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塵沒有說話,因為他不喜歡這個師叔,從他知道師父的家破人亡都是拜雷天行所賜之時,他和雷天行,便已不共戴天。
反而是風靈兒,又是嫣然一笑,聲音甜美動人,「是嗎?雷師叔,其實,我能夠平安回到天山,我也很高興。
因為回到天山後,我便可以親自給我爹報仇了;還有就是,我累了,想去休息了,大師兄,送我回房間,謝謝。」
不再理會想要真心關心她的一地師兄師姐,和月無塵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風靈兒回來天山已經三四天了,這幾天的時間裡,關心她的師兄和師姐都快要把她房間的門檻給踏平了。
趙起軒一直在外尋找風靈兒和突然消失的月無塵,忽然接到了天山傳來的消息,說是大師兄和小師妹都已平安回到天山了。
接到消息的趙起軒立刻動身趕回天山,在第一時間跑去風靈兒的房間去看望風靈兒。
雖然冷風居被改名為閃雷苑,可風靈兒的房間沒有動過,一直就是原來那間。
風靈兒的房間內。
趙起軒和風靈兒坐在桌子邊,慢悠悠的喝著茶。
「小師妹,給我講講,你這些日子去哪裡了?」
趙起軒一臉期待,他真的很好奇,小師妹到底去了哪裡?會讓他們整個仙劍門出手都尋不到她的下落。
風靈兒放下茶杯,直直的看著趙起軒道,「三師兄,你可以相信我嗎?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嗎?」
看著風靈兒一臉嚴肅,趙起軒也立刻嚴肅起來,鄭重的點了點頭,「好,我信你小師妹,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風靈兒慢慢說道,「其實,我爹不是雪瀟雲殺的,而是被雷天行所殺。
雪瀟雲是被雷天行栽贓嫁禍的。」
趙起軒被風靈兒的一番話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
終於,趙起軒回過神來,「小師妹,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有證據證明你的話嗎?」
風靈兒眸光黯然,淡淡道,「三師兄是不相信我了?」
搖搖頭,趙起軒連聲為自己解釋,「不是不是,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事關重大,需要證據說話。
若是有證據可以證明師父確實是被雷天行所殺,那麼,我們便可以在其他師兄弟的面前揭穿雷天行。
仙劍門的眾位師兄弟一定會為師父報仇的。」
想了想,風靈兒決定把事情所有的經過全部都告訴趙起軒,畢竟,趙起軒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千年以前,小師姑玉寒煙的故事想必你也知道。因為小師姑的死,雷天行一直對我爹和雪瀟雲懷恨在心。
他明著和我爹稱兄道弟,暗著卻費盡心思的造成我爹家破人亡的悲劇。
二十多年前用法術控制了大師兄的隱疾,派人殺了我唯一的姐姐風婉兒;
十年前,挑撥藍碧溪,說我是雪瀟雲和我娘的私生女,借藍碧溪之手殺了我的娘親;
前些日子,為了奪得仙劍門掌門之位,借仙劍門之力除去雪瀟雲,居然殺了我爹;
害怕留下我會壞了他的大事,居然想要斬草除根連我一起殺掉,若不是妖王出手相救,恐怕此時就連我也早已是魂歸九天了。」
說道這裡,風靈兒早已泣不成聲,眼淚肆意滑落,無奈,只得停下來。
她用手摀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趙起軒緊握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因為沒有用靈力,所以並未將桌子砸壞。
「該死的,原來婉兒師妹和師娘的死都與那個雷天行有關,師父與他同出師門,他居然能對師父下的了手。
我趙起軒今日發誓,有朝一日若是找到了證據,一定要替師父師娘和婉兒師妹報仇。」
他很想現在就去宰了那個仙劍門的叛徒,只苦於沒有證據,若是等他找到了證據,他一定會要那個叛徒血債血償。
「證據,」風靈兒停住哭聲,淡淡說道,「我有證據。」
趙起軒大驚,「什麼?你有證據?怎麼可能啊?證據在哪裡?」
若是小師妹的手上真的有證據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有了證據,為師父一家三口報仇,便是指日可待了。
點點頭,風靈兒道,「對,證據,證據在天涯谷。我爹在與雷天行打鬥之時,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不想仙劍門的弟子被雷天行所蒙蔽,我爹便趁雷天行不注意之時,偷走了雷天行從不離身的東西。
那個東西是小師姑生前師祖送給她的,是一支珍珠髮簪,名叫『滄海淚』。」
趙起軒搖搖頭,否定了風靈兒。
那支名叫『滄海淚』的珍珠髮簪根本就算不上所謂的證據,雷天行怎麼會單憑一支髮簪就俯首認罪呢?
小師妹真是太過天真了。
「不夠,一支珍珠髮簪根本就不能奈何雷天行,到時候他可以推說是在與雪瀟雲打鬥之時,他不小心掉的。」
風靈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趙起軒看向夜空,「一支珍珠髮簪已經足夠了,
我爹在臨死之際,用最後的靈力在那支珍珠髮簪上施了法術,那支髮簪上保存了雷天行殺我爹經過的全部幻象。」
趙起軒也站了起來,走向風靈兒,站在風靈兒身後,「那麼,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還有,那支『滄海淚』在哪裡?」
這也太離奇了吧?師父死的時候,小師妹根本就沒有在旁邊,那麼,她是如何知道關於『滄海淚』的事呢?
要麼是小師妹信口開河,要麼就是雷天行在殺師父的時候,被人看見了,並且,那個人與小師妹關係匪淺。
可是,如果那個旁觀者真的與小師妹關係匪淺的話,又怎麼會在雷天行殺師父的時候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