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陸墓
聽到蔣先生的此番回答,卻也讓我驚奇不已,曹操墓?這位被歷史寫盡了的奸雄,不僅是生前就被人所評說,就連死後亦留下了那千古之謎,七十二遺塚,可謂是當時風水墓葬的最頂峰之做。摸金校尉,更是曹操親自設立的官方盜墓機構,也正是因為他生前組團盜墓,這才會怕死後被人所盜,因此設得這遺塚來確保屍身完整。
然而這陸機之名我雖是小有耳聞,卻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畢竟對於歷史我還是瞭解得不是太多,等蔣先生說到這裡,我也不得不仔細聆聽,看看這陸機兄弟墓到底與這龍形玉鐲有何聯繫。
「這陸機陸雲兩兄弟的事我就不再多加累述,你已知道他們都是文學家,出於西晉,也是當初最早的書法貼的傳世之人,但是這些都和我們所要說到的曹操墓全無關聯,主要的還是他們生存的年代與身份,卻是最可能找到曹操墓的第一批人。」蔣先生說道。
「哦?其實按年代來說的話,三國歸晉,這陸機兄弟也是西晉之人,理所當然的會成為第一批瞭解曹操墓的吧。」我說道。
「不錯,是不會有比他們年代更早的人,但絕不會有比他們研究更深的人,這陸機陸雲兩兄弟可以說是最早研究曹操的人,也是最癡心於這曹操墓的兩個人,因為你也知道,當初曹操設立了摸金校尉,就是為了盜古人墓中之物,來擴衝自己的軍備,當然也怕死後自己的墓被人來盜,因為設立了許多的機關,而以當時的社會環境來講,盜墓並沒有形成一種自然的體系,也沒有現在這麼多的門派學說之爭,因此這陸機兄弟可以找到曹操墓,當算是不易之事,也正是因為他們對於曹操的瞭解之深才能做到如此,而他們兄弟二人的死因也與這曹操墓不無關係。」蔣先生說道。
「這怎麼說呢?」我似乎有了一點興趣。
「跟我來。」蔣先生一招手,就將我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在這裡擺滿了字畫書籍,就好像是他的書房一般,上次我幫他盜回來的《蘭亭序》也被他封裱了起來,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面。
「我的書房很亂,不要介意,因為我平時就愛在這裡面待著。」蔣先生一邊說一邊將一大堆的書推到了一邊。
起初我還以為這個蔣先生是一個非常愛乾淨整齊之人,從衣著到髮型每次都整理得一絲不苟,然而進到這個書房之後,卻將我之前對於他的那種印象完全的打破,原來他也有如此雜亂的一面。
「其實我的書房對於我的家人來說,可是禁地,什麼人都不允許進來的,而且這裡的書的位置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就亂了一些,不過也方便我隨時的看書,有的時候在外面裝的太久,只有在這裡我才能夠完全的放鬆下來。」蔣先生一邊說,一邊將書桌清理乾淨,那些書就這麼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而同時他又將一個投影儀拿了出來,隨手也不知道在哪裡扯出一個遙控器,對著我的身體就按了一下。
只聽得一陣響動,從我身後的牆上竟然落下來了一塊大大的白布,與此同時蔣先生將這書房裡的窗簾都遮上了。
「請坐,隨便找地方坐吧。」蔣先生說道。
我也只好找了個認為是地方的地方坐了下來,而蔣先生此時也打開了投影儀上所連接的電腦,為我打開了一張張古舊的字跡圖。
「這些都是我從很多殘破的古籍裡找到的文字記錄,因為已經無法保存,我只好將他們都掃瞄到電腦上面,而我也是從這裡才知道關於這陸機兄弟的事情,所以就讓你來一起看看。」蔣先生說道,同時打開了第一張圖。
「這是他們的生平,就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主要應該知道的就是,他們二人的祖父,乃是當初三國之一吳的大將陸遜。」蔣先生換到了下一張上面。
「這便是為什麼他們會對曹操墓有研究的權力了,晉元康八年(289年),陸機剛剛以台郎出補著作郎,有機會在秘閣翻閱舊時的各種文獻,有一次讀到魏武帝曹操的遺令,便心有所感,寫了這篇《吊魏武帝文》。文章充分肯定了曹操 一生巨大的業績和宏偉的氣魄,但又對他過分牽掛身後的瑣事提出批評,認為這不是一個通達的人所應持的態度。這可說明,陸機有條件接觸到有關曹操的大量文獻。為研究曹操提供了難得的機緣。」蔣先生又換到了下一張上面。
「陸雲利用在鄴城供職之便,結識了曹植的孫女女婿崔君苗,為走近曹操舊宮,收集其遺物,觀賞其舊跡創造了條件。陸雲的《與兄書》35篇,為陸雲在鄴而陸機在洛的二人來往信札,兄答雲部分,已經佚失,從保留的陸雲與兄書,便可以看到陸雲提到的曹公器物,望墓田處,欲得雲論,郡間言語流行斷絕,崔君苗的文字,以及崔君苗的身份,聯繫起來,可以看出他們在圍繞著曹操的研究,進行了一系列的活動。」
下面一張上,便是那《與兄書》中的一些片段,而蔣先生也只是挑了其中的幾句來供我我參考,而對於這種古文體的東西,我也並不是很有研究,更多的還是蔣先生與我的翻譯。
從這些文字上可以看出,這兄弟二人為瞭解這曹操之事,真可謂是煞費苦心,一字一句都斟酌到位,一物一器都是記錄有詳,或許那崔君苗還不知道,自己結實的這位好朋友,表現上是與他相好,但背地裡,卻早就已經準備著打他祖上的主意了。
可見這二人心機之重,非常人所能比的啊,也搭上這崔君苗只是一個孫女婿,本就是一個沒落之族,對於這些也不會很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