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由我來上去汲取月光。」代妍說道。
「喂!你怎麼上去啊!」楓葉立刻嚷嚷。「你會被淹死的!」
「我陪小妍上去。」銀淚兒接著喊。
「她現在等於是一個根本不會魔法的人。你照顧會吃力。還是我來吧。」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暗月卻突然出聲了。
「哇!帥哥,你聲音還真好聽啊,有磁性哦!」楓葉突然叫了起來。
代妍一怔。這丫頭是怎麼啦?今天好像格外的瘋。以前就算她的性格再怎麼大大咧咧,也不會這麼大膽的說這話吧。看了看依魯的臉色,果不其然,黑的快比得上包公了。代妍卻突然明白了楓葉的反常。
楓葉呀,你這個讓依魯死心的招還真狠呀!
不過更讓代妍奇怪的事,暗月怎麼會要幫她呢?他心裡一定還恨死她呢吧。就像他現在的性格一樣,在別人看來是酷酷的很有型,可代妍知道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而且,剛才銀淚兒說他一直跟著她,又是怎麼回事呢?是伺機要報仇嗎?
在暗月的魔法保護下,兩人徐徐從海底升向海面。一路上,暗月都只是抬頭注視著上方的海水。而代妍,只能抬頭仰望著暗月那張跟天狼同樣英俊的臉。
沉默了很久。
「暗月,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說。」
「你有沒有後悔過?」
「後悔什麼?」暗月終於肯低頭看了她一眼。
「後悔放我走。」
暗月挑挑眉毛,似乎是沒明白,示意他說下去。
「在幻影魔潭的那次,如果你真要殺我,憑銀淚兒的力氣是拉不住你的。」看了看暗月的臉色,不置可否。「可我要說的不是這次,你不只一次的放過我。」
停了停,藍羽離說,「被你們抓住的那次,如果不是你,主人是沒有那麼容易把我救走的。」
「你怎麼知道?」暗月疑惑了。
藍羽離苦笑搖了搖頭。「我當然不知道。當時的我還沒那麼敏銳。是回去後,主人告訴我的。」抬頭看了看暗月,「你為什麼要放我走?你應該後悔過吧。如果當時沒有放我走,就不會有妖族被滅的慘劇了。」說到後面,藍羽離的聲音越來越小。
「放你走,是因為你也放走過我。我不想欠你人情。」不知為什麼,暗月又想起來當時放他走的那天,藍羽離那甜美的笑。可自從天狼昏迷以來,就再沒見她笑過。
「我是覺得,如果真的處死了一個王子,那矛盾就更大了,這是我不願意的。雖然我知道我阻止不了。」
「至於後悔——」暗月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藍羽離,你太高估你自己。就算沒有你,魔王他也一定會繼續攻打妖族的。你不過是催化劑。」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找我報仇了呢?」
「我說過了,是為了銀淚兒。你死了,她會傷心。何況殺了現在的你,跟捏死只螞蟻那麼容易。勝之不武。我一直是很想跟你再次的一較高下。贏了你,再殺了你。」
藍羽離不再說話。
已經到了海面了。
在海面上漂浮,代妍自己也做的到了。拿出魔球,念動咒語,魔球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代妍能感覺到魔力向她源源不斷地湧來。不過不是湧向她,而是進入了這個球中。隨著能量的越聚越多,魔球發出的光芒也越來越亮。當代妍感到魔力不再湧來便知道,魔球能儲存的魔力滿了。
「我們回去吧。」
回來了,海底卻亂成了一團。
「出什麼事了?」代妍隨手把依魯抓過來問道。
「克猛見我們個個都會魔法,說也要鍛煉自己,就在屋子裡練起了倒立。當時貝莎巫女也在。本來大家都是笑嘻嘻地看著克猛耍寶,誰知貝莎見到了從克猛脖子裡滑出來的鑰匙,就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上前一把扯掉了克猛的鑰匙。然後就飛快的跑掉了。克猛當然不幹了,立刻去追,因為他不會魔法,所以就拉上了楓葉四處跟他跑。那鑰匙好像對他很重要,不然他也不會像發了瘋似的。」
代妍突然想起。記得當時也是有兩個巫師來跟息雲鎮上的得瑞少爺說了什麼,所以得瑞才死追著克猛不放的。海底的人從不上岸,那肯定不是海底巫師告訴他的。是哪個魔村裡的人嗎?唉,當初怎麼就忘了問問楓葉呢!她有可能知道的吧。現在貝莎又對這鑰匙如此,到底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呢?
「走,我們也去看看怎麼回事。」
「你們是強盜!」老遠就聽見克猛在罵著什麼。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我還要問怎麼在你手上呢!」貝莎的嗓門也夠大的。
代妍走了進去。見依拉長老正襟危坐,凝神地看著這枚鑰匙。
「這鑰匙有什麼問題嗎?」代妍問道。
「這鑰匙是我們宮殿的鑰匙啊!」依拉長老激動地說。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既然是你們宮殿的鑰匙,那拿上了就趕緊開門去唄!還在這裡吵什麼!」代妍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克猛也跟代妍急了起來。「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留在你那裡最多成了個脖子上的裝飾品。若是真是人家的鑰匙,起碼還算是有了用處。況且你也不會這麼鐵石心腸不幫助人家吧?我的克猛哥哥?」最後一句,真是能甜膩死人,讓熟悉代妍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