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一句話剎時讓柯正威無語了,可是剛剛他把車開到這裡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更沒有大吼大叫,她明明對自己是不設防的呀。
「看什麼,我只是不想那麼早上班,想出來透透新鮮空氣而已,這不,已經達成目的了,回去吧。」
不甘心,他大老遠的把她載來卻不想她竟是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槍殺掉了,「茵,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柯少有些激動的抓住茵茵的手臂,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剛剛的那一吻似乎不止是他的投入,茵茵也定是蠻投入的。
只手推向他的胸膛,讓距離形成在彼此之間,再沒有一絲的遲疑,「回去吧。」
她的冰冷讓他有些恐懼,「茵茵,你還會陪著我演戲,還會讓我母親開心,是嗎?」
點點頭,對老人家她一向狠不下心來,「放心,我自己很早就失去父母了,所以我會待她如我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
剎那間欣喜重新又回到心頭,只要她還答應他在母親面前演戲,還有他還是做她的男秘書,那麼他就還是有希望的,陳瑤算什麼,阿翔又算什麼。
挑挑眉,他相信自己的實力。
「茵茵,我答應照顧陳瑤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依然還是自由身,到時候也請你給我重新追求你的權力。」男人的自尊讓他無法放棄,可是許多的事又是由不得自己的心裡。
更多無奈,只為人心的善與美。
重新再坐回到駕駛座上,一切仿如一場鬧劇一樣已如過眼雲煙,車開的時候,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只是他知道了她的從未曾失憶。
專注的開車時,他心裡還在奇怪著茵茵為什麼要裝作失憶,「茵,你是為了懲罰我嗎?」
她立時搖搖頭,她的神請讓他在車前的鏡子裡看了個透徹,「關於我對你從來沒有失憶的事情,我還是請你保密。」許多事知道了就好,卻不可張揚,越多的人知道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不利。
「為什麼?」他挑收輕問。
「將來你就會懂得了。」她要查到當年謀殺父母的那些人到底都是誰,這些柯正威幫不了她,而另外一個人卻可以幫她。而且她知道只要她繼續查下去,就隨時會有危險降臨,其實那場車禍後來每每想起來都是有一些詭異,只是她把油門當作了剎車嗎?
總不盡然,還有電梯裡的薄荷香,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
所以對於柯正威她只能說報歉了。
直覺茵茵有事瞞著他,可是憑著她的脾氣倘若她不說你追問也沒有用。
那張卡,一定與那張卡有關,「茵,你還沒有告訴我昨天夜裡在夢幻你桌子上的那張卡到底是誰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查到它的主人到底是誰。」輕咬著唇,似乎對那主人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愛是恨,奇怪的感覺,讓她無法言說。
「我查過了夢幻的所有檔案與記錄,那卡的的主人沒有留下任何的資料在夢幻,這是很奇怪的。」
「哦,我初到夢幻的時候就查過了,甚至問遍了夢幻的每一個人,可是他們一見到那張卡就通通搖頭了。」
「這就是你喜歡留在夢幻的原因嗎?」
手指絞著衣角,記憶在腦海裡不停的晃動穿梭,那張卡的主人她寧願一輩子也不要知道,可是她想要透過他知道一些真相,到底是誰那樣的殘忍竟然殺死自已的雙親……
輕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時,她的眸中是霧朦朦的一片,點點頭,她輕輕說道:「是的。」
想要繼續追問,可是她眉間已是有了些許的不耐煩,她在思慮著什麼,與卡有關,也一定與阿翔有關,只是這些他真的無法幫到她。
車子裡氣氛低迷,柯正威飛速的把車開向啟航,一個下午已經過半了,這就是茵茵第一天上班時的情景,只怕所有啟航的人都會在背後裡非議她吧,而罪魁禍首他承認就是自己。
因為早起去陪母親也是他求她答應的,而此時去到郊外也是他的一意孤行,只是奇怪的她也並未刻意反對。
董事長的辦公室內,兩個人悄然落坐,然而距離下班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可是茵茵卻是一片從容,根本就沒有一絲慚愧的感覺。
檢視著桌子上的一些資料,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文件,她翻了翻,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通通簽過了,這些可以送出去了。
她咪眼著看玻璃窗外的柯正威,眼角漾起一抹笑意,隨即按響了內線的服務鍵,外間裡柯正威利落的站起身,那修長健碩的身影一步步向她走來時,讓她有種欲噴飯的感覺,請他做自己的秘書,這完全是一時的興起,一時的玩心,可是既然他同意了,那麼把他撤掉似乎也是一種不尊重,且隨他吧。
微笑著她看向向她走來的柯正威,「這些請幫我發放下去。」那是各個部門送上來請她簽字的一些資料。
柯正威會意的低頭看向那些文件,然後皺皺眉有些費解的說道,「這些文件各個部門的主管大可自己決定就好了,又為何要送到董事長這裡來簽呢?」
呵呵一笑,「是怕我寂寞吧。」早就想到會如此,她住院了,所以那得來不易的執行董事長的位置雖然明裡還向媒體宣佈是她的,可是啟航的一切還是執掌在叔叔阮鳳祥的手中。
這一回,想要奪回來似乎有些難了,因為這所有的人都在懼怕阮鳳祥了,只為所有的權力現在已然集中在他的手中,而茵茵說白了不過是掛牌的而已。
一切似乎有些棘手,可是看眼前的茵茵她似乎並不在意,或許她早已猜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這第一天的上班她便固意的以懶散的姿態做給某人看,一定是的。
想到這裡,柯正威也並不揭破,既然茵茵什麼都清楚,那麼他只要默默的幫她奪回這手中的權力就罷了。
只是不知,對於下一步她又做何打算。
「去送吧。」她打斷他的沉思,白皙的手指依舊在桌子上習慣的彈著黑白相間的琴鍵一般,彷彿有優美的歌聲傳出一樣,很暖人心。
轉身離去,刀山火海他都要陪著她一起走下去。
透明的玻璃前,他推開門走出,曾幾何時自己的心竟是如此的柔軟,這,便是愛的力量吧,他要把愛寫在心間,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