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過橋
我回過頭來看向了林若水,剛剛下橋,那些閃靈馬上又分散開來,遍佈在我們的四周,繼續以飄蕩的姿態盤旋在我們的身邊。這時的林若水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根麻繩,好像她也要用當初羅本和那些船員使用過的方法了,將繩子繫在腰上過橋,起碼安全性會大一些。
「我比較瘦,身子也輕,還是讓我先過去,你們在後面拉著我,如果我順利過橋的話,你們就依次的過來,等到第三個人走過橋之後,最後一個留在這裡的人,就把繩子繫上,然後對岸的三個人可以負責他的人身安全,這樣大家都不會出事了。」林若水一邊說一邊就開始在腰上捆繩子。
「還是讓我先過去吧,等我過去確定了安全你們再走。」我突然攔下了林若水,而此時的林若水卻把我的手推了回去,同時用一種自信的眼神對我笑了一下。
「你不相信我嗎?可別忘了,雖然這書你是男主角,但我卻是貫穿兩部的主要人物呢,我之前經歷的比你只多不少,如果說到經驗的話,相信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多過我的。當初我見到的怪事,可是比這還要多,所以你們最好相信我。」林若水說道。
「別爭了,誰先不一樣啊,反正我是第二個,你們過去如果安全的話,我就過。」松井狂在一邊催促著。
我其實還想說些什麼,林若水卻只是對我點了點頭,繼續低頭繫起了繩子。
「你一定要拉緊一點啊,如果我真的掉下去可就完了,不過這也不錯,如果我真的死了,也就不會讓你為難了,你大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把那個默默娶了,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消失的不是嗎?」林若水卻有些自嘲的說道,但等她抬起頭來看向我的時候,我卻已經用自己的嘴將她的嘴堵住,用這種深深的吻來證明自己對她的心意。而若水卻也毫不避諱的迎接著我的攻勢,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她的心其實是在顫抖的,此時的她比任何一個人都在害怕,那種堅強只不過是假裝出來的而已。
「這個時候,你們就不要再搞浪漫了,等咱們活著離開這裡,你們親個夠了。」松井狂在一邊說道,而趙寧卻小聲的示意他不要亂吵,讓這一幕繼續下去。
終於,我們還是分開了,林若水立時轉過了頭,向橋面走了過去,那些閃靈自然會聚集到橋面,阻擋著一切我們可以看到的位置。白色的強光照出,打穿了這些閃靈的身體,林若水卻再也沒有回頭,而是大腳的踏了上去,因為她知道,我一定會在背後看著她,這條繩子我是說什麼也不會鬆手的。
林若水已經開始行動了,這些閃靈則像剛才一樣,不斷的變換著人牆,緊緊的擋在林若水的面前,此時的她,就好像步入一處由無數充滿怨恨與悲傷表情的人所組成的地獄大門一般,而那道石橋,就是這不歸的黃泉路。看著她的背影,我攥著繩子的手已經慢慢的滲出汗來,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緊張而產生的,我怕繩子會因為我的手汗而滑脫,趕快就在衣服上蹭了兩下。
當我再將握緊繩子的時候,林若水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之中,我本以為自己可以看到手電光的,但這個時候,似乎連那點光亮也被黑暗吞噬了,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那些飄浮在半空中的閃靈們,他們一個個都在歡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我心中突然一緊,本想著馬上跑過去看過究竟,但就在這個時候,手中的繩子卻突然的鬆了下來,正在以垂直的速度向那深溝裡掉了下去。
「快拉啊!」我大叫了一聲,趕快扯著繩子就向後跑了過去,心裡想著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但等我們將那繩子拉到盡頭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一截小小的繩頭,而且還是紀錄著林若水腰圍的繩環樣子。
「若水!」我知道在日誌裡的那一幕再次的發生了,羅本並沒有撒謊,而且這麼多年了,這石橋背後的一切卻從沒有改變過,我發著瘋的向對岸大喊,希望可以聽到林若水回答的聲音,但是除了身下傳來的回音,就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了。
這些閃靈再一次的回到我們的身邊,好像是在慶助似的跳動著舞蹈,如果他們可以說話,我一定將他們死死的抓住,逼問出當時所發生的情況。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我,立時就踏上了橋面,而那些閃靈卻再一次的聚集到我的面前,此時這些閃靈的模樣就好像是馬戲團的小丑一樣,令人討厭。
「你幹什麼。」松井狂和趙寧卻來到了我的身邊,將我從橋面拉了回來。
「去找林若水啊,她不能就這樣毫無消息的消失吧!」我說道。
「你太著急了,你怎麼就知道她消失了呢?或者她已經到達對岸了,所以才會把這繩子鬆下來的。」趙寧向我說。
「鬆下來為什麼不把繩子解開?為什麼不給咱們發信號呢,就算聲音她聽不到,總會用手電向我們晃幾下吧,可是連這些都沒有。讓我怎麼能不擔心!」我說道。
「也許對面是一個屏蔽的世界呢!」松井狂突然說著。
「屏蔽的世界?」我看向了松井狂。
「冷靜下來了嗎?那就聽我說,很多時候在地下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你難道忘記了咱們的身下是一道看不見底的大溝嗎?這道溝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是如何產生的?而且從這溝下不斷冒出的熱氣又意味著什麼,這些曾經走過橋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再次的出現,這一切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本日誌上所寫的並不是事實的全部,這些翻譯並不是日誌的原文,因為這個傢伙在有意隱瞞一些東西。」松井狂卻突然舉著那本日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