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大伯沉默著點點頭,從臉色上看起來是不太容易。
「我們出去,讓他休息吧!」茹大伯說。
男子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看來老者是看出來他不想說怎麼受的傷之類的這些問題,看來醫德還是很高尚的。老者和克猛在前面先走出,女孩走在最後,臨出門前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猶豫了一下,告訴她,「我叫,天狼。」
他的猶豫,女孩看在眼裡。不就是一個名字嘛,有什麼不能說的?
男子心中卻在暗暗自責。反正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何必要告訴以後再也不會見面的人?何況,為何這次自己的防備心如此之差,竟然輕易地將名字說了出來?
第三章 克猛的故事
當女孩敲開天狼的門進來時,看到的正好是天狼把收拾好的包裹往肩上一甩,準備出門。
「你要幹什麼去?」女孩把手裡的藥往旁邊的小櫃子上一擱,上前按住了他的行李。
「你的傷還沒好,必須在這休養!」女孩二話不說,就要卸下他肩上的包裹。
「我可沒錢付你的醫藥費,準備逃跑。」
雖然他說的嚴肅,但女孩還是能聽出半玩笑的成分,但故意扳起臉來,「誰說要收你醫藥費了?你不打聽打聽,我爺爺在這鎮上的口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叫羽離是吧?」天狼說道,昨天是聽茹大伯這麼叫她的。天狼要拉開他包裹上的那隻手,卻發現這女孩還是有把子力氣,心裡閃過一絲詫異。但他沒表現出來,繼續說道,「我必須要離開這裡。」
「有多重要的事非走不可?」羽離的聲音有點異樣,天狼看去,竟發現她紅了眼眶。
「年輕人,你現在還不能走。」門口又傳來了茹大伯的聲音,掀開門簾進來,茹大伯說,「如果這次的傷再不根治,下次就會危及生命了!我茹老頭哪有說把病人治了一半就不管的,這可不符合我的醫德。」
在兩人的勸說下,天狼好歹是同意留下了。
在這個平靜的小鎮的表面下,會不會暗藏著什麼危機呢?天狼在心裡歎息。
被羽離推著坐回了床上,給他端來了剛剛放在櫃子上的藥。
「好苦!」接過女孩遞過來的藥碗,只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結果全吐在了羽離的新裙子上。
「你……」天狼看了看女孩,果然臉上微有慍色。不過她倒是不在意什麼裙子,說道,「第一天給你端藥你也沒嫌苦啊!」
天狼想起了初見羽離時的失神。不說話,憋了口氣把剩下的藥全部灌進了肚子。
小鎮的生活安詳平靜。當然,偶爾也有意外。比如今天起來,天狼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這還奇怪了,一件破衣服,還有人入室來偷嗎?可是其他東西卻還都在,包袱裡的盤纏也一文未少。天狼只好再取別的衣服穿上,走出門外。
偌大的院子裡,藍羽離的嘟囔聲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什麼破皂角嘛,頭髮倒是越洗越好,可是洗衣服啊,還是用洗衣粉習慣啊!真不知道那些侍女和老媽是怎麼洗衣服的。」
天狼聽的有些納悶。什麼洗衣粉?什麼侍女什麼老媽的,從來沒見過羽離有母親啊。
聞聲尋去,見藍羽離正對這那一大盆衣服唸唸有詞。抬頭,見繩子上涼的衣服正是自己的那件青色的袍子麼。正要向藍羽離說什麼,才發現她手中刷的那雙鞋子也是自己的!
「這……羽離姑娘,在下擔當不起。」天狼急忙要把她手中的刷子奪下。誰知藍羽離靈活的很,手腕一翻躲過天狼,繼續刷他的鞋。
「沒那麼客氣。給你洗件衣服而已嘛。」
天狼愣在那裡,心裡一怔。心裡那感覺,似乎很暖。
「羽離!你在不在?」大老遠,一個聲音就傳了過來。
羽離一搖頭,「這個傢伙!」隨手一甩,手中的刷子立刻飛了出去。趕巧的,正落在了剛推門進來的克猛的頭上。看的天狼一愣一愣的。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大老遠就扯這嗓門喊我,真難聽啊!」
「那你也不用每次都在門口就打我吧!這次是什麼?」克猛這才把掛在頭上的刷子拿了下來,「前次是玉米,上次是笤帚,這次竟然是鞋刷子!羽離,你可真是手裡有什麼就扔什麼啊!」
天狼忍俊不禁。難怪手法如此準確,看來這戲碼可上演了不止一次啊!
聽到天狼的笑聲,克猛這才回過頭來,「喲,天狼兄也在啊!」順手把刷子遞給了藍羽離,才看清那繩子上涼的是天狼的衣服。
「不是吧,天浪兄你好福氣啊!」克猛瞪大了眼睛感歎。
「怎麼這麼說?」天狼問。
「我求過羽離多少次呢,她就是不肯給我洗衣服。竟然今天會動手洗你的啊!羽離妹妹你可太偏心了啊!」
天狼看見藍羽離的臉唰的紅了。沒說什麼,卻是翻了個白眼給克猛,那白眼仁在那紅紅的臉上是格外的清楚。不過克猛看來是被藍羽離的白眼瞪多了,早就有了免疫力。回頭繼續跟天狼聊道。
「天狼兄你可真厲害,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打贏了這麼多人!你的身手實在不凡,速度快的都讓我在後面看不清!」克猛就像個話匣子,滔滔不絕。
「這麼說你一直沒走,而是在後面看嘍?」天狼眉毛一挑看著他,「虧我還拚命給你爭取時間逃跑呢!」
克猛立刻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然後看到羽離在一邊一臉怒色的看著他,接著就覺得冷汗爬滿了後背。自己,不是做錯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