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冉皓眉心微蹙,不明所以。「我怎麼會殺你!」
毫無笑意的扯了扯嘴角,潔兒語帶譏誚地說:「興安小王爺,看來你真的很健忘。不過你忘了,並不代表我也會忘。當日在興安王府,我差一點就被大火燒死、被劍刺死。還有那個你派來在我傷口上下毒的假御醫。這一切,我都不會忘!」
「潔兒,你在說什麼?什麼假御醫?你……你中毒了嗎?」
擋開他伸來的手,她怒視著他,氣憤難平。「別再裝了,時至今日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澹台冉皓慢慢的冷靜下來。「潔兒,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過你要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由我來解決。到我的身邊來,好嗎?」
走到他的面前,望進他飽含著深沉情意的眼裡。心,酸軟微痛卻更加堅定。「澹台冉皓,如果你可以很坦然的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故意騙過我,我就與你回去。」
臉色愈加蒼白,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無話可說了嗎!」她咄咄逼人,「你身上的味道,你穿著的衣裳,你陰晴不定的態度,這一切都是你故意做給我看的,不是嗎!看著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很有成就感吧!」
她的指控直令他啞口無言。他確實在刻意的對她隱瞞身份,只是他並不是想要戲弄她,他的心她真的不懂嗎?!
脫下腕上的手串甩進他的手裡,「你東西還給你!」一把扯下他腰間的錢袋,「我的東西我也要收回。從今而後,我和你興安小王爺再無瓜葛!」
「潔兒……」他的心被她狠狠的割著、剜著,鮮血淋漓。
轉身走到澹台玨的身邊,潔兒垂首道:「王爺,我們走吧!」
他一直在一旁暗暗的觀察,澹台冉皓的痛苦,潔兒的怨恨,他看得清楚,也很滿意。拉起潔兒的手,他輕柔地說:「好,我們走。」
握緊手中的珠串,澹台冉皓到現在都不明白潔兒究竟是怎麼了!眼看著她上了澹台玨的馬背,他心膽欲裂的不停呼喚著:「潔兒,別走,別離開我!潔兒,別走……」
澹台玨並不揚鞭,而是帶著韁繩原地打轉,「潔兒,你想好了嗎?」他問。
咬著嘴唇,她淡然地說:「王爺若是反悔了,不想帶潔兒回府的話,那潔兒就一個人走。」
「本王怎會反悔!」抬手高揮馬鞭,澹台玨催動馬兒揚塵而去。
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手捂著胸口,澹台冉皓站立不穩的閉上了雙眼,任心痛一波~波的侵蝕著自己。
「聖君。」
「聖君。」
玄墨與玄硯從竹林中快步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扶住他。
「姑娘她怎麼……」玄硯欲言又止,擰著濃眉萬分的想不明白。
看了看左右,玄墨在澹台冉皓的耳邊輕聲說:「姑娘讓屬下轉告聖君,請聖君一定要保重身子……」
猛地轉頭看向玄墨,澹台冉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微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呼吸一般。
深深的歎了口氣,玄墨重重的點了點頭。
痛苦的閉著雙眼,全身抑制不住的顫顫而抖,手心裡的珠串彷彿還帶著她體溫,冰冰的、涼涼的,卻燙得他的心都痛了。
遠處馬蹄聲響。
澹台冉皓緊張而又期待的尋聲望去。
「皓!」馬上的人一見到澹台冉皓便立刻跳下了馬,「天啊!你臉色白得像個鬼!快讓我診診脈!」
失望的別過頭,澹台冉皓躲開錢昕的手,淡淡地說:「我沒事。」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錢昕不滿的嚷道,「我可是馬不停蹄的從都城趕來的,一路上跑死了兩匹馬呢!」
「玄硯,收拾一下,我們回都城。」
「什麼?」錢昕一聲狼嚎,「澹台冉皓,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