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早上10:35。香港。
「人我就帶走了。」
英挺剛毅的輪廓,挺拔帥氣的身形,紅色的真絲襯衣配著黑色的皮褲,一雙雲家家傳的標誌性丹鳳眼眸子,貴氣的華麗,卻也冷漠到令人心寒,教人情不自禁地從心底深處悄悄的戰慄。
額頭滑下幾滴冷汗,硬吞下好幾口唾沫,穆永嘉膽怯地垂下頭。她一時還搞不清楚這是雲家的哪一位阿哥,不過,她倒是清楚,她果然是逃不出雲爺的手掌心。
「還愣什麼?當家給你放風的時間可不多……」那男子主動過來牽了穆永嘉的手。穆永嘉硬著頭皮跟上。
甚至沒來得及對豹子吳說聲「多謝,再見」,穆永嘉就被那人帶著,在一群黑衣大漢簇擁護送下,上了一輛墨蘭的法拉利。
車窗搖成不透明色,那男子以睥睨之勢傲然地盯住穆永嘉,直盯到她開始心虛地不安起來,他才冷冷的丟給她一把鑰匙。
「把脖子上那玩意兒解下來,你不會想就那個樣子去見穆家的老爺子還有那位穆家新一代的貴公子吧?」華麗的男中音透過薄唇清晰的傳出,漂亮的丹鳳眼犀利冷漠。
穆永嘉的臉紅了紅。
項圈終於取下,脖子上的那種制約和桎梏的感覺消失,穆永嘉倍感愜意地長呼出一口氣。
「雖然你是長了一點本事,但是,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在你沒有絕對的能力保護你自己不受傷害之前,任性和自作聰明,是一點要不得的——這是當家讓我轉述的。」華麗的男低音幽雅而清亮,潺潺流出有種小橋流水的天籟之感,可是,他的神情依然冷漠如冰。
穆永嘉羞愧地低垂了頭。
起意要從訓練營跑出來,是因為她無意中從偵查營那邊看到了關於穆家的消息。爸爸和媽媽的年紀都大了,自從她出事以來,他們的身體都垮了許多。媽媽曾經三次被醫生發出病危的通知,爸爸也昏倒過一次。果果(穆永嘉對穆旭堯獨有的暱稱)也變了好多,不論學習還是工作,努力起來不要命般地瘋狂。
她知道不應該,可是,想到爸媽的壽辰快到了,想到果果馬上要過成年禮了,她還是忍不住想跑出來看看他們,爸爸、媽媽、果果、大嫂,還有其他的親人們……
察覺莫先生並非本尊,至少不是她最初接觸的那個莫涵宇之後,這種念頭越發難以遏制了。
「九月二十二日,是穆老爺子的壽辰。雲爺只給你三天的時間,那個日子你恐怕是趕不上了。不過,提前選點禮物送過去,這還是可以的。」那男子淡淡地瞟了穆永嘉一眼,將她解下來的項圈收好了,又順手給她理了理衣領。
有一瞬,穆永嘉幾乎在那男子的臉上看到了柔和,但是一眨眼,他的神情還是那麼地冷漠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