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西撞開門後,卻發現李沁沁穿著性感露骨的絲質透明睡衣正在與別人視頻聊天,確切地說,是與一個長得有些撲朔迷離的男人。這男人穿著一件迷彩背心,正面含春色地盯著屏幕,李沁沁見到蘭西,並不迴避,繼續與這男人聊天,打出了一個汗顏的動作,對方回了一句:實在太熱了,所以把外衣脫掉了,你的思想太複雜了,難怪剛才你會尖叫。李沁沁又是一個汗顏的符合動作,並附了一句:世界太複雜,人心也很複雜。不過,俺著實嚇了一跳。李沁沁和對方聊得熱火朝天,完全當蘭西不存在。蘭西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要刺激自己的神經。蘭西的確氣得肺都快炸了,但他臉上卻不顯山露水,只輕輕地說了一句帶有調侃色彩的話:注意素質。然後在李沁沁驚愕的目光中轉身向外走去,臨到門口,突然回頭盯著李沁沁看了足足幾秒鐘,然後道:門你自己叫人來修,電話在玻璃板下的應急電話表上。李沁沁沒有吱聲,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冷笑。
終於身上的淤青全部褪去,李沁沁又恢復了工作狀態,種叢這幾天正與她的Jessie打得火熱,全然忘記了李沁沁。所以當李沁沁在電話裡痛斥她重色輕友時,她連聲道對不起,最後以去綠色農莊happy做補償才總算堵住了李沁沁的嘴。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果然風光無限。」李沁沁讚了一句。綠色農莊的房屋屬木製結構,外牆壁上雕著飛龍玉鳳。幾株挺拔的椴樹矗立在農莊兩旁,農莊前面是一竹籬笆圍就的園子,裡面開滿了各色美麗的鮮花。進得屋裡,則是別有洞天,屋子左角用石頭砌了一個圓形的低柵欄,裡面種著青菜。下兩級木製台階,則是木製人工造的小橋流水,水裡游動著各種可食的魚兒,吃客們可任意撈起。在屋子右裡側又用碎木塊砌得一小園,裡面種著辣椒和聖女果,青色的枝莖,火紅的尖尖的辣椒,青的,紅的,圓圓地聖女果。讓人不禁垂涎三尺。屋正中高懸一塊大匾,上面用柳體書寫著幾個大字:綠色洞天。很特別的是這裡的所有女服務員都穿旗袍,男服務員都一襲中山裝,戴鴨舌帽。李沁沁很喜歡這個地方。
種叢似乎心情也很好,一路都哼著歌,臉紅撲撲的,春風滿面。 「有什麼好事啊?」揀了一張靠裡的桌子坐下,李沁沁笑著問。
「那是當然。」 種叢笑意盈盈。
「不會是桃花笑春風吧。」
「呵呵。」
「從實招來。」
「也沒什麼啦,告訴你吧,Jessie對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李沁沁「哦」了一聲,然後問:他還你錢了嗎?
「投資哪有這麼快見成效?等他賺了錢再還我也不遲。」,種叢撇著嘴道。
「淨瞎折騰。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哈,你老公知道這件事了怎麼辦?」
「沒想這麼多。萬一他知道了,就離婚唄。」
「離婚?然後你再與Jessie結婚?我看你是頭腦發熱,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哎,別說我,說說你吧,你和你家蘭西最近怎樣?」
「天天吵架。都快過不下去了。」李沁沁一半認真一半開玩笑道。
「我說女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蘭西已經很好了。我都快羨慕死你了。要是我老公有你老公一半好,我都不會這樣。」種叢勸慰著李沁沁。李沁沁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想玩刺激的。」種叢笑著問。
「哪有?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李沁沁笑著還擊道。
「不過說實在的,新鮮的東西都很刺激,令人著迷。男人喜歡嘗鮮,同樣,女人也是。」種叢望著面前的酒杯,臉上帶著笑意,若有所思的道。
倆人正說著,忽然,李沁沁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李沁沁有些納悶,心裡充滿了疑惑,「他怎麼一個人?菲菲呢?」正想著,Jack朝她們這邊望了一眼,然後在離李沁沁她們這桌很近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恰好與李沁沁斜對面。李沁沁慌忙低下了頭,可來不及了,Jack已然看見李沁沁和種叢,並且向李沁沁他們舉了舉酒杯。李沁沁心裡頗為傷感,一方面是因為與蘭西的戰爭不斷地在升級,令她幾乎崩潰,另一方面看著自己心儀地男人已是名草有主,儘管她並沒有也從未有想過能與Jack有什麼,畢竟花花草草有時看著賞心悅目也不過是美化環境愉悅人的視野而已。於是她催種叢趕快離開,可種叢似乎很不得勁兒,「幹嘛呢?我們喝我們的唄。」,李沁沁低著頭沒有吭聲,突然,Jack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李沁沁假裝沒有看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可以坐嗎?」,Jack微笑著對種叢道。「當然可以了。」種叢連忙起身。李沁沁不好意思地沖Jack點了點頭。「李小姐,你好!」「你好!嗯,怎麼沒見到菲菲呢?我們打電話叫菲菲來吧」,李沁沁故意沖Jack道。Jack眉毛往上揚了揚,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我們叫她幹嘛?」
「你們不是那個,什麼嗎?」李沁沁眼睛直直地盯著Jack。
「我們是什麼?我和她已經分手了。」Jack聲音很嚴肅。
「為什麼?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李沁沁顯得義憤填膺。
「不說也罷。來,喝酒,今晚不醉不歸。」Jack舉起了酒杯。「好。讓那些不愉快的都見鬼去吧,及時行樂最好。來,干了。」種叢也舉起了酒杯,笑著附和道。
李沁沁只得舉起酒杯一口乾了,嘴裡滿是辛辣而又苦澀的味道。她的心裡不痛快,Jack也只是喝著酒,很少說話,種叢成了主角,她講起了大象與螞蟻在電影院的笑話,自己笑得前仰後合的,可聽笑話的倆個人都各懷心事,傷感的在傷感,心碎的繼續心碎,對種叢的笑話幾乎沒有反應。種叢頗覺沒趣,感到倆人怪怪的。於是,沒再開口。悶悶地喝酒。「嗯,市裡要舉行一次賽廚,你參加嗎?」終於感覺到酒桌上氣氛異樣地李沁沁突然問Jack,「不參加。我要出國,去參加國際大賽。」Jack輕聲道。
「哦,什麼時候去?」
「後天」
「哦,期望你能得獎。到時候再來採訪你,寫篇報道。」,李沁沁道。 「好的,謝謝,不過,現在喝酒吧。」
「好,喝。」種叢接口道。
三人都喝得有些醉了。種叢一個電話就叫她的柴可夫斯基Jessie開車接走了。Jack自告奮勇要送李沁沁回家,李沁沁沒有反對,這時她的頭腦還算清醒,她想起了那晚那個出租車司機。
越野車歪歪扭扭地駛出了農莊車道,李沁沁的心裡有些緊張,酒意全無。Jack像個頑皮的小孩在玩他的遙控賽車。一會兒左衝右突,一會兒越野車又像離弦的箭,一會兒又似年邁的老太,顛著腳,步履蹣跚。李沁沁一路上嚇得連聲尖叫,Jack卻笑了:不會有事,我的技術,你,你,你放心。「死了算拉倒。反正也活得不得勁,」李沁沁突然心一橫,眼一閉:讓那些握得住的握不住的都見鬼去吧。就這樣昏昏沉沉地不知過了多久,待她睜開眼時,卻發現周圍一片寂靜,朦朧自己不知身在何處。「這是哪裡啊?」藉著車內的燈光,李沁沁仔細地看了看車窗外,兩邊是黑漆漆的山的輪廓,前方似乎是一條河,有水流的聲音,也是黑漆漆的。「我怎麼回家?你真的喝醉啦?」李沁沁拖著哭腔道,聲音有些發抖。聽著李沁沁的話,Jack總算是睜開了眼,向四周看了看,道:「我也不知道,這,這,這是哪裡。對不起,我,我,我困得很,只,只好,委屈,委屈你等,等,等天亮了。」「你怎麼,怎麼能這樣?」李沁沁生氣地道。「要不,要不,你叫種叢來,來接你。」Jack口齒不清地道。「關鍵我要知道這是哪裡啊?」李沁沁心裡道,可是沒有說出口。她看了一眼Jack俊朗的面龐,心情很複雜。
Jack睡著了,輕微地打著酣,李沁沁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她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很亂。不知過了多久,閉著眼的Jack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李沁沁,眼裡的深深地溫柔幾乎將李沁沁整個吸了進去,李沁沁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將臉別過去,問,「你看我做什麼?」,Jack沒有答話,一隻手掰過了李沁沁的臉,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夢裡出現了幾萬次的鏡頭又浮現在了李沁沁的腦海裡,李沁沁的臉騰地紅了。剎那間,萬物無聲,只聽見倆顆心在怦怦怦激烈地跳著。Jack已是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另一隻手放在李沁沁的後腰上,輕輕地撫摸著,突然一用力,李沁沁就跌在了他的懷裡。李沁沁掙扎著,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掙扎無力而徒勞。Jack的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地伸進了李沁沁的衣服裡,並俯身吻住了她溫濕的唇,這一吻,讓李沁沁心馳神漾,全身酥軟,她閉上了雙眼,迎了上去,此時,越野車像一匹脫韁的馬兒,一路奔騰,發出了歡快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