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這是要做什麼?」穩婆看到米拉的工具,嚇得大呼小叫。
「我要把孩子拿出來,再這麼下去,母子都會喪命!」米拉走到產婦旁邊,指揮著紅杏與冷晚晴將工具在火上消毒。
「你不能這麼做!」穩婆急忙拉著米拉的手阻止,「你這根本就是殺人!我做穩婆這麼多年,從來沒看到有人這樣接生的!」
米拉瞪了穩婆一眼,甩開她的手,道:「難道你的方法就能保證母子平安了嗎?」
穩婆嚥了嚥口水,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了,依照她的經驗,若是能保住母親的性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還怎麼能反駁!
在紅杏與冷晚晴的準備中,米拉已經換好了手術服,防止平日裡的衣服過於寬鬆,影響她進行破腹產,穩婆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著米拉手起刀落,將產婦的肚子劃開,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紅杏在一旁幫著米拉擦著額上密密的汗珠,眼尖的看到了孩子的腦袋。
「出來了出來了。」紅杏很是興奮的喊道,米拉心中更是緊張,手中卻更加穩,不見一絲顫抖。
當孩子被米拉取出後,連向來冷靜的冷晚晴都忍不住說了聲:「終於出來了。」
經歷了長時間痛苦的掌櫃夫人此時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卻提出了疑問:「他怎麼不哭啊?」
米拉這才發現,現場安靜的可怕,再一看,原來是臍帶繞住了孩子的脖頸,小臉已經憋的發紫了。
「天啊!」米拉一聲低呼,忙剪斷那致命的臍帶,拚命的拍打孩子的屁股,當米拉的手都打疼的時候,「哇!」的一聲,終於聽到了嬰孩的哭泣,這下,不單單房內的眾人放下心來,在外面焦急等候的掌櫃彷彿突然被抽乾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流下了激動的男兒淚。
暈過去的穩婆一聽到孩子的哭聲,也醒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若不是紅杏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還緩不過來。
「接下來,就麻煩您了!」米拉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她並不很會處理後面的事情。
穩婆看著大汗淋漓的產婦母子平安,也很是高興。
走出產房,米拉看著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掌櫃,疲憊一笑:「恭喜你,是個兒子。」
「謝謝,謝謝。」掌櫃的瞬間有了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千恩萬謝。
回到房中,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米拉躺在床上,就見紅杏美滋滋的回來了。
「小姐,展櫃的說,明天請我們在這陽城最好的酒樓吃飯呢!」
米拉看著依舊一臉孩子氣的紅杏,說:「不過舉手之勞,不要讓人家如此破費。」
這下,立即有人垂眉瞬間的低聲說道:「可是,人家已經答應掌櫃的了啦。」
米拉看著紅杏,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點著她的腦袋說:「你呀!是不是我平時太寵你啦?」
「那我們明天去不去啊?」紅杏小心翼翼的問道。
米拉看著她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也沒有辦法,只能說道:「你都答應人家了,我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謝謝小姐!」得到米拉的同意,紅杏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然而,此時,在殷家大宅,殷宗翰卻愁眉苦臉的站在母親的床前,他的旁邊站著的是永遠一身白衣的景洛涯。
「真的查不出病因來嗎?」景洛涯拉著殷宗翰出了殷家主母的房間,低聲問道。
殷宗翰搖了搖頭,愁眉不展:「母親的病來的突然,整個陽城,大大小小的郎中都請來了,卻沒有一個能看出母親到底得了什麼病。」
景洛涯想了想,問:「這段時間,你們殷家有沒有什麼陌生人進出,還有,有沒有什麼家奴突然離去?」
殷宗翰有些為難:「現在正是各地展櫃來報賬的日子,家裡進進出出人員無數,母親又是我殷家的支柱,每天見到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這家奴方面,也不見有人離開。」
「宗翰!」景洛涯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鄭重其事的說:「你們殷家掌握了我大祁的經濟命脈,你們不能有事!」
殷宗翰怎麼會不明白這點,一樣嚴肅的點頭。
「你馬上吩咐下去,就說伯母這兩天突然得到一夢,要去佛堂唸經誦佛,其間除了送茶送飯,任何人不得打擾!另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封住所有知情人的嘴,不得將伯母染病的事情洩露出半個字!」景洛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眼神堅定,語調鏗鏘有力。
「宗翰明白!」殷宗翰立即明白,此時的景洛涯已經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吏部侍郎,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了朝廷,他們殷家雖然是大祁的首富,也有女兒嫁入皇族,但命脈終究還是掌握在朝廷手中。
「伯母染病期間,殷家的重擔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你們殷家最近的生意出了問題,伯母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病倒,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小心,辛苦你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景洛涯忽然變了語調,殷殷關懷溢於言表,「若是陽城的郎中瞧不出伯母的病,明日午時,你不如去趟碧波廊,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碧波廊?這是什麼意思?」殷宗翰不明白,陽城最好的酒樓與母親的病會有什麼關係?
景洛涯神秘的一笑,道:「聽我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記住我一句話,一定要相信你所看到了,不要懷疑。」
殷宗翰被景洛涯的神秘弄得暈頭轉向,再問卻又問不出個結果,只得忐忑的等著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