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昕負著雙手在凌志軒裡煩躁的來回踱著步,不時的轉頭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澹台冉皓,眉心緊鎖的連聲歎氣。
房門一響,草草推門走了進來。錢昕忙上前拉住她焦急地問:「怎麼樣?」
草草黯然的搖了搖頭。
「還是找不到她嗎?那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一手握拳砸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他擔心的說,「皓把那丫頭看得比眼珠兒還重,等他醒來發現她失蹤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昕。」
猛然被驚得一跳,錢昕轉過身硬擠出一絲微笑,有些訕然地說:「皓,你醒了!」
澹台冉皓疲倦的支起身子,語氣不善地問:「你剛剛說誰失蹤了?」
「那個……」為難的撓了撓頭,錢昕求助的看向草草,卻發現她深深的低著頭根本不去瞧他。沒辦法,他只得硬著頭皮說:「是潔兒。她原本去給你煎藥,可一直都沒回來。」看著澹台冉皓的臉色,他急忙又說:「你一直都沒有清醒,我實在不敢離開半步。草草出去找了半天但是沒有找到。你別急,我一定把她給你找回來!」
臉色越發難看,澹台冉皓掀被起身,一連串地問:「母妃有沒有來過?潔兒何時失蹤的?可是在母妃來過之後?」
「難道你懷疑是老王妃綁走了那丫頭嗎?」錢昕不解。
一聲短促清脆的低鳴乍起,草草頓時眼前一亮,飛身打開房門。黑影一閃,玄墨偏身而入。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草草,站定,向上躬身拱手:「見過聖君、錢公子。」
不待澹台冉皓說話,錢昕急忙道:「玄墨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們找個人——潔兒,你可認得她?」
玄墨點了點頭,「屬下剛剛才見過姑娘。」
「她在哪兒?可安好?」澹台冉皓懸著一顆心,呼吸都有些不穩。
玄墨正欲回話,卻忽聽有說話聲從窗外傳來,眾人立刻噤了聲警覺的傾聽。
「本王找御醫先給你治傷吧?」
「不用了,謝謝王爺。我只去看一眼小王爺便要馬上離開王府。」
「你要離開?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
澹台冉皓心頭猛地抽緊,眸光射向玄墨。見玄墨已隱身於房間的角落,他這才開門走了出去,錢昕與草草緊隨其後。
一眼瞧見澹台冉皓,潔兒不禁欣喜非常,「澹台冉皓,你醒了!你還好嗎?」她的眼神定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心底一片柔軟。
「皇叔來了。」澹台冉皓的目光滑過潔兒卻並不理會,只與澹台玨打著招呼。
微微一怔,潔兒張了張嘴卻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默默的垂下眼簾,悄悄的掩住眼底、心頭的難過。
「哦,」澹台玨看了看潔兒,轉而微笑著對澹台冉皓說,「本王只是路過這裡,來看看王嫂和你。皓兒,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抱恙?」
輕淺的揚了揚唇,澹台冉皓極為疏遠的寒暄:「多謝皇叔記掛,皓兒身子無礙。不知皇叔看過母妃了沒有?」
「還不曾,本王剛剛正要前往卻遇到了這位姑娘。皓兒,讓人去宣位御醫過來吧,她手臂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澹台玨一臉關切的望著潔兒,輕輕的托起她受傷的手臂。
眸光觸及她染滿鮮血的衣袖,褐色的瞳仁急劇的緊縮。
「蹬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院門外停下,幾名王府侍衛齊刷刷的躬身施禮。「參見王爺。」
「何事?」澹台冉皓冷聲問道。
「回稟王爺,」領頭一人恭敬的回話,「屬下奉命前來抓拿縱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