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兒心緒複雜的看著鄒白馳修長的手指,本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可是當眾拒絕別人的友好顯然不是一位專業律師該有的風範。伸出手與他握了握,只是握得有些敷衍。
「一起喝一杯如何?預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好!好!」袁明歧爽快的替潔兒答應著,很明顯他已然喝得差不多了,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沉穩與謹慎。「潔兒,我還從來沒有見你喝過酒呢!怎麼樣?今日你就好好放開量,讓我們看看你的實力!」袁明歧又轉頭對著其他員工擺著手叫道:「來,大家一起來,今天我們一定要喝得痛快,玩得盡興!」
「好!不醉不歸!」霍雨彤的聲音比誰都大。
「潔兒,今天你一定得喝不能再躲了,每次出來玩你都不喝酒太沒意思了!」不知是誰也來湊熱鬧。
潔兒為難的皺了皺眉頭,「我是真的不能喝,一喝就醉!你們就饒了我吧!」
袁明歧將一瓶百威墩在潔兒的面前,半瞇著醉眼,威脅地說:「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喝!」
潔兒倒吸了口氣,袁總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真的喝多了!正不知該如何應付,突然手心裡被塞進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耳邊則湧來一陣溫熱的氣息:「這是我家的鑰匙,你要負責送我回家啊!」
……
沒想到他居然會替自己擋酒,更沒想到無論自己那些同事怎麼刁難他,他都笑瞇瞇的來者不拒,十分配合的喝下一瓶又一瓶。潔兒有些迷惑,這是他一貫的作風,還是他對自己有所不同?
在同事們詫異的目光中,她扶著爛醉的鄒白馳上了出租車,想必從今晚起她再難與他徹底的劃開界線了吧!唉!
打開鄒白馳的衣櫃,潔兒找了一件襯衫換下被他吐了一身的白裙子。他的公寓不是很大,卻很舒服,淡黃色的暖色調,散發著神秘光暈的黃色燈帶,就如同他散發出的氣息,看似隨意而慵懶,卻帶著致命的吸引。
他的酒品還算不錯,喝醉了不過就是睡覺而已。兩腮雖滲出殷紅的痕跡,卻完全無損於他的帥氣。想起自己那些如狼似虎一般的同事,潔兒真的很詫異他居然挺了那麼久才被喝趴下。只是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就是因為他的不拒絕才會招致事務所同仁們的集體「圍攻」,當然這其中還少不了袁總的推波助瀾。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是在為她擋酒,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心甘情願的送他回來。
越想撇清,越糾纏不清。潔兒不想用「緣分」這兩個字來庸俗的解釋,因為直覺裡她還是希望能夠與鄒白馳劃清界線。至於為什麼,她不想深究,或許是因為他不符合她的標準,又或許是因為她害怕——害怕愛上他!
……
青衫、墨發、微笑,「為何不愛我?」夢中的男子帶著一絲慵懶和哀傷的聲音重重的激盪在她的心上。「哪怕我愛你如斯,你仍然絲毫不為所動嗎?」
血跡漸漸暈染開來,紅得耀眼、驚心,更加妖嬈魅惑。他的青衫被鮮血浸透,不斷的擴大、擴大……
潔兒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明明知道這是個夢卻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
他的笑容,帶著憊懶與頑皮,完全不介意自己胸口噴薄而出的鮮血,「我用生命來愛你,還是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