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黑衣男人看向風婉兒,語氣極為輕蔑。
「姑娘,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你不要插手,我看你還是趁早走吧,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傷著了你,弟兄們可是不會負責任的。」
風婉兒冷哼一聲,揚起手中的落雪劍指向他們。
「廢話什麼,儘管放馬過來吧,你們要想傷我大師兄,就必須先殺了我風婉兒。」
另外一個男人做了一個手勢,其他兩個男人變齊齊抽出腰間的佩劍。
那個男人對其他兩個男人道,「既然這個女人執意要插手,那麼,我們便動手吧。」
其他兩個,無聲點頭。
三個男人揚起手中的利劍,撲閃身形,向風婉兒攻去,風婉兒連忙提劍防守。
四道身影,很快糾纏在了一起,他們的招數,快到肉眼不可看清的程度。
可以看見的,就只是糾纏在一起的一道白影和三道黑影。
他們三個人的武功和法術加起來,比風婉兒要略勝一籌,所以,風婉兒贏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在一時之間贏了風婉兒。
很快,三個時辰就要到了。
那三個男人是越戰越勇,而風婉兒,她的力氣也快用完了。
唯一支撐著她堅持的信念便是,她不可以倒下,她要保護大師兄,在堅持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好。
只要在堅持一會兒,大師兄的法力便可以恢復了,只要大師兄的法力可以恢復,那麼,這三個男人便傷害不了他了。
不管信念怎麼堅強,始終都抵不過現實。
一個男人凌空飛起,一腳便踢在了風婉兒胸口,風婉兒被那一腳,直接踢飛了出去。
她飛出去之後,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摔倒在一棵大樹底下。
月無塵一時心急,調息走岔了氣,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卻因為調息走岔了氣,而岔通經絡,月無塵的法力提前回來了。
月無塵站起身來,那三個男人也大概沒有想到,月無塵的法術會提前回來,三人相視一看,便化作三道黑煙消失。
月無塵想要去追,卻要顧及風婉兒,無奈之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打傷了風婉兒的人逃走。
他快步向風婉兒走去,扶起風婉兒,用他的手輕輕的替風婉兒擦掉嘴角的血跡。
「婉兒師妹,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風婉兒艱難的睜開眼睛,說話艱難無比。
剛才,那個人的一腳,踢在了她的胸口,強大的外力已經將她的心脈震了一個粉碎。
她的這具身體,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程度。
「大師兄,真好,你的法力恢復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被人傷害了。」
月無塵的眉頭緊緊皺起,他自然也是看出,風婉兒的這具身體已經殘破了。
殘破的身體,就再也無法寄存魂魄了,而他,也不會塑造身體。
難道,婉兒師妹就真的要去投胎了嗎?
那怎麼行?他要怎麼和師父交代?
可是,不行又有什麼辦法呢?六界之中,只有雪瀟雲才會塑造身體,他並不認為雪瀟雲會幫助他。
風婉兒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來了,慢慢的閉上眼睛,她的身體,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
白光慢慢聚攏,最後形成一點過猶如星辰般璀璨的白點。
月無塵將風婉兒的身體放在地下,慢慢站起,伸出手掌,那一點璀璨的白點便飛向月無塵手中。
他無比愧疚的凝視著那一點璀璨的白點,神色有些哀哀慼慼。
「婉兒師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放心去投胎吧,我會替你去看望師娘和小靈兒。我會守護你的來生,讓你的來生一生平安。」
他的話語落音,手中的那點璀璨白光便朝天際飛走,連一抹燦爛也不曾留下。
那日,月無塵沒有去看望白若雪和風靈兒,而是帶著風婉兒的屍體回到了天山。
然後,便和風天擎以及仙劍門的弟子一起將風婉兒的屍體葬在了天山陵園。
月無塵思緒到此中斷,回過神後,他以前的疑惑也有了答案。
他以前一直在想,三千年發作一次的隱疾向來不會提前或者推後,可是那次怎麼會無故提前發作七年呢?
那三個人既然是來殺他的,以他們三人之力,應該在一個時辰內殺掉風婉兒,然後在去殺他。
還有,二十幾年前,他也早已名揚六界,那三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又怎麼會去刺殺他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知道他的隱疾會在那天發作,說白了就是他們在等他。
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他的隱疾會在那天發作呢?他的隱疾在那天發作,就是他,也沒有預料到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身體被人動了手腳,所以隱疾才會在那天發作。
可是,他身患隱疾一事,是極為隱秘的,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們又怎麼會知道?
現在,他大概能夠解開那個疑團了。
他在和風婉兒準備去秀靈山的時,被雷天行叫走,隨後,雷天行給了他七根特殊的銀針。
因為銀針過於特殊,他也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
他當時還在疑惑,問雷天行為什麼要給他銀針,而雷天行卻回答他說,那是用來避災的。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那七根銀針被施了一種很特殊的法術,所以才會導致他的隱疾提前發作。
雷天行早有預謀,所以就連月無塵隱疾發作的時間也被他精確的算了出來。
算好那段時間飛行的路程,雷天行便在那個地方打好埋伏。
所以,月無塵和風婉兒剛剛降到地上,便有人出來刺殺了,他們的法術和武功,加起來要比風婉兒好上一些。
雷天行為了製造出那三個殺手是來殺月無塵的假象,故意讓那三個殺手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