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惡的皺著眉,齊悠雲抱著潔兒走出夾道來至馬車邊,一抬手將她扔給了教眾中的陸蘋婷,吩咐道:「臭死了,快給本教主拿乾淨的衣裳,另外把她的衣裳也換了。」
「是。」陸蘋婷點頭答應,低頭看了看潔兒,不禁一怔,「是她!」
齊悠雲脫掉身上的袍子,嫌棄的甩在一旁,斜睨著兀自沉睡的人兒,邪氣的一笑:「是啊!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她,沒想到一進都城既被本教主遇到了。呵呵,有意思!」
陸蘋婷身材嬌小,抱著潔兒有些吃力,有兩個比較機靈的教眾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一同將潔兒送進了馬車裡。齊悠雲接過新衣衫也進了馬車。
車廂裡的空間雖大,但容納三個人也有些擦肩掣肘。
齊悠雲自行換了袍子,陸蘋婷則將潔兒的彌波裙脫掉,只留下白色的抹胸和長褲。
「咦?」陸蘋婷猛然抬起頭,不解的看向掛在車內的冰魄劍。劍身銀白,精緻的劍鞘正源源不斷的有森森白霧透出。
齊悠雲見了,也不禁神色一凜。冰魄劍是防毒的寶物,只要在一丈之內遇到有毒之物便會散發陣陣寒氣。
目光在車內逡巡,慢慢的落在潔兒肩頭的疤痕上,那是他當日抓傷的。可除此之外,她的手臂上、手腕上還纏著繃帶,並且手臂上的傷口彷彿破裂了,透著點點暗紅。
難道……
修眉暗挑,他的心頭劃過一絲疑慮。蹲下身他將潔兒手臂上的繃帶拆了下來。那外翻的傷口毫無結痂的跡象,到像是剛剛受的劍傷似的,而流出的膿血居然是暗紅色的。
指尖沾起一絲鮮血放在鼻下聞了聞,冷眸中立時刮起了颶風。「是微裟!」齊悠雲淡漠的說。
陸蘋婷暗暗的打了個冷戰。跟著齊悠雲也有一段時間了,她很清楚此時的他雖然看似萬事皆不放在心上,實則已然發了怒。而他生氣的後果……她吞了下口水,心裡一時狂跳不已。
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陸蘋婷思量著疑惑出聲:「微裟,那不是慢性劇毒嗎?」
「沒錯!」齊悠雲伸手覆在潔兒的手腕處,一碰到上面的繃帶他不禁又皺了皺眉。心中一陣不舒服,彷彿有怒火壓抑不住的湧動。手指按壓在她的脈搏上……
半晌。
睫毛緩緩抬起,他眼中的戾氣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一盡,只剩下一絲玩味、一絲好奇,和那亙古不變的冷然疏淡。
……
玲瓏緊咬著牙關費力的架著玄墨,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水。她一隻手緊緊的扣住玄墨的腰,另一隻手還抱著他的那條斷臂。兩個人一步一挨的在街市中走著。行人見了,無不嚇得紛紛躲避。
終於看到了易捨當鋪的招牌,玲瓏不免有些喜極而泣,微偏過頭,她知道此刻的玄墨也許根本就聽不到,可她還是輕聲地說:「玄墨,撐住,我們到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腳下緊走,她拼盡最後的力氣大聲叫喊:「救命啊!錢公子,救命啊!」
當鋪的小夥計聽到叫聲連忙出來瞧。看到玲瓏與玄墨,他不禁怔了怔。他認得玲瓏是興安王府的侍女,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急步跑出來幫忙扶住了玄墨。
「玲瓏姑娘,怎麼是你啊!發生什麼事了?」
「錢公子呢?」玲瓏急切的問。
「掌櫃的……掌櫃的不……不在啊!」小夥計看清了玄墨血紅的半邊身子,嚇得手足無措,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玲瓏心底一涼,一把扯住小夥計,血灌瞳仁地威脅道:「快去把他給我找回來,就說玄墨命在旦夕。你若是不能在一刻之內將他找來,我就毀了這易捨當鋪。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