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從頭
說到這裡,殷臨轉頭看了看坐在那裡的柳爺,他並沒有做什麼補充,似乎自己剛剛的一些推論都是正確的,而這墓地主人是太監的身份他心中應該也是很明白的,而後殷臨便繼續說了起來。
「所以太監下葬之後,都會抱著自己的寶貝死去的,這樣才證明自己終於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而我在那個六角盒裡發現的並不是什麼鬼骨,或許也可以說是鬼骨傳說的由來,這棺材主人的『寶貝』。」殷臨看了看那口棺材。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奇怪的規矩,就算後來再有人發現這條地道,看到了這墓主人之後,也是不會懷疑他的身份,覺得和他躺在棺材裡的只是一塊鬼骨而已,而不會聯想到他的真實身份。所以那些壁畫才會被人破壞掉一部分,讓人無法從他的生平事跡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來。」老肥一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說了半天你從哪裡看出來這個是太監的呢?我怎麼沒有發現過什麼呢?」小曼又在一邊問道。
「你自然不會懂了,因為我在那份聖詣上看到了宦官這兩個字,太監在古代都是稱宦官的,也有品級卻沒有實權。也就是說他們是拿著工資卻沒有權力的公務員。一生只是為皇宮裡的皇帝太后什麼的服務。而我看到那壁畫上他的畫像,帽子上沒有翎,胸口也沒有表示文武官的虎鶴等動物的樣子,而在雜物房裡他放在那裡的衣服也不是當初朝中大臣所穿的朝服的顏色,最重要一點也許你都沒有注意,他的衣服旁邊放著一個指塵。要知道那些大臣上殿是拿玉簡的,那些玉簡就好比現在的便箋本一樣,是記錄自己上報事情的工具。你有見過哪個大臣拿拂塵嗎?而在電視電影裡太監拿得最多的就是拂塵了。
起初看到這些的時候,我並沒有過多的思考,只是在我發現了這棺材裡的六角盒後,才敢如此大膽推斷的,但現在看來,我應該是猜得沒錯吧。」殷臨又看向了柳爺一眼。
「是的,這鬼骨村的規矩由來就是為了保護墓地主人身份而編出來的,所謂的鬼骨也正是為了保護墓主人『寶貝』而制定的一部分計劃。」柳爺此時已經開口承認了一切。
「想要隱藏一棵樹,就是把他放進樹林裡。想保護這太監的『寶貝』也是要把它放在這麼多的鬼骨之中。」黃有湖喃喃的說道。
「說了這麼多,也只是這個墓的歷史,那又和三十年前的那個神秘女人,還有三十年後的咱們扯上什麼關係呢?」老肥又接著問。
「如果沒有這些事,你們也不會來到這個村子,沒有地下的黃金,自然大家也不會混到如此殘的地步,差一點沒命了。我想說這些只是為了後面的推論做一個鋪墊,如果這百年前的事我都推斷的不會錯,那麼三十年前的事,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殷臨說道。
「那就別賣關子了,說吧,我可不想永遠這麼糊塗下去。」老肥催促著。
「真的確定不用先看醫生嗎?」殷臨又試探性的問道。
「別廢話了。」老肥說。
「好吧,那我就把這整件事從正敘開始說起吧,最主要的人物就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只好用A來代替吧。這個A是一個盜墓世家的大小姐,學得了一身的本事,後來卻被一個男人欺騙,懷了孩子,卻沒有人來負責。而後娘家一氣之下又和她斷絕了關係,無奈這個女人只好遠走他鄉,吃盡了苦頭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但是生下孩子後,他又該怎麼辦呢?除了會盜墓之外,他幾乎是什麼也做不成,所以他就只能做起老本行,將孩子交全了一個信得過的人,而自己便下到墓裡,盜出東西來養活孩子。
且不說A盜的第一個墓是什麼,咱們都無從考證了,只是她在這個墓裡發現了關於『千門道』還有鬼骨村地下墓地的地形圖,或許是之前的盜骨師留在那裡的,又或者是盜骨師自己的墓。而A從這地圖的記錄上知道了地下黃金的事,於是她就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根據A自己在家族中所學到的那些知識,看出了這藏寶之地的關鍵所在,但是她也自問沒有能力破解這『千門道』的機關,所以,他憑藉著這份地圖找到了柳爺。」
說到了這裡,柳爺卻開口講話,他似乎是想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個A會來找他。
「這是倒斗的規矩,一般來說如果是你第一個發現了墓地,那麼這個墓地的開採權自然就會歸你所有,在你後面第二個,第三個發現的人,都不能和你搶,只有你揀剩下了,才是他們的事。如果你不高興的話,一點也不留下,後來的這些人也不會說什麼,這種規矩叫做『占獨』,凡是盜墓界中的人都會遵守的,不聽話的只有那些盜野墓的才會為了搶奪而大打出手。
所以說,當時因為我守在這墓上,她就不能隨便動手,一定要按規矩先來『拜山門』,從我口中打聽消息,如果說我對於這地下墓的事一無所知,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動手,但如果我是知道的話,那麼這個A就只有拜拜的份。」
說到這裡,殷臨便又接下了柳爺的話來講著:
「也正是因為這些奇怪的規矩,A找到了柳爺,也照例詢問了他關於這地下的事情,柳爺當然知道一切,同時也讓她快點離開,這裡的斗不能倒。但是也是一個利字驅使,這個A並不甘心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斗就這樣浪費掉,於是她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柳爺,希望他可以網開一面,給她一條活路,對於當時的條件我可能不太知道,但我猜A一定只是要求拿小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