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悠悠轉醒。
「你醒啦!」米拉在旁邊驚喜的叫道。
「米拉?怎麼會是你?」雪靈奇怪的問,她只依稀的記得,在她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師兄終於出現,救了她。再然後她就不知道了,但應該是師兄把她送到師傅這裡,由師傅為她處理傷口,只是沒想到,當她醒來,居然是米拉在照顧她。
「是我!你覺得怎麼樣?」米拉笑嘻嘻的問道,一切看起來都像是沒事人一樣。
雪靈忽然覺得口渴的厲害,張了張有些乾裂的嘴唇,說:「我想喝水。」
「可是,你現在不能喝水啊。」米拉為難的回答,但看著雪靈乾裂的嘴唇,又很是心軟,忽然想起,連忙說:「對了,我用布條沾了水,幫你潤潤嘴唇吧。」
雪靈感激的點頭,看著米拉為她忙前忙後,說:「米拉,為什麼……」
話還沒有問完,就被米拉用布捂上了她的嘴。
「雪靈,其實,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我早就想通了,那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自己一直找不到原諒你的理由,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面的那道坎。所以,我每次看到你才會不理你。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米拉一邊為雪靈濕潤著嘴唇,一邊解釋,解釋到後面,卻說不下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她還真是太任性、太自私了。
雪靈也不再說話,已經不需要解釋,這樣的結局就是最好的。
「米拉,你的臉?」雪靈看到米拉的臉上貼著膏藥,想到在她出現的時候,米拉已經被那假扮戚炎的女人劃花了臉。
米拉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臉頰,淡淡一笑,道:「經歷了這麼多,我也想開了,什麼容貌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毀容就毀容吧,或許毀了容,我反而活得更自在一些,也沒有人再會叫我景洛汐,我就是米拉。」
雪靈看著恢復了正常的米拉,很是開心,想笑,卻牽動了傷口,「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嚇得剛剛還在發表高見的米拉慌忙查看她的傷口,還未癒合的傷口迸裂出絲絲血跡。
「仙子,仙子!」米拉慌的起身喊逍遙仙子,與紅杏撞了個滿懷。
「小姐,這是將軍臨走前留給你的。」紅杏將一封書信遞到米拉手中,小心翼翼的看著米拉的神情。
「哦,我知道了,你快去把仙子喊來,雪靈又流血了。」米拉將那封書信放入袖口,推著紅杏出門,紅杏有些奇怪,怎麼小姐的轉變那麼的快,以前一聽到將軍的名號,就是一臉的不高興,今天居然收下了將軍的信,這算不算是一個好兆頭?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雪靈細弱的聲音響起,雖然臉上毫無血色,但精神卻明顯比剛剛甦醒的時候好了很多。
或許這就是常年練武的人體質較之常人要好很多吧。
米拉依舊很是慌張,她真的不想失去這樣的一個好友。
逍遙仙子姍姍來遲,仔細的查看了雪靈的傷勢,說:「米拉,你個丫頭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我快被你嚇死了。雪靈沒事,她體質好,不會有問題的。」看著米拉張口想問,忙說:「也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你放心!你多陪雪靈說說話就行了,我去煉藥了,不許再來打擾我!」說完就走了。
聽完逍遙仙子的話,米拉的心定下來,坐在雪靈旁邊,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忽然想起戚炎的信,拿了出來,裡面是那封沒有他手印的休書和他的手書。
米拉快速的看完,將那手書連著休書一起放進了信封。
這個戚炎,終究還是沒有放棄,他到底想幹什麼?
「雪靈,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被人騙到了後山?」米拉看戚炎在手書中提到自己被急招回宮,猛然間想起當初似乎沒有人知道戚炎已經走了。
「紙條啊。」雪靈想也不想的回答:「你不是收到一張用石子砸來的紙條嗎?正好我看到了,你扔了以後,我就去撿起來看了,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只是後來碰到一臉怒氣的門主,無意間跟他提起,他才說,因為被你氣到,忘記告訴你戚炎已經被皇帝急招回宮,我一著急,也沒有跟門主說,就匆匆到後山找你了。」
原來如此啊,米拉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雪靈會出現的如此及時,而無痕會在雪靈之後才趕到。
「無痕明明是你的師兄,為什麼你很少叫他師兄呢?」米拉曾經以為雪靈只管無痕叫門主,但聽到她在危急關頭的那聲師兄,忽然覺得,似乎有些內情。
雪靈尷尬的笑笑,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習慣了。」
真的只是習慣了嗎?米拉不好再追問下去。
「我想拜仙子為師!」沉默了一會,米拉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什麼?」雪靈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反問了一句。
「我想學習醫術,我不要在危險的時候,總是拖累我身邊的人,我要拜仙子為師!」米拉豪言壯語,她真的恨透了自己的累贅,每次不是拖累無痕就是雪靈,要麼就是周圍保護她的人。
雪靈微微吃了一驚,有些遲疑,不知道接下去要說的話會不會給米拉潑一盆冷水。
「雪靈,你想說什麼?」米拉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忙問道。
雪靈看著米拉的一臉期待,很不忍心,偏轉了頭,不去看米拉的眼睛,說:「沒什麼,你等師傅煉完藥再去找師傅,或許你能好運。」也許,你和師傅有那麼多的共同點,師傅不會對你太苛刻。
米拉很是開心,她已經準備好了,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逍遙仙子,正式拜師,不求能像雪靈一樣,但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