黃蓉不禁喜上眉稍。
黃蓉招呼耶律齊道:「齊兒,快點備茶點,有貴客到。」
一面迎面帶著笑容走到那婦人面前,奪過那婦人手中的碗碟道:「無雙妹妹,近來可好啊~」
原來此婦人竟是陸無雙。
「好,一切都好,對了,那是我夫君文天祥。」陸無雙指著那滿頭汗水的老書生道。
原來當年陸無雙,別了楊過後就獨自回了嘉興,後來機緣巧合就遇了文天祥,起先,只是文天祥的待衛保鏢,但後來日久生情加之文天祥為人正直,雖年齡上差距二十開外,但陸無雙還是決定委身於他。
征服一個女人,得到她的心即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多!」
郭靖知道是當代巨儒朝庭高官名臣文天祥居然來他家替他收拾污物,心中自是過意不去,但文天祥執意要幫忙,無奈只得任由他們了。
天又很快黑了。
晚餐很快上桌。
郭靖連忙讓黃蓉倒滿酒,起身向文天祥敬道:
「文大人,晚輩先進你一杯,這種粗活哪是你幹得了的?」
文天祥還復道:
「我與娘子一進門,見你們都很忙,便順便搭把手而已,何足道哉。只是文某人不勝武力,讓列位見笑了。」
這時,幫工們皆哄堂。
文天祥又頓了頓道:「其實,我們……」
文天祥的話未說完,陸無雙就搶過他的話道:「其實我們是來提親的!」
「提親?」黃蓉問道:「給誰?」
文天祥道:「我內人的子侄秀夫?」
「可是那救李庭芝的那位中郎小將?」黃蓉自是得意笑道。
「是啊……」陸無雙又搖了搖頭道:「我那侄兒武功雖好,又通謀略兵法,但就是對兒女私情,人情事故不上心,我每每給他介紹一個閨女,他老用「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來搪塞我」。
文天祥也接過陸無雙的話道:「本來我們也死心了,但是,說來慚愧的很,自從上次解救庭芝回來,他有時候整天坐在那裡發呆,我細問之下才知道,這孩子喜歡上了郭二姑娘。」
本來憑郭襄的性格與姿色,綠林中的好漢,賈似道一類的無賴為之傾慕也就罷了,但連鐵面銅心之人也能融化,那著實讓郭靖感到驚奇與滿足。
但文天祥與陸無雙聽了前些天發生在襄兒身上的事後,竟也深表同情,然而陸無雙忽又道:「可那天山童姥是女兒身,又怎知郭大哥擺宴會呢?」
這時黃蓉也不驚為郭襄擔心起來,畢竟少女單純,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黃蓉時常在夢中聽到郭襄的呼救,醒來已是一身冷汗。
「神雕俠侶,絕跡江湖」
「小東邪也是。」
整一年都沒有郭襄的一點消息,郭襄如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一年後,蒙古草原,忽必烈新勝,朝會。各主將至。
「本王今天大勝阿里不哥,全賴劉公之謀也。」忽必烈站起來,走到劉整身邊。握住他的手道。
「汗王,你客氣了,全賴主公指揮有方。」劉整推辭道。
「我自得遇劉公以來,每戰必勝,劉公乃吾之孔明也。」忽必烈道。
「我劉整乃一降將,苟全性命於亂世而已,何敢得此殊榮矣?」
「先生言重了」伯顏接過忽必烈的話道:「以前我以為宋人懦弱無能,得遇先生才是我平生一大幸事。」
「先生,我們蒙古人性格直爽,不會繞什麼彎子。現有一事相求」。伯顏略有難色。
「相國但說無妨,我們不必客氣。」劉整笑恭道。
劉整自知是降將,凡事都禮讓三分。
將相和,天下定安。將相擊,天下定亂矣。
「說來慚愧的很,我那侄兒阿術喜歡上了令千金。」伯顏還禮道。
「這樣啊……容我問過我女兒再說好麼,相國,孩子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已做主得好,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劉整喜道。
看到劉整既不肯定,也不回絕,一個人終於忍不住了。
「啟稟汗王,未將張弘范也喜歡小姐。」張弘范緊緊道。
「哈哈。好!那就依草原的規矩來,草原也好熱鬧熱鬧」忽必烈下令道。
眾將點頭稱是。
次日,那幕達大會。
忽必烈坐主席位,身旁有兩個蒙古武士守位,台上設一圍場,其餘賓客也一一入座。
張弘范,阿術也陸續進場。
「師哥,加油噢。」劉靈兒招手示意道。
原來劉整歸降後,張弘范的父親張柔就主動帶著他來拜師學藝。劉整聽說他是郭襄的師哥,又勇悍無常。甚是喜歡,視為已出。
張弘范在劉整的指導下,學習了《孫子兵法》,讀懂了《三國誌》,但他對四書五經不是太在意,倒對老子的《道德經》啃得津津有味。每逢休閒與戰爭間隙他總會給劉靈兒帶回來些新奇玩意兒和戰勝品,劉靈兒也教他些書法字畫,棋藝,
由於張弘范長得相貌堂堂,又能體恤下屬士兵,軍中人稱:「張九帥」不過和宋朝岳飛不同的是,忽必烈對張家與劉整並無一點懷疑之心。用則盡用,此蒙古之所以興旺也,甚至蒙將相也少有矛盾。
「安答,這還用比麼?」阿術略顯慚愧道。
劉靈兒雖然在天府之國蜀地不算絕之色,但在蒙古算是秀色可餐了。
「仙女雖好,但終在九霄之外。」張弘范低吟道。這聲音雖輕,但被佝僂的老馬伕聽見了。那馬伕只是慈祥的朝他微微笑了笑,張弘范也不會在意這局外人。
那阿術本也沒有動娶劉靈兒之念想,但由於伯顏想與劉整政治聯姻,所以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雖然阿術的箭術可比花容,但拳術卻定非張弘范的對手。
當他們四目相對時,他們又同時想起了那青天白雲下的誓言:
「安答,你是我一生的知已,我什麼都不會與你爭的。」阿術說這話時,小張弘范用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好兄弟,來喝酒。」
阿術向台下的劉靈兒鞠了一躬道:「嫂子好。」
接下來沒什麼可看的了。沒十招,張弘范就羸了。
張弘范拉住阿術的手道:「來兄弟,我扶你起來。」
劉靈兒也跑上堂來遞過手帕道:「叔叔,辛苦。」
忽必烈及眾人皆滿意。
「霍霍……」「請問偉大的汗王,老奴是否也能參加比試?」這正是先前那矮小的馬伕,
他用蒙語那忽必烈發問。
「當然可以,不過老人家您的身體?」忽必烈關心道。
那馬伕每說一句話聲音都很怪。
張弘范也覺得很怪,只看那馬伕一躍就到了場上,而且用得竟是他的那招「天外飛仙」腳法更加的穩健。
張弘范笑曰:「校場比武皆需赤膊上陣。」
見馬伕猶豫。
張弘范仍笑曰:「不過老人家不必。晚輩不必與您計較」
馬伕曰:「今我不是要與你爭這個女娃的,我想借你頂帽子戴戴如何?」
張弘范有些動氣道:「只要你老人家有本事,我這條命你盡可拿了去」
話音未落,張弘范便疾步攻殺過來。
但張弘范的動作雖快,但那馬伕的躲閃更快。張弘范已發百招,竟未碰到他一根毫毛。
那馬伕笑道「該我出手了吧?」
張弘范正在遲疑。
那馬伕竟然使出了「九陰白骨爪」。張弘范的手上被撕開了長長五道血手印。頓時鮮血直流,這第二招使出張弘范就知道他是誰了。
只見那馬伕運氣自如,輕鬆地使出了:「降龍十八掌」。
頓時金黃色九紋龍衝著張弘范撕咬過來,張弘范又如上次一樣倒在十里開外。
劉靈兒用身體攔住了那馬伕的去路。
那馬伕輕輕地捧起了張弘范的頭盔道:「我說師哥,什麼仙女在九霄之外,我來你身邊都一年多了。哈哈。」
張弘范撐起身來:「你是???」
「師哥,你們蒙古的待遇可真不怎麼樣?我都半年沒洗澡了,赤膊是吧?來襄陽吧」那馬伕變幻出清脆的少女聲音。
「你是郭襄?」劉靈兒驚歎道!
「還是姐姐想著我,不像某個人整天赤膊,赤膊的。姐姐,小心大色狼噢」郭襄撕掉**道。
「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忽必烈啞口感歎道。
「師哥,祝你們百年好合,多子多福」。郭襄道。
緊接著使出了一招「天馬行空」便已循到五十里開外了。就連阿術的暗箭也沒跟上。
第二天,襄陽城頭上出現了張弘范的頭盔,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