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總是如此醉人,硃砂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相思閣,看來胭脂魔音的摧殘效果相當明顯。
剛一下樓,硃砂便覺有人伸手搭住她的肩,硃砂眼色微沉本能使出擒拿術,扣住那人手腕,彎腰矮身,一個過肩摔便將那人摔倒在地。
那人被摔倒在地後立馬開口道:「十一娘,你下手不用這麼狠吧?」
『十一娘』?聞言硃砂正要去鎖住那人咽喉的手不禁頓在半空中,不自然道:「小子,你敢叫本公子,娘?」
地上的男子見硃砂面色不善立馬改口道:「好吧十一你還真是善變,從前不總喜歡兄弟叫你十一娘嗎?」
硃砂仔細地看了看地上的白衣小子,暗道,看來這娃娃臉是玉清風的朋友,於是伸手將其拉起道:「你都說是從前了,現在本公子不喜歡。」
柴少游拉住硃砂的手,好不容易站起身來,仔細地看了眼硃砂方才吃驚道:「十一,你今日沒梳妝?」
硃砂挑眉道:「你有意見?」
柴少游只覺得今日的玉十一讓他真的有些怕,平日裡十一雖然經常凶他,但那只是玩鬧,可現在他對眼前人的懼怕卻是發至骨髓,於是吞了口口水道:「沒有,絕對沒有,對了十一,聽說你讓鄭家那小子千金買魔音,真是笑死我了。」
看著眼前快要笑出眼淚的男子,硃砂冷聲道:「小子,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傻笑?」
柴少游止住笑意,搖頭道:「當然不是,十一啊,我來找你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說完便上前拉硃砂離開一段香往東街跑去。
說實話硃砂非常討厭被人托著滿大街跑,可是她又不能當街宰了這小子,於是只能認栽,陪這小子一起瘋。
也不知跑了多久這小子終於在一家賭坊前停了下來,硃砂抬頭只見牌匾上書:『萬惡賭坊』四個大字。硃砂低頭淺笑,這賭坊老闆倒是實誠。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哭鬧聲吸引了兩人視線,只見一名壯年男子將一名婦人推倒在地,一把搶走婦人護在懷中的少女,破口大罵道:「臭娘們,沒看老子輸了錢,老實點,別找老子晦氣。」
少女在男子懷中掙扎啼哭,婦人亦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撲上前去一把抱住男子的大腿,哽咽道:「孩子她爹,丫頭還小,你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呀。」
男子對著婦人吐了口唾沫,吼道:「養這賠錢貨有什麼用,不如賣到一段香給老子換銀子翻本。」婦人聞言,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個不停,拚命搖頭,死死抱著男子的腿不放。
男子老羞成怒一腳踹開婦人,淬道:「滾遠點,不然老子連你一塊賣。」說完拖著掙扎不休的少女,扭頭就往花街走。
此情此景讓路人都不甚唏噓,柴少游一臉憤慨走到被踢倒的婦人身邊,遞給婦人一袋銀子。
婦人淚痕未乾雙手握住錢袋對柴少游連連磕頭,見男子還未走遠連忙爬起身追去,喊道:「她爹,有錢了,求求你別賣丫頭。」
男子停住腳步,看著錢袋兩眼放光,鬆開手上的少女,伸手便要去拿錢袋,卻見另一隻手先他一步將錢袋按住,死死按在婦人掌中,讓他無法拿走,惱怒地望向那隻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