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掙開錢昕的手指,澹台冉皓不以為意:「沒事,小傷而已。」
「什麼小傷!難道你不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況是不可以受傷的嗎!快讓我診診脈。」錢昕急得臉色發白,又去抓他的手腕。
澹台冉皓極不合作的躲開他的手,依舊嘴硬道:「我說沒事就沒事,那傢伙不過才用了三成功力,我還不至於不濟到那種地步。」話還未說完,他只覺得半邊身子一麻,頃刻,整個身子都麻木僵硬了起來。「昕,你……」澹台冉皓憤怒的低吼,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錢昕為自己把脈。
「昕,你居然對我用金針刺穴!」如果眼神可以取人性命,錢昕已不知在澹台冉皓殺人般的目光下死了幾個來回了。
不理會他的氣急敗壞,錢昕專心致志的診脈。眉心緊皺,他厲聲責備:「你剛剛又用了內力對不對?你不要命了!」
澹台冉皓全身動彈不得,氣哼哼的閉著眼睛,對他的質問完全不予理睬。
拔下刺在澹台冉皓身上的金針,錢昕一邊輕輕的為他推拿著身柱穴幫助血液流通,一邊囑咐著:「我一會兒去寫一張順息養氣、固本培元的藥方,每日讓草草煎給你喝。直到內傷完全好了為止,你都不可以再使用內力,知道嗎?」
澹台冉皓氣惱的一扭頭,置若罔聞。
錢昕一咬牙,也生起氣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拿這金針往翠葳苑那丫頭身上去招呼。」
「昕!」澹台冉皓皺了皺眉,終於睜開眼睛看向他。
歎了口氣,錢昕無奈的搖了搖頭,「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任性!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難道你也不在乎皇上、鶴兮先生的一片苦心嗎?還有我和水瑤,我們都不想看到你有事啊!」
澹台冉皓微微動容,深深呼出口氣,「你放心,我知道了。」拋開煩惱,他拿起桌上寫好的信箋遞給錢昕,正色道:「這是剷除斷魂門都城各分舵的計劃,我要在三日之內徹底將他們清理乾淨。」
「可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斷魂門的實力不容小覷。」
從椅子上站起身,澹台冉皓負手走到窗邊,望著院中微黃的樹葉,眼中的星芒冷利如刀,「不能再等了,我的時間不多,或許要不了多久葉子就都落了!」
「皓!」錢昕心裡一緊,幾步走至澹台冉皓的身邊,氣息微促的說,「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鶴兮先生?我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會幫你解了這噬心赤之毒的!」
澹台冉皓轉回身,微笑著拍了拍錢昕的肩,動情地說:「有友如此,夫復何求。我澹台冉皓這一生有你錢昕這個朋友,足矣!」
「皓!」錢昕的眼底潤濕,一顆心更是百轉千結。
「好了,我還有事要你幫我去做。」澹台冉皓揉了揉太陽穴,「讓暗痕堂查一查竹葉青這個人。他能讓皇叔如此看重,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他明明身懷武功,卻要在潔兒的面前故意隱藏,我要知道他到都城來的真正目的。」
錢昕神情一凜,沉思地說:「這個人確實可疑。」頓了頓他忽然微微一笑,溫柔中略帶幾分酸楚,「不過不用我去查,早已有人幫你去調查了。」
澹台冉皓看了看一臉苦笑的錢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略一沉吟,他又說:「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和水瑤幫忙。」
「何事?」
「我想請你教潔兒識字,請水瑤教她奏樂。我要讓母妃能夠接受她。」
「什麼?」錢昕不敢置信的驚呼,「她不認得字?這怎麼可能!」
望著翠葳苑的方向,桃花美目溫柔如水,微微揚起唇角,澹台冉皓笑著說:「認不認得,你一教不就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