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夏桐依然在為找工作的事發愁。這天終於有一家小的服裝品牌的公司聯繫她去面試。夏桐立馬就將自己拾掇乾淨,馬不停蹄的趕去了。
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裡,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翻看著她的簡歷,忽然抬頭別有用心的看了她一眼:「你叫夏桐?」
夏桐點頭:「是。」
「你簡歷上說你曾經在NES實習過一個月?」他抬起頭,笑的溫和,「不知道我可否方便問一句,最後被刷下來的理由是?」
「我……。」夏桐頓住:「因為最後在和其中一位設計師比試的時候,我的設計沒能通過。」
「哦?是嗎?」他推了推眼鏡,其下的目光幾分明滅:「很抱歉夏小姐,我們不能錄用你?」
「為什麼?」夏桐忍不住問:「是我的學位和經歷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夏小姐的學位,工作履歷以及獲得的獎項,一切我們都很滿意,但是——。」他合上簡歷:「我們公司無法錄用一個不誠信且道德敗壞的員工。」
不誠信?道德敗壞?
夏桐霍然起身,聲音有些抖:「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靠上身後的座椅:「夏小姐之前在NES進行首席設計師競選時,誣陷競爭對手偷自己畫稿的事,在整個設計行業早已成為街頭巷尾的話柄。而最近您下藥毒害沈天後肚中孩子的事也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只怕不久之後甚至會有牢獄之災。以您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公司若是錄用了,只怕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會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下藥毒害沈吟肚子中的孩子?傳的沸沸揚揚?為什麼她會不知道?
沈吟不是說,秦慕抉沒有將牛奶瓶的事洩露出去嗎?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先生,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她傾過身體,盡量使自己的情緒平靜:「我可不可以問一句,關於說我害沈吟流產的消息,您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不知道嗎?」他詫異:「這兩天報紙,電視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夏小姐你沒有看過嗎?」
夏桐:「……。」
「聽說是沈小姐的母親親口站出來說的,夏小姐回去打點電視,自然會知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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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拉上窗簾。
黑暗的房間裡,只有電視的螢光在閃爍。夏桐坐在地上,看著電視上那個哭的聲嘶力竭的中年婦女,忽然有了一種暈眩的衝動。
那是一個八卦談話節目,聊的便是最近十分熱門的新聞,關於沈吟流產的內幕。
電視中,沈安蓉一邊哭一邊痛斥著:「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這麼的蛇蠍心腸!之前她喜歡秦慕抉,就瘋狂的糾纏他。大家都知道的,慕抉和我女兒早就是公認的一對了,她卻還不甘心,一次次不要臉的糾纏。最後終於我女兒決定和慕抉結婚了,結果她……她竟然那麼蛇蠍的在訂婚當日,下藥害的我女兒流產……。」女人說不下去,捂著臉哭起來。
主持人也心有慼慼然,將一塊手帕遞了過去:「沈女士,您口口聲聲說沈吟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是那個名叫夏桐的女人害死的,可有什麼證據?」
沈安蓉一邊擦眼淚,一邊哆哆嗦嗦的從包裡掏出一張紙,攤開到鏡頭前:「這是一張法醫的檢驗報告。上面清楚的表明,我女兒當天早上喝的一瓶牛奶內檢驗到了能致人流產的藥物——米非司酮片粉末。而這瓶牛奶,正是那個夏桐給她的!」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座下開始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憤懣的指責著,恨不能將沈安蓉口中的蛇蠍女人碎屍萬段。
視頻播出後,網上也是激起了千層浪,不少沈吟過去的歌迷都自發的表明,要成立一個組織。假若最後法律不能制裁夏桐,就由網友來制裁她,畢竟法不責眾。
這種泯滅良心的行為,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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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升二十一樓,休息室內。
秦慕抉將手中的一疊雜誌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問:「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沈吟慌亂的站了起來:「慕抉你聽我說,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也不知道我媽媽為什麼忽然找到媒體,說下那番話的。」
「你不知道?」秦慕抉冷厲道:「如果不是你將牛奶瓶的檢驗報告交給伯母,她怎麼能在媒體面前抖出來?」
「我……。」沈吟頓住:「我媽媽心疼我流產,問我整件事,我能不說嗎?我並沒有指明是夏桐做的,我也說過我們只是懷疑。是我媽媽理所當然的以為我受了欺負,想要替我伸冤而已。」
「joey,我之前那樣子叮囑你,不想將這件事鬧大。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婚禮依然照舊,我不會就因此放棄,你現在卻鬧出這種事來?」秦慕抉坐下,聲音緊繃到令人發顫:「現在夏桐遭受了那麼重的輿論壓力,而且被警方指控故意傷人,很有可能會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沈吟忽然覺得很委屈,忍不住大聲道:「夏桐夏桐……秦慕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兩個字?這次流產的是我,受傷的是我,整件事傷害最大的也是我,可是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我一句?既然牛奶瓶的檢驗報告也出來了,整件事情的的確確懷疑最大的就是夏桐。可是你現在卻為了我母親的一點心疼,而苛責我?秦慕抉,你可不可以稍微公平一點?!」
沈吟說完,跌坐到沙發上,氣喘吁吁的緩著氣。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他蹲下來,目光與她平視:「當初的那場婚姻,我的對象並不是你,joey我以為你懂的。」
沈吟用力的咬住唇,用力到幾乎嵌進唇瓣裡:「秦慕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的憎恨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