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凶救人
或者殷臨從沒有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過死亡,而且還是那種無能為力的情況,他知道已經沒有任何逃跑的餘地,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被啞老七穩穩的踩住,接下來就是那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的時刻了。
忽然間,不知道從哪裡亮起了一道光,正照在啞老七的臉上,長期處於黑暗中的啞老七立時被這光晃得閉上了眼睛,本能的將身子向後一縮,這時殷臨卻看到一個人影飛身出現,同時雙腿離地整個身體都橫在了半空之中,下一秒,這啞老七就伴隨著一聲驚呼,從這站立的地方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水池的邊緣,緊接著又是一陣的翻滾,落入了存水池中。
那道光是手電光,而出現的人正是剛剛被啞老七拍倒在地的黃有湖,現在的他半張臉都被血染紅,和殷臨一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他傢伙死了嗎?」殷臨問道。
「不知道,最起碼也要暈過去吧。」黃有湖又掙扎著站起身來,向水池邊走了過去。
殷臨的腿還在發麻,但他還是一瘸一拐的來到黃有湖身邊。水池下面,老肥和小曼都是仰面躺著,好像還在呼吸著,柳爺那裡的嘴唇有些微微抖動似乎也沒有生命危險,再看向倒在他們身邊的啞老七,雙眼大睜,舌頭也是從嘴裡伸出歪在了一邊,腹部已經被血所染紅,但是更嚴重的卻是他的腦後正被一塊尖石刺破,殷紅的血已經流滿了地面。
「惡有惡報吧。」殷臨說了一句,就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黃有湖只是短暫的喘了口氣,就直接翻進了水池裡,其實這水池只有兩米深,如果下去的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殷臨在上面幫他照著亮,黃有湖先是來到了小曼的身邊,把她救醒,而後就是老肥,最後一個就是柳爺了。看著他們三個都已經坐起來的身子,殷臨這才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再也不會有人死了。」殷臨輕輕的說了一句。
等到下面的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在黃有湖的幫助下,一個接一個的爬出了那個水池,可能數老肥最麻煩了吧,那一身的肉,幾個人合力才把他推了上來。
「我是怎麼掉下去的?」老肥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和他的眼睛看不見有關係吧。
「是被啞老七打下去的。」殷臨緩緩的說。
「那他人呢?那個傢伙在哪兒?」老肥緊張了起來。
「不用怕了,剛剛他躺在了和你們一樣的地方。」黃有湖說道。
「唉,自作自受啊,都是這些黃貨害人,全都是一個貪字,如果沒有這些個貪心就不會有這麼多波折的事情了。」柳爺在一邊捂著自己受傷的額頭,不時的發出了感慨。
「不過殷臨,我還是沒有弄明白為什麼最後啞老七會是兇手呢?當初你不是懷疑過他是受人指使的嗎?」老肥突然的問了起來。
「我是這麼說過,但是那也只是我的懷疑,你不也一直在懷疑柳爺其實是這幕後主謀嗎?但我可以確定他不是,因為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地下有黃金,如果他有那個貪心的話,早就把這些黃金轉移了,而且如果他真的想殺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呢?」殷臨說道。
「那可是這裡的事情也太亂了點吧,我都有點糊塗了。」老肥說著。
「是我,我也不明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清楚的事沒有告訴我們呢?」小曼也在一邊問道。
「這個嘛,要不咱們先離開這裡,老肥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我想讓他快點接受治療,再耽誤下去會出事的。還有柳爺和黃有湖頭上的傷,都要處理的。」殷臨說道。
「這些可以等一會兒再說,我的眼睛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了東西了,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這一切故事原本是怎麼樣的。你也知道,我聽故事最不喜歡聽一半和那沒有結尾的的了。」老肥這種樂天的性格,讓他寧可眼瞎也要明白這裡的一切。
殷臨看了看柳爺,而柳爺那裡便對他點了點頭,似乎是示意讓他說出來。而黃有湖和小曼那裡也都靜靜的坐著,等待著他的解說。看到這裡,殷臨也只好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道:
「好吧,你要捨得死,我就捨得埋,到時候可別說因為是我而耽誤了你們治傷,而留下後遺症啊!」
「我靠,就算是聽完故事我就死了,也不會怪到你的頭上!」老肥在一邊說著。
殷臨此時卻先是歎了一口氣,而後用一種嚴肅的神情開始了娓娓講述。
「說到這整件事,就要先說說這個地下的墓室,當初柳爺也說過,這個鬼骨村以前是一個墓地,只有身為盜骨師的守陵人住在這裡,而後因為天災人禍的原因才會漸漸的形成了這樣一個大的村落,之後人就開始遺忘這個村子以前是一處墓地的歷史,自然也就忘記了在這墓地的下面還藏有數量驚人的黃金,而永遠記得這件事的人也只有自古流傳到現在的盜骨師柳爺了,可是除了墓地還有黃金,好像柳爺還隱藏了另外一個秘密沒有說過。」
「是什麼啊?」老肥脫口而出。
「其實這也是我們所忽略的一個方面,大家好像都被這黃金和兇手吸引住了視線,反而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也是這個村子傳統形成的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葬在這個墓地裡的主人。正是他帶來了這大批的黃金,也是他選擇了這樣一處偏僻的風水寶地當作自己的陰宅所在。可是為什麼這個村子裡會有鬼骨這麼不切實際的傳統呢,因為這正是盜骨師所編造的一個最大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