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巷子裡左衝右突,後面是凶神惡煞的人不離不棄的追逐。
「……我,我跑不動了……」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穆永嘉氣喘吁吁的渾身軟綿了。
凌奕將穆永嘉背起來,不敢停留。
該死,當家到底什麼意思,頭一次出任務,卻不許他帶器械。他的搏擊還算不錯,可是,赤手空拳地,還帶著個累贅,豈不是故意給他找罪受嗎?
要帶著追兵走,又不能隨便把他們甩開,以寡敵眾,帶著個累贅穆永嘉,他也不能放開手腳,真憋屈!
一個不留神,腳底下被石頭絆了一下,因為背後的負重,身子往前一栽,凌奕的腳崴了……
靠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怎麼樣?你還能走嗎?」穆永嘉的胳膊給擦了一下,不過,她也顧不上喊痛,蹲下去先給凌奕查看下腳踝。
「腫的蠻厲害的,似乎骨頭都有些錯位……」在訓練營學過簡單的醫療知識,穆永嘉大致做出結論。
凌奕自然比穆永嘉更清楚,所以,他越發憋悶了。
低級錯誤啊,想他堂堂……居然會崴腳,真是丟死人。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還有摩托轟鳴的聲音,凌奕挑了挑眉。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凌奕給穆永嘉做個手勢。
穆永嘉瞅了瞅,空蕩蕩的巷子,似乎沒什麼好躲的地方啊。
「靠牆,抱頭蹲下。」凌奕不耐煩了,果然累贅就是累贅。
俯身撿了塊爛磚頭在手,凌奕靜等著打手們上來。
辟里啪啦的拳腳交鋒。
即使單槍匹馬,即使一隻腳不太使得上勁兒,凌奕對付這些一般的小蝦米也是輕鬆自在的。
板磚砸了幾個腦袋瓜,對方紛紛亮刀子亮斧子亮鐵棍的時候,凌奕終於搶了個摩托,並帥氣的一彎腰將已經有些嚇傻了的穆永嘉一併撈走了。
「笨女人!抱緊我的腰,我要衝了!」卻原來,凌奕駕著摩托到了一處矮牆。
這傢伙是打算把牆撞倒衝過去嗎?穆永嘉一下子就把頭埋在凌奕的背上。
凌奕發動摩托,卻是猛然一個加速,騰空躍了過去。
「shit!」越過矮牆之後,居然是半人深的臭水溝!凌奕罵一聲,就發現摩托車熄火了,伴隨的還有撲頭蓋臉飛濺起來的臭水黑水!
勉力借助慣性,讓摩托多跑一點,凌奕調整姿勢,讓自己為穆永嘉擋下大半的黑污臭水。
穆永嘉也有些狼狽,不過,她的心,卻漸漸變得冷硬起來了。
這不是遊戲,這就是生活!
生下來,活下去!
手腕一抬,鋼絲從手環裡飛射出去纏繞上了遠處了一個鐵柵欄,穆永嘉抱住凌奕的腰,讓他們借助鋼絲的力量飛蕩過去。
凌奕竟然從那只摟著他的纖細的胳膊裡,察覺到了力量,勃發昂揚的力量。
挑了挑眉,凌奕想:或許這才是當家真正深謀遠慮的地方。
借助這麼一群黑暗世界裡最低等的人渣,當家要磨煉天蠍身上專屬黑暗帝國的鐵血與冷硬!
把鋼絲收回手環,穆永嘉讓凌奕把大半的身體靠在她身上,盡量減輕他那只傷腳的負擔。
凌奕的目光落在穆永嘉戴著手環的那隻手臂上:「用力過猛,脫臼了?」
把關節裝好,穆永嘉訕訕地笑了笑。
「真是沒用的笨蛋!」凌奕一巴掌拍在穆永嘉的腦袋上。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許拍人家的腦袋!」穆永嘉立刻毫不吃虧地去踩凌奕的腳。
不許?在他面前居然敢說「不許」,她以為她有跟他討價還價拒絕的資格?
由著穆永嘉炸毛的小動物一樣地狂踩他幾腳,凌奕歎了口氣說:「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我本來就只有一隻腳好的了,你把好的這只也踩壞了,那可怎麼辦?難不成你要丟下我?」
「丟就丟,當你有啥稀罕啊。」穆永嘉本來想要張口就回,聽著身後的動靜,她卻把快要出喉嚨的話語都咽到了肚子裡。
「我們現在怎麼辦?」穆永嘉問。
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一群打手呈扇面形排開,陰森森地望著他倆,彷彿一群貪婪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