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不算強暴,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是全身心的投入進這場激情中……
怎麼會這樣?
夏桐坐在原地,望著地面,茫然。
「夏桐……。」見她臉色明顯不太對勁,秦慕抉略有些擔憂的喚她。
夏桐忽然抬起頭,盯住他,目光中有充血的駭紅,看的秦慕抉一凜。欲說出口的關念之言也被逼了回去。
夏桐開始胡亂的穿衣服,內衣,襯衫,套裙,針織外套,一樣一樣的往身上裹……眼圈紅了一片,其中有幾欲崩出的淚水。
她穿好衣服,便打開門,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
秦慕抉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忙打開門去追她。乾草地邊,他將混亂的夏桐一把抱住,喝道:「你幹什麼?」
「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夏桐掙扎著,淚水終於忍不住,盈眶而落。
無盡的絕望與悲傷襲來,夏桐再也堅持不住,頹然的伏在草地上,無力的哭起來。
心如死灰。
她該怎麼辦?她馬上就要和顧顥然結婚了,她好不容易就要迎接自己的新生活了,卻在婚禮前夕和秦慕抉發生了這樣的關係?!
夏桐蜷縮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心痛與悔恨猶如一條毒蛇在狠狠吞噬著她的心,讓她痛的難以言語,全身顫抖痙攣,無聲的近乎哽咽。
她該怎麼辦?
「夏桐你聽我說……。」秦慕抉將她拉起來,握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我會負責的,你相信我夏桐,我會娶你的……。」
夏桐還是哭,傾潮的淚水濕了整張臉。
秦慕抉注視著此刻她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凝視許久,終於歎了一口氣,將她抱了起來,放進了副座。
繫好安全帶,重新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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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太久,夏桐覺得累了。她將光溜溜的腳從地面蜷縮至座椅上,雙手環抱住,下巴抵著膝蓋,發呆。
表情木然的就像一個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
車子停在了一家珠寶店門口,秦慕抉下車,對夏桐說:「你等我一下。」
夏桐還是低著頭,沒說話。
他說完便急匆匆的走進了店內,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將一個暗金色的盒子遞給了她。夏桐抬頭,有些莫名的看他一眼。
翻開盒蓋,裡面是一枚極為璀璨亮眼的鑽戒,鋪放在黑絲絨緞面的內襯裡,散發著瑩潤高貴的光芒。
夏桐又看他一眼,秦慕抉似乎有些彆扭,偏開臉:「今天因為太匆忙了,所以我隨手在這家店裡挑了個最貴的。如果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們再來細細選,怎麼樣?」
他的聲音漸漸放柔,最後竟像是在打著商量。
夏桐靜靜地凝視著他,最後輕輕的將手中的鑽戒盒推回到他手裡,搖搖頭:「不用了。」
秦慕抉微愕:「是款式不喜歡嗎?不喜歡的話,我們現在一起進去挑?」
她還是搖頭。經過了剛剛那一路,夏桐的情緒已由最初的崩潰失措,直到現在的平靜。在這兩個多小時的深思熟慮中,她已在心中考慮好,下定了決心。
「你不用娶我。」她說:「昨晚的事,就當作是一場意外,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為此感到抱歉。」
秦慕抉握緊了鑽戒盒,聲音忽然變得極冷:「這就是你的想法嗎?」
夏桐抬頭,目光中滿是堅毅:「是。只是一場成年人的遊戲罷了,如果還要為此買單,以犧牲一生為代價,就未免太不值得了。」
秦慕抉抿唇,眸色泛涼。
夏桐走下車,注視他:「我沒有放在心上,慕少你,也不必太認真,大家——就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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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家門口,夏桐有些累,忍不住靠上了身後的牆壁。全身酸痛,沒有一絲力氣,看來昨晚的運動真的太過量了。
她靠了一會兒,這才勉強站起身,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一開門,一個軟綿綿的聲音便跳了出來:「媽咪——。」小圓球呼啦一下子滾進了自己的懷裡,夏乖乖使勁的,將自己的小腦袋在她懷裡蹭啊蹭的,不滿道:「媽咪昨晚上去了哪兒?乖乖都找不到媽咪,嚇死了,嗚嗚嗚……。」
夏桐將夏乖乖抱了起來,這時候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顧顥然也站起了身。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濃重的眼眸裡,深沉地,似乎有一種東西就要脫眶而出。
「回來了?」他說。
夏桐點點頭,低頭撫著自己女兒亂了的頭髮,沒說話。
「昨晚上乖乖在同學家裡,見你一直沒接她,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最後很急就打給了我。」
「嗯……。」夏桐點頭。
他一邊走向她,一邊說:「後來我把她從同學家接回來,然後在這裡等了一夜……。」他瘖啞的聲音微微帶上些顫抖,步子停在了她跟前,冰涼的指尖插進了她的髮絲,糾纏在她的頭皮之中,沁涼一片。
「夏桐……。」他頓了一頓:「昨晚的事,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夏桐被迫昂起頭,他黑色的眼睛裡,閃動著隱隱的流光,清明、透徹、微慍……以及一絲無法察覺的陰沉。
夏桐退後一步,離開了他的桎梏,隨後彎下身體,對夏乖乖說:「媽咪和蜀黍有些事要談,乖乖先去房間做功課好不好?」
夏乖乖似乎也察覺到了此刻氣氛的不對勁,很聽話的點點好:「好。」
說完就抱過沙發上的毛熊娃娃,一小步一小步的朝房間走,關門時,黑溜溜的眼睛還朝客廳裡的兩個人看了一眼,這才關好門。
目送完自家女兒進了房,夏桐才轉身,看向顧顥然。害怕自己再拖下去,會說不出口,索性開門見山道:「顧顥然,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他抿著唇,似乎並不是很意外,沉著臉:「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