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必擔心,夫人只是太過勞累,睡過去了。」軍醫仔細的診完脈,寬慰了戚炎的心。
戚炎卻並不覺得有多寬慰,「那為什麼怎麼叫她都不醒呢?」
「老朽也不是很明白,但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一子三天未曾睡覺,後足足昏睡兩天,第三天醒時,曰並未聽到任何聲音。夫人應該與這病例相同。」
聽完軍醫的話,戚炎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凝視著靜靜躺著的米拉,忽然很是害怕,害怕她像上次一樣,在地府走一圈。但還好,她的手還是暖的,不像上次,漸漸失去了溫度。
這時,寒予在門口出現,卻只是立在外面不肯進門。
戚炎起身出去,「有什麼事嗎?」
略微躊躇了一下,寒予開口:「炎,呼延胤傑來討戰了。」
戚炎一聽,火氣上竄:「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他算賬!」說著就提腳向指揮大帳走去,還沒有兩步,就被寒予攔了下來。
「炎,我有一點家務事想要解決,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寒予似乎是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言談間完全失去了他往日的從容。
戚炎想了想,點點頭,「去吧,但記住,呼延胤傑已經瘋癲,他的想法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不用多說什麼,寒予已經明白了戚炎想說的,微微一笑,離去。
戚炎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了門口的衛兵,便跟了上去。
呼延胤傑發現米拉逃走後暴跳如雷,又在見到他恨之入骨,曾經以為早亡的母親後,差點一把火燒了他父王的寢宮,這也不管他父王的死活,抓了逍遙仙子就上了前線。逍遙仙子自知虧欠了這個兒子很多,沒有反抗,也就由著他。
「胤烈?」在看到對方陣營裡出來的那藍衫男子,逍遙仙子一直揪著的心頓時鬆了下來。自從知道呼延胤傑篡位後,她就一直在愧疚,愧疚自己當初的自私傷害到這麼多人,如今看到呼延胤烈好端端的出現,她心中的負罪感少了些許。
寒予看到逍遙仙子也傻了,當初比母后還要疼愛自己的遙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容貌與當年落葬時並無二樣。
「遙姨?」
「是我。好孩子,遙姨對不起你啊。」逍遙仙子剛想上前一步,就被呼延胤傑給拉了回來。
「站住,這裡不是給你們敘舊的。呼延胤烈,你們速速把米拉那個賤人交出來,否則我大金的鐵蹄踏破你們的陣營!」
「哼,我倒是想看看,是你所謂金國的鐵蹄厲害,還是我大祁兵強馬壯!」冰冷的聲音在寒予身後響起,戚炎一身戎裝,騎在馬上威風凌凌。
一個人在呼延胤傑耳邊說了些什麼,呼延胤傑哈哈大笑,彎刀指著戚炎,挑釁的說:「戚炎,米拉是不是此時正在營帳內呼呼大睡?」
戚炎心中一驚,暗歎不妙,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回答:「內人稍許有些疲勞,正在營帳內休息,但絕非你所說的呼呼大睡!」
呼延胤傑卻依舊得意:「你不用裝,米拉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告訴你,她在我寢宮之內,我每日餵她我大金王宮特有的媚藥,此藥一旦斷了,服食之人先是昏睡數日,之後便在睡夢中死亡!哎,可惜這麼一個妖媚的美人兒啊!」
呼延胤傑說完,祁國的軍隊裡變開始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聲音漸漸變大,他們無法相信,當初救了他們一命的戚夫人居然被餵了媚藥,淪為金國變態皇帝的性/女又/!
戚炎的臉早就氣成了豬肝色,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拉著韁繩的左手慢慢用力,只要手上一拉韁繩,雙腿一夾馬腹,他便會衝到呼延胤傑面前,與他決鬥。
「你胡說,我王宮內何時有這種媚藥!」寒予哪容得他這般侮辱米拉,大聲反駁,同時也阻止了戚炎的動作。
「哈哈,呼延胤烈,你離開王宮這麼久,怎麼會知道,王宮裡還有這樣一種媚藥!」呼延胤傑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很樂意見到戚炎發狂的模樣。
此時,一名女子托著換洗衣服來到戚炎的營帳前。
守門的衛兵認識來人,也沒檢查,便放她進去,哪知這女子突然抽出一把小匕首,手起刀落,兩個守衛就先後倒地,乾脆利落的身手一看便知是老手。
女子來到米拉床前,面露不忍之色,卻依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藥丸,企圖撬開米拉緊閉的嘴唇餵進去。
突然間,米拉的明亮的雙眼盯著那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個標準的擒拿,將女子制服在地。
「為什麼要背叛我?」米拉冷聲問道,模樣與戚炎有幾分神似。
「我沒有!」女子一梗脖子,不承認。
「不承認?」米拉心中不忍,但為了她已經視為第二故鄉的大祁,手下用力,也不管女子疼的冷汗立即下來,厲聲問道,「那你當初便是故意來接近我!你是呼延胤傑安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對不對?」
「隨你怎麼說好了!」女子即使臉色疼到臉色慘白,依舊不肯承認。
這時,米拉卻鬆了手,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沿,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那女子小心翼翼的轉動手臂,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曾經以為我們早就情同姐妹,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的衷心你的主子,我以為這麼些年在一起的感情可以阻止你對我下手,沒想到你根本就是無心之人。原本以為我們在溫泉被襲,是呼延胤傑派人盯梢,後來才明白,不是盯梢,而是有人通風報信!我剛才已經給了你機會,但你自己放棄了,別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