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最為熾烈,高高的懸於空中,毫不吝嗇的釋放著全部的熱度,像是憤怒的要將整個大地納入囊中以彰顯自己的威力;又像是鄙夷的想要拋棄身上的累贅,丟掉滿心的煩惱,希望自己也能清冷爽利一回。
書房裡,三雙眼睛定定的盯著書架子旁的暗門,甚至不敢眨一眨眼,生怕會錯過暗門的開合。終於,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擔憂的歎了口氣,咬著粉嫩的嘴唇,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輕聲呢喃:「怎麼聖君還不出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玄芷!」
女子轉過頭看向輕斥她的黑衣男子,眼中立時蒙上了一層薄霧,她分明在玄墨的眼中也看到了濃濃的擔心,看來聖君這一次毒發真的很嚴重。心一寸寸的下沉,卻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倔強的更加咬緊了唇,她生生的逼回了眼淚,轉回頭仍舊死死的盯著暗門的方向。
書房裡一片寂靜,就像無人存在一樣,三個人均提著一顆心,焦急的等待著。太陽在一點點的向西移落,地上穿過菱花門透進來的陽光也慢慢的斑駁起來。暗門仍然靜靜的閉合著,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除了玄墨還保持著冷靜,玄芷與另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明顯已經沉不住氣了。
「大哥,我們進去看看吧,都這麼久了,聖君怎麼還不出來!」
玄墨皺了皺眉,眼底滿是掙扎,聖君的脾氣他最是瞭解,既然讓自己與玄硯、玄芷留在冰室的外面,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毒發的樣子,更何況聖君的命令從來無人敢違抗。可是時間真的過了很久,萬一聖君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怎麼辦?他有些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大哥!」玄硯忍無可忍的吼道,年輕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我闖進去,如果聖君要怪罪就怪我好了!」口中說著人已然飛快的向暗門掠去。
玄墨與玄芷都是一驚,急忙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二弟,不可莽撞。」玄墨雖然板著臉輕斥,可是語氣卻並不強硬。
玄硯皺著眉,情緒有些失控,「不要拉我,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啊!聖君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玄墨拉著玄硯的手鬆了松,玄芷也不禁求助的看向玄墨,三個人正拉扯著,就聽到輕微的「呲呲」聲,暗門在一寸寸的開啟。三人急忙向暗門望去,只見魅風緩慢的走了出來。他赤裸著上身,長長的黑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懷中還抱著一個人,而他的白色袍子正裹在那人的身上。
「聖君。」玄墨、玄硯急忙迎了上去,玄芷眼前一亮,驚喜的發現聖君居然沒有戴面具,眼光流轉之間她只覺得心已然跳得失去了規律,跳出了胸膛,幾乎要從嗓子裡跳了出去。
「聖君,您沒事吧?她是?」玄墨驚詫的望著魅風懷中的女子。
玄硯也是一臉的不解,「她是怎麼進去的,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並沒有見到一個人呀!」
魅風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晃了晃,似是疲憊至極。他將懷中的女子交給玄硯,低聲道:「本座今日差點兒過不了這一關,多虧這女子救了本座的性命,你且送她去休息,再找個大夫給她瞧瞧。」
「呃?是。」玄硯低頭看向懷中昏睡不醒的女子,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