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雲家游輪。
穆永嘉微微有些不適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
這玩意兒比她想像的還要高級,非但能自動調整尺寸,而且,密碼被破解一次後就自動變更。
雖然她已經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干擾的項圈裡的感應器暫時失靈了,但是,裡面連接的爆破裝置,現在的她可沒能力破解。
希望教官他們已經發現了她的請假條,希望莫先生,那位真正的莫先生,這次能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准她的假吧。
「滴——」項圈裡突然亮起了紅色計時器,伴隨著的還有定時炸彈般嗒嗒響起的電子音。
冷汗一下從穆永嘉的額頭冒出來,強自鎮定地開啟耳環裡的通訊器,穆永嘉才發現自己的手竟是如此冰冷潮濕。
「穆老爺子的壽辰,以及穆旭堯的成年禮。你要去參加,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該知道,私逃是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從通訊器傳來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彷彿午夜漲落的潮汐,看似寧靜美好和煦溫柔,卻不知何時就會掀起滔天巨浪。
「雲爺……」穆永嘉心裡的警報閃了又閃,三秒之內開口叫出了這個稱謂,並且溫順的跪下來。
即使雲爺遠在天邊,穆永嘉也下跪垂首,認真地做出一副知錯的樣子。
「莫先生准你十天假。不過,我覺得他給的有點長了。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時間寶貴,我只能給你三天的假。九月十八日晚上十二點前,你必須回到訓練營。」雲爺淡淡開口。
穆永嘉咧了咧嘴,即使旅途一帆風順她在訓練營跟穆家往返所需的時間,最短也要五十二個小時,那前提還是她能坐上當今世界最先進的飛機直飛。
「不許洩露你的身份。雖然,我可以破例允許你去看他們一眼,但是,你要記住,穆永嘉,穆家的穆永嘉一年前就死了,明白?」雲爺將通訊器掛斷了。
穆永嘉垂頭跪著,她靜靜地等著。
既然雲爺都發話了,那麼,她自然不會死。
脖子上的這個項圈,即使倒計時一直進行著,那麼,也必然不會爆炸,只是,會讓她吃些苦頭。
「彭——」是電子的爆炸擬聲。
於此同時,超高溫的熱從項圈上傳來,烙的脖子似乎要被融化了般的疼。
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穆永嘉索性放任自己痛苦的哀嚎。
反正,這個房間,隔音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燒灼之感終於退去,如同脫了水的魚兒一般的穆永嘉勉力爬起來,把自己塞進了浴室。
做為紅營訓練出來的同一批貨的「玉紅魁」,就是有這麼個好處,有獨立的房間,房間裡衛浴廚臥一應俱全。
沖了個澡,對著鏡子補了下妝,穆永嘉摸著脖子上完好無損的項圈瞇了瞇眼睛。
不知道那個真正的「玉紅魁」怎麼樣了?雖然,被她搶了項圈,那倒霉少女不得不重頭接受訓練,但是,能成為「玉紅魁」,能在同一批貨中脫穎而出,那少女終歸是有生路的。
耳朵裡突然傳來輕微的門鎖轉動的聲音,穆永嘉懶洋洋地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了那個推門而入的男人。
一頭七彩雞窩似的毛髮,後面還綁了一支短短的馬尾,一身邋裡邋遢的T恤牛仔褲,過分新潮的打扮卻有一雙相當有古韻的漂亮丹鳳眼。
男人用一種驚喜的口吻說:「漂亮而野性的娃娃,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