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
雲水瑤無奈的歎息一聲後,放小白兔進窩棚裡;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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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王府在一個很偏的廢院子裡有一面很低的牆,院內雜草重生,且亂石也比較多。
雲水瑤好不容易般過了三塊大石頭排成了一定的高度,回首看看躲在暗處的丁香嘿嘿的笑了起來;
馬上就有全新的生活了!
哎,接著搬石頭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雲水瑤終於將石頭排成梯子的形狀碼在牆邊;
這一排三個,這一排四個,這一排五個……
就是翻過去有點麻煩,畢竟牆那邊沒有墊腳的石頭。
雲水瑤回首對丁香做了一個OK的動作,便扶著牆壁踩過石頭向牆外爬去了;
「王妃,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眼看著雲水瑤就要碰到牆頭了,卻被站在身後的男音嚇得停止動作了。
雲水瑤憤恨的回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呦!
大半天的一身黑色 緊 身 衣,看著就不像好人!
「我怎麼沒見過你?」雲水瑤依舊沒有下來的意思,用眼神告訴丁香在後面把這男的給打暈了。
丁香收到雲水瑤的指示後,心鄰神會的放下包袱找工具。
「王妃,小人是玹王府的隱形侍衛;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的。」此時,黑衣男子已站立於雲水瑤所爬的牆頭上,
穩穩地低下了身:「王妃,請問您這是要作何?」
雲水瑤倒霉倒到家了!
能夠輕而易舉的飛上牆頭還穩穩地活動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還妄想偷襲人家?!
雲水瑤頓時裂開了一抹無奈的微笑:「我這不,看著這石頭礙眼,扳著玩!誰知道,搬了那麼多都沒砸碎……我,我這不就自己親自上來把它們踩碎嘛!」
雲水瑤樂的那叫一個無害;
邊說邊將腳下的石頭當做破壞她好事的隱形侍衛狠狠地跺腳。
「王妃,請您移步,這種小事,吩咐下人做就好了。」
雲水瑤只得抹了把汗裝作大方的從石頭上下來了,轉身正欲離去,就聽『匡』的一聲,
繼而腳下滾過來了幾塊小碎石。
雲水瑤回身一看,我靠!
辛辛苦苦搬了將近一上午的大石頭彈指間就被人家化成廢石堆了!
雲水瑤啊雲水瑤,你幹嘛說你要把那石頭踩碎呢?以後想爬牆都沒有墊腳石了!
「嘿嘿,厲害,佩服,敬業,回見。」雲水瑤氣的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出師不利!
不過人類的智慧無窮!
我雲水瑤一定還有別方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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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你看到皓皓沒有?」
正當雲水瑤和姐妹商量完下一套逃跑方案,想去找皓皓『訴苦』的時候竟然看不到兔影了!
「姐姐,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沒看到,我怎麼可能會看到。」
「可是,我走的時候明明把它放在窩棚裡了。」
「姐姐啊,皓皓是會活動的!」平時看雲水瑤鬼點子挺多的,怎麼也有這麼白癡的時候。
「耶~~~也對哦!」皓皓又不是花瓶,也會移動嘍!
可是,雲水瑤一上午都沒看到它,一般這時候,皓皓會回來吃『午飯』的。
「丁香,咱們分頭去找找它。」
丁香只當雲水瑤抽風,點頭答應了;
因為皓皓很有可能是早上吃的太飽現在還沒餓,所以沒回到自己的老窩。
原本想叫雲水瑤等一會的,但看她那興奮勁,丁香都捨不得打消雲水瑤的積極性。
可是偌大的玹王府,光洛晴軒就夠雲水瑤和丁香找上一天一夜的了,而皓皓那只 小 色 兔 怎麼叫它都不跑出來;
「好了,一會我回來再聽王爺龍陽的事情,我們家晴夫人請蝶夫人去吃兔子肉呢,說是早上現殺的;還做了個兔皮的暖手寶,我剛才偷偷地摸了一下,真不愧是嫩兔子啊!」
「行啦,你可跟了個好主子,我們……」
雲水瑤聽到小丫鬟說早上現殺的兔子肉時,腦袋『嗡』的一陣眩暈!
這玹王府每個夫人都配備一個專用廚房,大家不從在一起吃;
所以每個夫人每天吃什麼,除了管家賬房和廚娘外幾乎是沒人去打聽那種東西的。
雲水瑤祈禱,皓皓一定不要被他們抓去吃了,隨手抓了個小丫鬟問了下晴夫人的院落,一路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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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晴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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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嫩兔子還真是美味。」於晴璧初夏 的 天 穿著 輕 紗 顯 形 的 修 身 長 裙,聞著桌上石鍋中香氣撲鼻的兔肉說道;
「夫人,您……」小丫鬟奉承的話還沒說完,雲水瑤就大叫一聲!
她們竟然把皓皓給燉了!
還擺在庭院內的餐桌上,外加兩個毛茸茸的白色皮毛的手寶。
雲水瑤喘著粗氣走到她們面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事實:「你們哪裡來的兔子?」
晴夫人主僕二人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粗布素衣,無胭無脂……
一看就知道是個下等丫鬟。
晴夫人看著這個女子略有些眼熟,能讓她有印象的女子可是為數不多;
能讓於晴璧記住的女人,定是讓她不快的;
『今天跑到本夫人這來撒野,不管有沒有過節我都要收拾她一頓!』 晴璧暗忖著;
決定將被軒邱睿皓所冷落的這三個月的鬱結全部洩憤在今天這個衝勁十足的小丫鬟身上。
「紅兒,還不給本夫人教訓這個沒規矩的野丫頭!」
於晴璧一個眼神間身邊的小丫鬟已經踱步到雲水瑤身前,抬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哎呦……」紅兒慘叫一聲。
雲水瑤現在可是清醒著呢,憑什麼無緣無故讓人來一巴掌?!
她一手握住紅兒的手腕用力一擰,反手一扣,紅兒雙手都被雲水瑤固定在身後,對身後的晴璧90°鞠躬。
這出手的招式是典型的 防 狼 術 !
「你們怎麼能隨意打人,那兔子你們是從哪裡抓來的?」雲水瑤專注於眼前的紅兒,聲聲的質問沒有回應。
『嘶——』
在雲水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身後的腰背活生生的挨了一鞭子。
雲水瑤吃痛的放開牽制紅兒的手,轉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下手,胸前又是狠狠一鞭,
衣衫破裂,皮開肉綻,雲水瑤真不知道一個女人下手怎麼能這麼狠;
然而往往有比前者更狠的人……
雙手自由的紅兒一腳踹向雲水瑤的腹部,主僕二人聯手將雲水瑤擊潰在地,好不得意。
「哪裡來的賤人,竟敢在碧晴院撒野!本夫人今天就替你主子好好調教調教你。」手持柳條的於晴璧趾高氣揚,
話說間又是重重的一鞭抽在躺地的雲水瑤身上。
紅兒見狀端起桌上的熱茶就朝著雲水瑤的臉上潑去,突然間被一陣強有力的掌風將茶水潑回自己的身上;
紅兒被燙的抱頭鼠竄,慌著手去找涼水緩解自己的灼燙感。
「誰敢幫著這賤人?給本夫人滾出來,敢當著我的面傷我的人,活的這麼不耐煩!」
站在一旁的於晴璧雖然也被嚇到了,但還是拿出她那大小姐的架子來壓人;
口裡罵的很狠,卻不敢再對雲水瑤來一鞭,萬一像紅兒那樣一鞭子抽回自己怎麼辦!
然,不論院內的女人如何叫罵愣是沒有人影現動,於晴璧揚手又是要一鞭子對雲水瑤打下去,
手中的柳條竟不翼而飛,看著手中的柳條漸漸遠去晴璧的心裡茫然一片。
看得出來,護著雲水瑤的人也不會傷害於晴璧,那一定是玹王府的人!
玹王府的下人!
晴璧不明白何人要護著一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鬟,就算這小丫鬟的主人來找上門來於晴璧也可以振振有詞的為自己開脫。
難道,現在就放過這個小丫鬟嗎?!
晴璧可不是有善心的人,她有沒有良心都是一說呢。
手中的柳條不翼而『飛』了沒關係,樹枝那麼多,再折一根下來何難。
於晴璧興沖沖的又拿了一枝柳條出來,抬眼間,竟然看到了軒邱睿皓的身影!
天吶!
她這是眼花了嗎?
軒邱睿皓竟然抱著地上的那個小丫鬟!
「王爺?」晴璧不確定的喚了一聲,畢竟太久沒有見到,不敢貿然叫別人王爺。
軒邱睿皓無視身後的女人,看著雲水瑤微微睜開的水霧瀰漫雙眸,怒火中燒。
橫抱起雲水瑤就要往洛晴軒飛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於晴璧淚眼朦朧的撲了上來,
還好軒邱睿皓閃得快,讓她撲了個空。
「王爺,晴兒好想念您啊,為您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夜夜期盼您能來看晴兒一眼啊!」說著說著還真流了兩行眼淚下來,好像剛才張揚跋扈的兇手不是她一樣。
軒邱睿皓掃視碧晴院一眼,便什麼都明瞭了;
「來人,於晴璧膽敢動用私刑傷王妃;將碧晴院所有的人都丟出去餵狼!」
一聲令下,黑影飄動。
晴璧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被軒邱睿皓的嚇得眼淚都流回去了。
他剛才說什麼?王妃?那個不起眼的小丫鬟是王妃?!
怪不得覺得眼熟!
可這麼一個不給人留印象的女人哪裡好?軒邱睿皓竟然為她大開殺戒……
軒邱睿皓對身後女人的叫喊聲充耳不聞,要不是剛才著急雲水瑤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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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涼亭拐角處正有四隻眼睛看去了碧晴院所發生的一切:「安曉,你家主子怎麼俘獲王爺的心的?」
「安曉只有蝶夫人一個主子,安曉只會對蝶夫人一人忠心。」
回話之人正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霉女安曉。
不過自從被蝶夫人收去做貼身丫鬟之後便學會用胭脂水粉來掩蓋自己臉上的缺陷了,若不是她說自己是安曉,誰信吶!
「呵,好!我會給你個機會去證明的。」
女子談笑間已經回了通往自己的宅院的路了,轉身的一刻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的 眸光 ;
看來,這回真的遇上強敵了。
雲水瑤,我一定要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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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沒有說過, 保護王妃的周全。」玹王府的暗室內,屋子主人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成鐵拳,口中的話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跪 在屋子內的一地隱形侍衛額頂冒冷汗,他們哪知道雲水瑤那麼重要啊……
話說於晴璧不敢得罪,雲水瑤他們也保護了啊!
就是沒保護周全而已,制止雲水瑤少挨了兩鞭子和一杯熱茶水也已經不錯了。
誰讓他們玹王爺女人那麼多,得罪了這個不行,傷害了那個也不是;
苦就苦了這幫下人了!
說什麼也都是狡辯,跪一地的隱形侍衛乾脆沒人接話茬,生怕當了炮灰;
他們這不是為了把英雄救美的時刻留給他們王爺嘛!
要 是早知道於晴璧沒那麼重要他們早就下手了,
作為玹王府的有生命的監視攝像頭,他們可是非常討厭已被剁成肉醬喂狼的於晴璧那種人。
「王爺,御醫出來了。」從暗室的上方傳來了一聲渾厚的男音。
「 再有下一次,宮規處置。」軒邱睿皓呢冷冷拋下一句話後便不見了蹤影。
跪一地的隱形侍衛沒有感到害怕,而是感到了驚奇,他們玹王爺是真的動怒了!
大家面面相覷,以這麼多年在一起的默契用眼神交流著彼此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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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晴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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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並無大礙,只是生 性 氣 血 不足,不 宜 情 緒 激 動 或 劇 烈 運動 ;像是這種皮肉之苦,怕是要比常人多吃翻苦頭罷。」
老御醫扶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倒有幾分教訓自己孫 子 的 架 勢,他的確是話裡有話,
因為檢查傷口時將雲 水 瑤 兄 前的牙印看的是一清二楚 ,還沒有結痂呢,說明,是近期印上的。
老御醫是不怕出言不遜得罪軒邱睿皓的,雖然老大夫明瞭年輕的人事情不好過問,但凡事也要有個度!
軒邱睿皓對於老御醫的不禮貌並無怒火,畢竟他也不是那麼墨守陳規的人;
老御醫的話他都聽在心裡了,吩咐幾句之後就 心 急 火 燎 的 跑到室內去看雲水瑤了。
丁香正紅腫著眼睛為雲水瑤上藥,遣散了別人就她自己一個人給雲水瑤上藥,
別的小丫鬟沒輕沒重的總是弄疼雲水瑤,雖然自己上藥技術不比她們好到哪去,但最起碼丁香很細心也很用心。
「交給我來。」軒邱睿皓輕輕地語氣卻也不是霸道與威嚴。
丁香輕輕地為雲水瑤手臂上的傷口吹著氣,不緊不慢的緩緩起身,也同警告似地回了軒邱睿皓一句:「王爺,王妃怕疼。」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顧及雲水瑤就輕點,對她好點!』
這倒是挺有為自己的朋友鳴不平的語氣,沒等軒邱睿皓再說什麼,丁香已經關好房門離去了。
雲水瑤側躺著,背 部、兄 前、腰 身 還 有手臂及大 腿 都有鞭打的痕跡,有的傷口在滲血,有的傷口是青紫一條;
身上的幾個 布 條遮住 了 重點 部 位,雲水瑤卻還是微微皺著眉頭,在訴 說 著 身 體 的 不 適。
軒邱睿皓這輩子可真是第一次為人上藥,還是個女人;
遇見這女人真是『多災多難』,軒邱睿皓好多的『第一次』都在她身上。
輕柔的拿著紗布沾著藥水點在雲水瑤的傷口上,軒邱睿皓認為自己已經很輕的手法了,雲水瑤卻還是皺緊眉頭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