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特奧夫,歐洲古老皇室血脈,歐洲最大財閥塞斯集團的執掌者,同時也是世界最大的七所監獄的監獄長。你說得出名字說不出名字的國家都有他的產業,甚至,非洲、澳洲、美洲有幾個小國家也是他的,他本人亦正亦邪,是真正的手能通天的大人物。在他的地盤上,我家的老頭也要退避三舍。」一身手工製作的黑色燕尾服,虎鯊俊美無儔的容顏上洩露幾分凝重的肅然。
穆永嘉挑了挑眉。
她也算名門出身,穆家也擁有不菲的財力,國內外好多個城市有房產,那時候,她覺得她已經算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然而,走出去了,她才知道,從前的她,也不過井底之蛙。
「丫頭,給你個良心建議,那位『魔神』千萬不要去招惹,能避則避,能躲則躲,有多遠離多遠,嗯?」虎鯊發現,女人長的太美麗了,果然是禍不是福。
穆永嘉撇撇嘴。
有些人,有些事,她不去招惹,她躲開,就真的逃得掉?
話說,今天的新郎、新娘背景都是很深厚呢,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重量級的人物都來捧場了。不管是那些國王、總統,還是各大洲的黑白豪門掌權人。
陪虎鯊跳了一支舞,穆永嘉回到雲爺身邊。
雲爺撫著穆永嘉的頭髮,淡聲說:「丫頭,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一個真正有能力有擔當的上位者,要有高屋建瓴的境界,要有善選輔佐者的眼光,有放手讓部下負責一切的度量,有俯瞰眾生的胸懷,那樣,他才能創造屬於他的讓世界為之動容的格局。」
亞太地下第一豪門,甚至,有一天,不只是亞太地區,穆永嘉必須真正懂得,她漸漸握在手中的,是何等的權勢與地位。
筵席結束,穆永嘉與雲爺一起登上私人飛機。金閻第一時間開始給雲爺吃藥打針,好彌補雲爺透支的精力。
躺在飛機內特設的簡易卻極為舒適的床上,雲爺閉上眼睛睡去之前,握著穆永嘉的手輕輕開口。
「……我這一輩子,萬事隨心,只求自己快意,雲起雖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卻從沒好好關心過。丫頭,若我不在了,幫我看顧著些雲起可好?」聲音低低的帶著沙啞,漸漸地不可聞……
鼻子有些發酸,穆永嘉答允一聲,眼睛紅紅的,只覺得心裡悶悶的疼。
「金閻,雲爺他,還有多少日子?」穆永嘉淡淡開口。
金閻收起工具箱,漫不經心地說:「要只是吊著一口氣,十年二十年的,我也能拖著……」
穆永嘉蹙了蹙眉。
高傲如雲爺,躺在病床上只比死人多一口氣,那樣的日子他怎受的了,又怎會過?
「若按雲爺的要求,至少表面上要看起來跟常人差不多,能吃能喝能走能坐能自行處理公務,那麼,這樣的生活,我最多能保證到明年年底。」
明年年底麼?那就是一年半載還能將就了?
「爺的身體狀況,還有誰知道?」
「從前麼,除了雲爺本人,也就森叔,你,我,再加上那位最神秘的太子雲起,如今麼……」金閻挑了挑眉。
「從你跟莫先生有不良關係的話柄私下傳開,大概,雲家有點班底的都能猜到雲爺恐怕要不好了吧……」
若不是雲爺的身體不行了,身為雲爺「愛寵」的天蠍也不會急著勾搭莫先生。
禍水如天蠍,莫先生會被迷了心竅也不稀奇,可是,莫先生最是瞭解雲爺的手段,若非莫先生也深知雲爺的日子不久,也不敢打主意打到雲爺頭上。
雲爺再怎麼也是雲家的當家,即使身體垮了,瘦死的駱駝畢竟還是比馬大,衝冠一怒為紅顏,偌大的訓練營不就被夷為平地,莫先生不也生死不知了?
穆永嘉摸摸鼻子。
原來還有這麼些傳言和猜想啊。
她那時候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答應過那傢伙,不管他當時什麼身份,他要她做他的女人,她就做。
呃,這麼說,大概,那傢伙又布了什麼局,或者,收網的時機也不遠了吧?——
或許,終究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三個月後,當緬甸的金爺和老撾的昆桑兩敗俱傷,國際刑警組織漁翁得利,雲家本家的大院裡,叱吒一生的雲爺,也在一次午後曬太陽中愜意地閉上了雙眼。
「森叔,雲爺睡著了。您幫忙去抱個毯子來吧。」站起身,穆永嘉神色平靜地對那站在不遠處的老管家開口。
平日裡鞠躬盡瘁的森叔,卻只是抬眼看了穆永嘉一眼,便自顧自地走過來,伸出兩根手指在雲爺的頸動脈處摸了摸。
穆永嘉眉頭微微一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森叔厲聲說:「天蠍謀害當家!來人!將天蠍抓起來!」
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身體已經先思想一步地作出了應對。
下意識立即倒地,向旁邊滾去。果不其然,幾聲破空之聲隨即響起,幾個彈孔出現在剛剛站立的位置。
槍口森然,大批的人手湧出。
辯解什麼的,這時候自然是無用的。
袖珍的手槍滑到掌心,穆永嘉一個懶驢打滾爬起,已經是最快的速度射擊。
一個子彈過去必然倒下一個人,留有幾分餘地,穆永嘉沒有收割那些護衛的生命,但是,被她的子彈掃過,那些人也絕對喪失了攻擊力。
手腕一抬,手環裡藏著的細絲飛射出來纏繞住雲爺躺著的椅子腿,穆永嘉打開耳環的通訊器,也顧不上確認那頭的是誰,乾脆利落地說:「啟動四號方案!」
高跟鞋計算好了方位猛然在地面一磕,石桌挪移開露出一個通道,穆永嘉連躺椅帶雲爺一起,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沒入通道不見。
一大堆護衛飛速往過撲,可是,地面還是那塊地面,石桌還是那個石桌,哪裡有半分密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