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邪魅俊美的男子!」商人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一雙眼睛彷彿陷在了齊悠雲的身上拔也拔不出來,結結巴巴地說:「認……認得就……就要賠……賠錢啊!」
「賠錢?」修眉微挑,唇角的笑意變得極為詭異,「可是依本教主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說是嗎?」袍袖一揮,他施施然的一邊邁步前行,一邊吩咐道:「將這個孩子帶上,另外派人去打探一下葉羽在下落。」
蘭姑愣了愣,突聽一旁的商人哈哈的大笑起來。十分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她領著星兒急忙追上齊悠雲的腳步。雖然不敢相信教主居然會收留這個男孩兒,但她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喂,你笑什麼啊?」另外一個商人不解的望著身邊一直捧著肚子狂笑的夥伴。
「哈哈哈哈哈哈~~」摸了把眼淚,他的表情早已因為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樣子,可還是無法抑制的大笑不止。
「你這是怎麼了?老何?老何,你怎麼了?來人啊!救命啊!有沒有大夫啊……」
齊悠雲悠哉游哉的踱著步子,聽著身後的笑聲逐漸變成哀嚎,由起初的嘹亮變成沙啞到最終的無聲無息。兩個月來的陰霾被一掃而空,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說不出的好。
這男孩兒會是葉羽的兒子嗎?那個獨行殺手獨羽冥剎葉羽?不需要再問了,他甚至一點兒都不想去確認。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只知道他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去都城的理由。
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放不下潔兒。就算他能強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聽她,但還是忍不住跑到與她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梵城。
……
大軍駐紮在雁沙城,澹台冉皓一直在練兵整頓,為進攻下一座城池鷹石城做準備。
潔兒捧著煎好的湯藥來至帥帳外,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她知道行軍打仗不是件輕鬆的事,可是他的身子怎麼負荷得了這樣的勞累啊!還是錢昕有先見之明,讓她帶來了滋補身體的湯藥。
「吳公子。」守門的兵士將潔兒攔了下來。
「請幫我通報一聲,我要見王爺。」
「王爺剛剛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潔兒微怔,「也包括我嗎?」
那兵士猶豫了下,為難地說:「這個……王爺倒是沒說,不過……」
「那好吧。」雖然沒能見到他有些失望,不過潔兒想,他或許正在與副將們商討進攻鷹石城的大計。無論如何這裡是軍營,而軍令大於一切。「你告訴王爺,請他閒暇時去我那裡一趟。」
「是。」
正要轉身,忽見一名兵士從裡面走了出來。原本潔兒並未在意,可他經過她的身前時卻深深的看了她兩眼。目光相遇,潔兒不禁一怔。微黑的膚色,英眉朗目,懸鼻小口。看上去是個十分清秀的小伙子,可潔兒卻看出來了,他——是個女子。
難道這就是冉皓不讓任何人打擾他的原因?!心臟一陣緊縮,她的熱血一股腦的衝上頭頂。不理會守門兵士的阻擋而硬要奪門而入,她倒要好好瞧瞧他到底在進行什麼「機密大事」!
玄硯巡邏經過,見是潔兒便走了過來。「姑……公子,你怎麼到帥帳來了?」
「我不能來嗎?告訴他們,我要進去,不准攔著我。」她火氣大得很。
噤聲向後退了一步,他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走進帥帳十分納悶地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守門的兵士面面相覷,皆茫然的朝著玄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