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米拉的緊張,戚炎微微一笑,「我只是女婿去看望丈人,這是家事。」
他說,這是家事……
米拉心中一甜,他完完全全的信任著自己,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身份,她自己都還沒有做好準備,他已經接受了。
「炎,你不怕皇上怪罪嗎?」依舊還是滿滿的擔心。
輕輕刮了一下米拉的高挺的鼻子,戚炎寵溺一笑:「傻瓜,哪有丈夫陪妻子回娘家探望父母還需要皇上批示的?」那難得的笑容配上透著淡淡溫情的話,頓時耀得米拉睜不開眼。
兩人的甜蜜使得逍遙仙子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那時候她還很年輕,剛剛遇上風流瀟灑,帶著霸氣的呼延霸,當逍遙遇上霸,頓時百煉鋼化為了繞指柔。
曾經,他們兩人比這小兩口還要甜蜜,只是……
逍遙仙子的眼神黯了黯,隨後恢復了原先的表情,打趣道:「在這裡秀恩愛,不怕將士們笑話嗎?」
戚炎沒聽明白逍遙仙子說的意思,米拉俏臉一紅,果然看見後面黑壓壓的人群,個個面帶笑容的瞅著他們。
天啦!
嗚咽一聲,米拉想到剛才與戚炎在這麼多人面前含情脈脈,恨不得這大地立即裂一條縫出來,好讓她鑽進去。
戚炎見到娘子的嬌態,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攬在懷裡,米拉順勢將燒紅的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前,冰涼的盔甲正好可以給她降溫。
順利的化解了一場大戰,眾人的心情大好,圍著篝火,將士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的高歌一曲軍歌,有的哄打嬉鬧,個個玩的很是開心。
漸漸有人喝高了,拿著裝滿白酒的碗走到米拉面前,大著舌頭:「夫人,這一次要不是你,我們不知要死多少兄弟!你不單單救了我們的命,也救了我爹娘。戰亂使得我們很多人家只有一名男丁,但是,即使我們男人死絕了,也不能讓狗日的金人殺我父母,淫我妻女!夫人,你要是看得起小人,就喝了這碗酒!」說話的人早就忘記了米拉現在已經是金國的公主了,說得亢奮,將那滿滿的酒碗送至米拉面前。
米拉眼眶一熱,她憎惡戰爭,所以,聽了那個士兵的話,腦袋一熱,根本不管自己會不會喝酒,接過碗來,豪爽的將一碗白酒全部送入了自己的肚子,喝完還不忘將碗倒過來,亮出自己喝了個乾淨。
「好!夫人好酒量!」
眾人鼓掌喝彩。
白酒辛辣的味道嗆得她直咳嗽,連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不能喝酒就別喝嘛,我替你喝就是。」戚炎心疼的撫摸著米拉的背幫她順氣。
「那怎麼行,他們這麼敬我酒,是看得起我,我怎麼能不喝?」米拉抬眼瞄了一眼戚炎,那如絲的媚眼看的戚炎心都化了。
「夫人,我敬你!」
「夫人,我也敬你!」
當兵之人皆喜歡上司豪爽,不擺架子,尤其米拉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靠的近的都端著酒湧了上來,哪裡還將米拉當成一個女人。
兩三碗白酒下肚,米拉的醉意湧上頭,看著眼前的人影,卻就是抓不著本尊在哪裡。
「我給你們唱首歌好不好?」
米拉站在場地中間,小手一揮,大聲的問。
「好!」
將軍夫人與民同樂,他們求之不得。
米拉好久沒有這麼放肆過了,拿過來一個熄滅的火把權當話筒,一嗓子嚎開來了。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唱這首歌,也許只是覺得應景,也許也有其他的原因。
剛開始眾人還鬧哄哄,鼓掌、喝彩的瞎起哄,可是聽著聽著,一個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男兒漸漸開始沉默,越聽到後來,越安靜,場地上只剩下米拉喝了酒後高亢的嗓音,五音不全的嚎著這首「當兵的人」。
一曲還未唱完,一個新兵蛋兒忍不住哭了起來,跟著影響了周圍一群人,開始哭泣的還只是那一小圈兒的人,很快變擴散至全場,沒有哭出聲的,也在悄悄的抹眼淚。
戚炎看著跟著自己多年的老兵也紅了眼眶,知道不能再讓米拉唱下去了,她的模樣分明是醉了。
「乖,我們回去了。」
半摟半抱著米拉,戚炎將正在發酒瘋的女子往回拖。
米拉唱的正起勁,哪裡願意就此停止,在戚炎懷裡扭捏著,「幹嘛啦,你沒看大家都在聽我唱歌嗎?想當年我在KTV裡面,可是麥霸級的!」
「你醉了,這裡涼,我們回去好不好?」戚炎耐著性子跟這個喝醉了不講道理的小女人將道理。
「不要嘛,我還沒唱夠呢!再唱一首好不好?」米拉嬉笑著,嫩白的食指伸出,討價還價。
戚炎被她鬧得沒辦法,低下頭去湊在她耳邊,只說了一個字,舌尖卻在她小巧的耳珠上滑過。
「哄」的一下,因為酒精而分外敏感的身體一下子像被電住了一下,渾身酥麻,軟軟的靠在戚炎懷裡,不吵不鬧。
輕輕長舒一口氣,戚炎也不管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橫抱起還在狀況外的米拉,大踏步的向營帳走去。
還沒離開,又擔心將士們的情緒,有些擔心的看著此時正席地而坐的景洛涯。
「放心去吧,我是監軍,不會放任大家不管的!」
感激的笑了笑,戚炎幾乎是奔回了營帳。
「嘻嘻,炎,你怎麼一個身子三個腦袋呀?」稍微醒了一點點的米拉蔥白的手指在戚炎胸口劃著,倒在他的懷裡嗲嗲的問道。
長時間的擔憂使得戚炎此時一下子有了反應,猛然截住微張的紅唇,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