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她又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了?心臟猛地抽痛,澹台冉皓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站立不穩。轉身狂奔出房間,他想要呼來小花問個明白,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嘴唇泛白、呼吸短促的闖進枕趣齋,他懷抱著微小的希望,隱忍著心中無邊的恐懼,直到看清象牙桌上書堆裡掩埋的臻首,這才長出了口氣。
慢慢的走近她的身邊,看著她熟睡的側臉,他忍不住撫摸上她的長髮。「潔兒,」他目光柔軟的在她的耳邊輕喃,「原來,我愛你已經愛得那麼深,深得連我自己都快要失去了。」
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潔兒不安的動了動身子。頭頂傳來的溫暖感覺,是他手指的溫度。睡夢之中她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迷迷糊糊地說:「魅風,你來了。」
澹台冉皓的手一顫,想了想還是溫聲安慰道:「是,我來了。乖,好好睡,我帶你回翠葳苑。」
「嗯,不行啊,澹台冉皓要來教我下棋的。」眼皮沉重,困意濃濃,可潔兒還是沒有忘記和澹台冉皓的約定。
寵溺的笑笑,澹台冉皓將她一把抱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語氣溫柔得幾乎能夠揉出水來。「今天不學了,明天再學。安心睡吧。」
將頭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潔兒心滿意足的沉沉入眠。
笑意更深,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向翠葳苑走去。
沿著通幽小徑,還未走到苑門口,突見兩個黑影猛地躥進了苑裡。澹台冉皓腳下一頓,目光驟然變冷。怒氣一下子頂上胸口,眼中的星芒直射向苑內。抱緊懷中的人兒轉向自己的住處凌志軒,薄唇微抿一聲短促清脆的低鳴乍起。樹影婆娑中那兩個黑影已被一個人的長劍制住。
將潔兒輕輕的放在床上,仔細的為她蓋好錦被。目光移落在她粉紅色的唇瓣上,夜明珠朦朧的光暈裡,她的唇好似桃花著露般的嬌嫩。心,霎時跳得仿若萬馬奔騰,連這寬敞的房間都要存放不下。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她柔滑細膩的臉頰,無比的眷戀,無比的珍惜。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決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磁性溫柔的聲音吐露著堅定的決心,意欲起身離開,手臂卻忽然被緊緊抓住。
「別走!不要走!」
澹台冉皓笑著搖了搖頭,又重新坐回床邊,握住她拉著自己的手,輕柔的放回被中,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寵溺的安撫著:「不走,我不走!」
……
「王妃,小王爺求見。」玲瓏輕聲的稟報。
水晶珠簾內的窈窕身姿忽地坐起,疑惑地問:「皓兒怎麼來了?派出去的人呢?」
「母妃派出去的人如今都已被押在地牢裡了!」澹台冉皓面沉似水的走了進來。
興安老王妃撥開珠簾緩緩的走出,一雙狀似桃花的絕艷美目滿是縱容與寵溺,輕歎了一聲,她有些無奈地說:「我兒怎可如此胡鬧,是為娘讓他們去請那位姑娘的。」
澹台冉皓躬身一禮,「孩兒見過母妃。」直起身,他冷顏道:「孩兒若不是看在他們是母妃身邊的人,早就將他們處死了。如今關在大牢裡也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只是孩兒不明白母妃為何不守信用,一月之期不過才過了幾日母妃就如此等不及了嗎?」
「皓兒。」老王妃臉色一沉,「你怎可如此與為娘說話,那女子身份成迷、來歷不明,為娘這麼做是不想你迷失心智,被女色所惑。」
緩了緩語氣,澹台冉皓極力壓下心頭的不平,「潔兒的身份並無任何不妥,之所以母妃派出去的人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是因為孩兒封鎖了與她有關的一切消息。孩兒還是那句話,潔兒是孩兒想要的女子,孩兒不准任何人傷害她。一個月後,孩兒自會帶她來拜見母妃,還請母妃耐心等待。」
柳眉微皺,老王妃盯著澹台冉皓半晌,終還是長歎了一聲,擔心地說:「好吧,為娘答應你決不再動她就是。不過我兒也要答應為娘,就算那女子有千般好處,我兒也不可太過迷戀,別忘了你與稚隼國公主已然定下了婚約,只等稚隼國送來公主你們可就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