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汐,你不仁,休怪我不義,這是你逼我的!
顏如玉腦海中迴響著嫣紅悄悄告訴她的話,若不是這,她也不會來這煙雨樓。
「夫人,若竹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質問我,若竹恃寵而驕,得罪了不少人,按照你的邏輯,這整個家都需要盤問。」說完這話,眼皮微微一低,看著正襟危坐的景洛汐說道,「只是夫人,你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景洛汐心中暗想。
「是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景洛汐冷笑,在宮中的那幾日,讓她大開眼界。
「夫人失蹤這段時間,是不是跟一個男子在一個小木屋內生活?」
聽完這話,景洛汐假裝大驚失色,成功的看到了顏如玉眼底一閃而逝的得意。
還想說些什麼,轉念一想,有這個必要嗎?她何苦跟戚炎的女人糾纏不清,反正她也是戚炎從小木屋內接回,這顏如玉就算說什麼,戚炎也是知道的。
「玉夫人,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交易?什麼交易?」顏如玉看向那不著一絲粉黛的景洛汐,一臉的疑惑。
「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作為回報,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在府裡做你的玉夫人就行,我們之間除非必要,不用見面。你也知道,我並不愛將軍,名義上我是夫人,實際你是夫人,如何?」
顏如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滿眼的不信任。
「需要我給你一份保證書嗎?」景洛汐抿了口水,平淡的問道,語氣中有逐客的味道。
聰明如顏如玉,哪裡聽不出她的意思,急忙告辭:「不,不用,夫人好生休息,如玉告退。」
待走出這房間,已不再是一開始進來時的謙卑。
「夫人,你幹嘛要這樣,這下,又會讓玉夫人把你踩在腳下。再說,將軍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以前的若竹姐,你根本沒有跟什麼男人住一起!」看著趾高氣昂走出去的顏如玉,早就被慣壞的紅杏氣鼓鼓的說。
「你說什麼?將軍知道了?」景洛汐失聲問道。
「是啊,將軍有天跑來找我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後來就說,你就是若竹姐。」紅杏點點頭,她不明白為什麼夫人要假裝若竹姐,但她知道,夫人人很好,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居然知道了。
那她該怎麼辦?
「夫人?夫人!」紅杏見景洛汐發呆,搖了搖她,終於將她喚醒。
「什麼事?」景洛汐還處於震驚中,沒有聽見紅杏說了什麼。
「夫人,你為什麼要讓玉夫人做這個家實際的夫人嘛。」紅杏嘟著小嘴,很是不滿,現在的她可是景洛汐的貼身小棉襖。
景洛汐有些出神的望著顏如玉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依照顏如玉的性子,她只會將這個將軍府攪得昏天黑地,這種頭疼的事情,讓戚炎去煩就好,最多他再娶一個,兩個人斗就是。」
看一眼恍然大悟的紅杏,景洛汐捏了捏她慢慢胖出來的小臉,休息去了。
那日之後,戚炎再也沒有踏足煙雨樓,景洛汐閒適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過著她的小日子,只是那日漸憔悴的身影令紅杏心疼不已。
這日是難得的好天,太陽暖暖的照射在院子裡,景洛汐站在書桌前習字。
冷晚晴拿了一本字帖進來,站在她的身後,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散帙坐凝塵,吹氣幽蘭並。茶名龍鳳團,香字鴛鴦餅。玉局類彈棋,顛倒雙棲影。花月不曾閒,莫放相思醒。」
放下字帖,冷晚晴不由得讚歎道:「好詞,這濃濃的相思令人看了就心酸。夫人大才,晚晴自慚形愧。」
景洛汐放下毛筆,這是她很喜歡的清代大詞人納蘭性德的生查子2,隨手寫來,只是覺得蠻符合她現在的心境,沒想到讓她看到了。
「哪裡,不過是舊時一個朋友的詞,隨手拿來練練字。」
冷晚晴剛要說些什麼,話到口邊,被紅杏喳喳呼呼的打斷了:「夫人!夫人!」
紅杏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端起旁邊的涼茶,一口飲盡,緩了口氣才說:「夫人,輔國將軍夫人回來了。」
輔國將軍夫人?
景洛汐一下沒反應過來,誰呀?跟她有關嗎?
「我的夫人啊,你怎麼還沒想起來啊!」紅杏跺著腳,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聽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跑回來,夫人好歹也給她一點反應呀。「就是將軍的嫂子呀。」
夏薇穎?!戚炎的青梅竹馬?被她使壞趕走的人?
景洛汐撫額長歎,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那我們去前廳迎一迎吧。」
放下毛筆,淨手,景洛汐淡淡的一笑,向門外走去。
「夫人,你慢點呀。」紅杏在後面追去,她還沒有說,將軍讓她不要出現!
完了!
看著越走越遠的景洛汐,紅杏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被將軍發現,她就慘了。
景洛汐哪裡知道這麼多,還沒走近大廳,就見遠遠的一片白色,不是雪的顏色,而是滿目的白花,一群人披麻戴孝,哭得好不悲慘,黃底黑字的大大「奠」字花圈擺在大廳的正中央,不知什麼時候,整個將軍府已經是一片哀傷。
景洛汐看看身上的衣服,幸好她偏愛素色,今天這身衣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還不算太過突兀。
戚炎在一名女子身邊低聲勸慰,女子柔柔弱弱,靠在身邊的侍女身上,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景洛汐站在遠處,偷眼瞧著,一身粗布麻衣反而襯托著她更加嬌美,青絲糾纏,娥眉淡掃,剪水雙瞳,神仙玉骨。
景洛汐不由得瞧呆了,絕色美人啊,這樣的女子怎能叫男人不愛。可是這眉眼,為何那麼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夫人,你看輔國將軍夫人和玉夫人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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