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車飛快的行駛著,柯正威本想通過自己的感官來感受車開的方向,他想要知道自己被陳菁帶到了哪裡。
可是陳菁似乎是固意的,她不停的在市區裡兜著圈子,黑暗中柯正威繼續努力的感受著車外的一切,可是十幾分鐘過後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方向感了。
車速開始飛快的行駛了,後備箱裡的柯正威試著移動著身子,可是那藥效還是讓他無法移動分毫,這下三濫的手段還是奏效了,他動不了。
努力的回想這後備箱裡可能有的東西,這是自己的車,他要尋找一些能夠讓他逃生的工具,他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一些普通的工具他總是習慣的放在車前副駕駛座前面的箱斗裡,此時他真是後悔呀,要是有一件放在這兒就好了。
風聲在耳邊吹過,陳菁多少還有一些良知,她留了那一條窄窄的縫隙讓風灌進來也讓他呼吸著。
可是他明明連動一下都是不可能,為什麼她不把他放在車箱的後排座位上呢,是怕中途遇見他的手下吧。
時間在悄悄的消逝而過,車外的風從暖到漸漸的有些冷意,車速慢下來了,車身也有些傾斜,看來寶巴車在爬坡,柯正威猜測著,陳菁似乎正向一座山上開去。
天,她要把他囚禁在無人的山間嗎?
風越來越涼,車速也越來越慢,看來是一座很陡的山。
輕輕的伸了伸手,居然有一點感覺,居然可以動了一樣,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但是比起上車前那是好多了。
這不由得讓柯正威心裡竊喜,他試著翻身,試著感受黑暗中的後備箱裡有些什麼。
突然腰上一硌,一個很堅硬的物體硌著他的身子生生的痛,手指向著那個方向慢慢的移去,良久終於觸碰到了一把冰涼的金屬物體,好像是一把鉗子,是的,他想起來了,那一天茵茵出院的時候有東西不小心夾在了後備箱的車蓋上,讓車蓋關也關不嚴打也打不開,於是柯正威就用這把鉗子把那東西夾了出來,也是隨手就把鉗子丟在了後備箱裡。
手中緊緊的攥住這有可能救命的鉗子,雖然它沒有刀的鋒利,雖然它沒有槍的迅速,可是手中多了一個武器總比什麼也沒有的強。
車繼續行駛著,一個轉彎之後,車速明顯的降下來,顯然,車要停了。
果不期然,一個剎車,車穩穩的停下來,風聲也突然間止住,柯正威靜靜的聆聽著車外的動靜,只要陳菁下車,她就會把他搬出去吧。不知道這是哪裡,難道這裡就是砍頭幫的老巢嗎?
來不及細想,腳步聲移近,柯正威聽到了有人在打開後備箱的蓋子,然後仰首間他看到了高高懸掛在天空中的月亮,那株槐樹下似乎還有玉兔在飛跑,那是自由的象徵,可是眼下的他什麼也沒有。
陳菁晶亮的眸子仔細的看了柯正威一眼,「怎麼樣,這一次旅行還舒坦嗎?」
「呸」,柯正威使力的吐了一口,本以為會吐到陳菁的臉上,卻只是吐到了她棗紅色的洋裝上。
氣惱,陳菁猛地一揮手,一個巴掌又是揮過來,這一次只打得柯正威眼冒金星。
「阿威,你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今天我就偏要叫給你聽,哈哈哈,你瞧著,我要讓你看看你是怎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怎麼,她要殺死自己嗎?
不會,她還沒有折磨過他呢,他不信她會這麼快的就讓自己死去。
陳菁轉身向著前方走去,藉著微弱的月光柯正威可以看到近處那高高揚起的樹尖,可是他是仰躺在後備箱裡的,所以低處的景物他一概看不到眼裡去。
似乎又是有車啟動了,但是絕對不是他的寶馬車,那車聲就在距離自己五六米遠的地方,那一部車向他開來,難道陳菁想要撞上他的車,製造一起交通事故假象嗎?
可是車停了,就停在他的旁邊,車門打開,也擋住了他看著那樹尖的視線。
阿菁從車內走下來,「阿威,來,我們換車,請你坐我的加長房車,更加的舒服呢。」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就被她爸爸所訓練過,阿菁利落的抱起柯正威,片刻的功夫就將他放進了加長房車的後座上,柯正威軟軟的靠在靠背上,陳菁笑咪咪的手中又是拿起那個類似噴霧器的東西,一股淡香的氣體再次飄進柯正威的鼻間,讓他知道陳菁又是給他下了那讓他四肢無力的藥,以讓他無法動彈。
柯正威知道他剛剛僅僅恢復一點的體力馬上又要消失了,手指拚命的抓住剛剛從後備箱裡帶出來的那把小鉗子,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能讓它從手中滑落。
車門關上,陳菁迅速的上車,再把車開離了三四米外便奇怪的停下了。
柯正威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而去,他想要知道陳菁到底想要做什麼。
然後她看到陳菁就從路邊拖過來一個人,不知道那是死人還是活著的人,只是看陳菁拖著那人的情形,很可能那是一個早已死去多時的人了。
有些費力,但是陳菁還是把那人推上了藍色寶馬車的駕駛座上。
柯正威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面似乎猜出了陳菁接下來的舉動,只是他真的不想這樣……
然而一切都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陳菁坐到了寶馬車的副駕駛座上,她的方向車門大開著,彎身她啟動了寶馬車,然後車子迅速的向著前面開去,隨後是陳菁快速的翻身跳下車來……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轉眼那車已經消失在眼前而墜入前面的萬丈深淵了。
柯正威瞄向那車墜入的峽谷,深深的甚至見不到底一樣。
陳菁拍了拍手,隨後得意洋洋的摘下了手中的白手套,走近房車時隨手一扔,手套就落在了車座上。
「走嘍。」歡呼著她完成了柯正威從這世間消失的使命,而他驚訝的居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難道自己果真就要從此消失而無人知嗎?
阿成,你千萬不要這麼笨呀。
還有警察一定要認真努力的排查線索呀,否則他重新要回自由的可能就越來越渺茫了。
這一回陳菁沒有讓他躺下,而是任他坐在車內,甚至也不怕讓她知道她的去處了。
車子蜿蜒而下山了,柯正威極力的要把眼前的一切景物記在心頭。
陳菁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一般,「讓你知道了又如何,從此你根本就逃不開我了,哈哈,你就是我陳菁的禁臠了,一個男人,這輩子就被我給毀了。」
大笑聲在山谷中不住的迴盪著,也讓柯正威的心開始焦慮了,陳菁說的沒錯,他甚至沒有力氣逃開呀。
車開到了山腳下,可是眼前依舊還是連綿不絕的山,這是離A市不遠的山區吧,可是記憶裡他真的不記得有這樣的一處山巒了。
明明前面只有一條路,可是陳菁居然把方向盤九十度的大轉彎,片刻間黑色房車已經駛離了公路而開向了滿是樹的山間。
車身有一些晃,那是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路。
柯正威隨著車子的晃動而左搖右擺,可是不過走了四五十米之後,車突然不晃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路,雖然路很窄,卻剛剛好可以讓房車經過。
樹枝劃在車身上,一聲聲的響,也讓柯正威知道這條路的隱蔽,一定絕少人知道這條路吧。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陳菁則專注的在開著車,因為路不止窄,還有許多的彎路,最直的路甚至沒有超過十米。
就這樣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視野一片開闊,一座三層高的別墅盡收眼底,整個別墅外牆上貼著整齊的暗紅色磁磚,既然在夜裡也可以感受到別墅的生冷氣氛。
柯正威看著陳菁把房車開向了別墅前的車庫,身後的電動鐵大門也緩緩的關上了。
高高的鐵欄杆上是尖尖的頭甚至還纏滿了鐵絲網,看來這裡的保全設施一定做到了位。
陳菁按了按車喇叭,原本就因為著她的進來而亮起的一盞燈突然間就滅了,有人從別墅裡走出來,那是一個高大魁梧的黑人,陳菁不苟言笑的命令道,「把這人扛到我的臥室裡,再把他洗乾淨了。」
「是。」黑人毫不遲疑的居然一隻胳膊就把柯正威放在了他的肩頭上,手心裡的那把小鉗子還在,柯正威不動聲色的任他扛著向別墅的大門走去。
經過寬敞的客廳,沿著樓梯黑人輕車熟路的把他扛到了三樓,一間房前房門洞開著,顯然是有人已經事先開好了房門。
黑人徑真把柯正威扛進了一間豪華的臥室,再轉而走向衛生間,角落裡竟然有兩個衛生間,其中的一個裡面水聲嘩嘩作響,那裡面一定是陳菁吧,原來是她開的房門。
黑人把柯正威先扔在了柔軟而寬大的席夢思大床上,柯正威適時的把小鉗子扔在床上,然後黑人的大手一撩,他身上的被單已被散開,光滑細膩的肌膚剎時落盡了黑人的眼中,黑暗中柯正威甚至看到了黑人吞嚥了一口口的口水,有絲嘲笑讓他笑望著眼前的黑人。
這笑容讓黑人藉著那一間洗浴室裡傳出來的微弱燈光看了個清清楚楚,於是他也友好的咧開了嘴,一排好看的白牙齒露出來,與他那肥肥的身體卻明顯的成了反比。
黑人把手伸到了柯正威光滑的腰下,再次抱起他大踏步的向著那另一個空著的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