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啊!」興奮的紅杏突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景洛汐立即感到脖子上一涼,一把寒氣十足的寶劍架在她的頸上。
老天,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戚夫人,怎麼了?」
外面的禁軍頭領朗聲問道。
「告訴他們,沒事!」是一個女子壓低了嗓音的清冷聲音。
「沒事,是我的丫頭被一隻小蟲子嚇到了。」景洛汐高聲回答。
禁軍不見她的聲音有什麼變化,信以為真,不再多問。
「這位女俠,你可以把寶劍拿開嗎?」景洛汐暗暗鬱悶,為啥電視上經常出現的事情就這麼好巧不巧的在她身上發生了呢?是她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
「你不會喊外面的人?」女子的聲音裡滿是懷疑。
「不會。」景洛汐淡笑,「你覺得是你的劍快,還是外面的人進來救我更快呢?」
女子將信將疑的移開寶劍,寒光一閃,寶劍入鞘,周圍的寒氣瞬減。
眼尖的看見女子黑衣上有一灘不斷擴大到暗色水跡,吩咐道:「紅杏,將聖上賜的金創藥拿來。」
「不用。」女子冷冷拒絕,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小瓶,景洛汐動作快於思考,伸手奪過,放於手中細細摩挲,聲音也有一絲異樣。
白瓷小瓶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那上面有一朵盛開的雪蓮,與上次無痕給她的一模一樣。
景洛汐纖細的手指撫摸著那朵雪蓮,聲音哽咽:「你認識無痕?」
一抬頭,杏眼中是盈盈淚光。
女子冷艷的臉上是警惕與打量。
「你是誰?」
「我是景……不,我是米拉。」堅定的看著她,景洛汐第一次說得如此有底氣。
「原來是你!」女子呢喃,看向她的眼中是濃濃的敵意。
「我不認識什麼無痕。」女子話鋒一轉,依舊冷酷,「這位夫人,你可以把藥還給我了吧?」
「啊?哦!」
她是認識無痕的,但是她為什麼說不認識呢?他們兩人有什麼關係?
景洛汐打量自顧自敷藥的女子,瓜子臉、杏眼英眉,高挺小巧的鼻、紅潤的櫻桃小口,一頭秀髮高高束起,黑色勁裝下是玲瓏有致的身軀,一把透著寒氣的寶劍擱置手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
她們兩人是不同的類型啊。
「看夠了沒有?」女子頭也不抬,冷冷的問。
「對不起。」景洛汐慌忙道歉,就像一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我只是……」
「不用解釋。」話語被冷淡的打斷,女子包紮好傷口剛要離開,卻見馬車停了下來,傳來小太監尖細的嗓音。
「大膽,連宮中的馬車也敢攔!」
接著是刀劍出鞘的鐵器碰撞聲。
看一眼那女子的裝束,再聽著外面的動靜,景洛汐立即聯想到電視劇裡的情節,微微歎一口氣,還真是狗血啊。
果然,就聽著外面一個男子在解釋。
「再下只是想檢查一下馬車,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景洛汐故意看了一眼受傷的女子,沒說話,示意紅杏去問問原因。
「公公,出什麼事了?」
「紅杏姑娘,有人不長眼睛的想查戚夫人的車駕。」小太監笑得諂媚。
「不知這位壯士為何要攔本夫人的馬車?」景洛汐在馬車裡柔聲問道。
「打擾夫人了,再下正在追緝暗門殺手。只是追到一半被她逃脫。」
「難道壯士認為暗門殺手在我的馬車裡?」景洛汐橫掃一眼略帶緊張神色的女子,努力裝的高貴不可侵。
那模樣,經過這幾天的熏陶,雖沒有十成十,卻也有八分像。
「不敢,只是那殺手突然失去的蹤跡,附近只有夫人一輛馬車能夠藏身,為了夫人的安全,在下只是例行檢查。」那人說得不卑不亢。
「紅杏,打開簾子,我們下車讓這位壯士好好查查。」說著扶著紅杏的手下了馬車。
男子剛要上車,就被景洛汐喊住:「等等。麻煩楊統領也一起上去,若是沒找到暗門的殺手,我的馬車裡卻多出來什麼,我怕我有嘴也說不清。」
紅杏不安的看向景洛汐,剛才那個女人怎麼看都像是那人口中的殺手啊,萬一真的是怎麼辦?
很快,兩人走下馬車,男子抱拳:「這位夫人,得罪了。」
「楊統領,他沒有做什麼手腳吧?」景洛汐看也不看那男子,轉身問一路護衛她們的禁軍統領。
「戚夫人放心,沒有。」
「好,辛苦統領了。」景洛汐昂首走過彎腰抱拳的男子,看也不看他,「紅杏,我們走。」
「吱吱呀呀」
馬車又開始穩步前行,紅杏上車,左翻翻,右摸摸,不解的看向景洛汐,奇怪了,人上哪裡去了?
景洛汐淡笑不語,搬開那堆御賜物品,露出座位,輕輕叩了兩下,說:「出來吧。」
座椅自動掀開,一個嬌俏的身影坐了起來。
「謝謝。」
還真的是一個冷性女子,連道謝都說得那麼冷酷。
紅杏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暗格,瞅了半天。
青蔥玉指在紅杏的額頭點了點:「你在看聖上的賞賜時,我無意中發現的。」
「那為什麼他們沒發現呢?」
景洛汐揉了揉紅杏的頭髮:「真是個笨丫頭,這上面堆的都是御賜物品,他們哪有膽子去翻動。」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紅杏看向那女子。
「你真的是那個什麼門的殺手嗎?」
女子冷淡的瞟了一眼,說:「與你無關。」
「喂,你怎麼這樣!什麼叫與我無關啊,好歹我們夫人救了你唉。」
景洛汐在一旁看著,再加上以前她對殺手的瞭解,知道這名女子不會說什麼,就像她明明認識無痕,或許還跟他很熟,卻非要說不認識一樣。
也許,殺手就是冷血,她記得她在什麼地方看到過,若是殺手動了感情,那麼她離死也就不遠了。
明智的,景洛汐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