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悔屏住了呼吸,其他所有的人都自動低下頭去。
流蘇的嘴唇顫抖著,多麼熟悉的感覺啊,眼淚在她的眼中打著轉。
逐堯皇的手,移到了她的腰上,輕輕一帶,她整個人便貼了上去。
胸前兩團緊緊貼著逐堯皇堅硬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他翻陸雪凝牌子的情形,她明白,他已經不再愛她,之所以這麼做,僅僅因為他不能對兒子食言。
他的唇,越靠越近,流蘇望著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突然抬手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逐堯皇撲了空,眼中流露出訝異的神色,手依舊維持著環抱著她的樣子。
逐堯皇,你知道此刻的你,讓我的心,有多痛嗎?
我愛你,卻只能說離開。
我想你,卻只能裝作不念。
我要你,卻只能將你拱手讓人。
我很疼,卻只能假裝不在乎。
我想哭,卻只能忍住,因為沒了你的懷抱,流淚變成了奢侈的事情。
因為,流蘇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因為流蘇她……看不懂你了……
可不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可不可以繼續像以前一樣?
可不可以不要為了讓兒子好過而故意演戲?你的吻,如不是心甘情願,我怎麼會要呢?你的不情願,於我,是囚牢,是刀尖啊。
可不可以一生一代一雙人,生生世世長相依?你的承諾,不要隨風消逝,好不好?
「皇后……」
他喊道。
「誰要你親了,我不要,我死也不要!以後關於你的一切我都不要不要!」
她對他吼道,在眼淚就要流下來之前狠狠地轉過身,跑了出去。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眼淚絕了堤。
所有的堅強和偽裝,頃刻間崩塌。
逐堯皇站在遠處,風吹來,威嚴的龍袍飄起,他望著流蘇遠去的身影,沒有人看得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逐不悔看了看他,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突然狠狠地咬了上去。
咬的好用力,好用力。
「你讓我娘傷心了,我不會理你了,你不是我的父皇。」
逐不悔的臉漲得通紅。
「不悔……」逐堯皇任兒子狠狠咬著,疼,也沒有甩開手,他彎腰,撫著兒子那張粉嫩嫩的臉蛋,他的心,被兒子揪的很疼。
「我不要你了!我要十三叔!」
逐不悔轉過身,生氣地走了。
逐堯皇看著自己抱過流蘇的手,他的手心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們,究竟會走入怎樣的夾道?
陸雪凝聽說了流蘇拒絕逐堯皇親吻的事情,她眼中露出笑意,那笑詭異而令人懼怕。
嫉妒,是女人最可怕的武器。
「暖翠……我要備些糕點,去找皇上,這會子,皇上應該在御書房。」
三天後,笑抽了的陸雪凝決定主動出擊了。
她笑病了,皇上差人過來探望過一次,可是自己並沒有來過。
「雪妃娘娘,皇上都沒來探望您,您不生氣嗎?」暖翠知道,陸雪凝其實一直在期待皇上的到來。
「我病的並不嚴重,再說皇上是個明君,凡是以國事為重,國事繁忙,抽不開。」
陸雪凝對暖翠說道。
以逐堯皇以前對她的態度來說,如今肯派人來探望,還詢問病情,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只要多給她一些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會不可自拔地愛上她的,就像當初他愛流蘇一樣。
那樣濃烈的愛,她,想要!
天剛入夜,天空繁星璀璨,每一個星星上,都有一個肝腸寸斷的故事。
流蘇到了御膳房,她餓了,突然想自己做些東西吃。
她做的是冰皮餅子,做的時候又習慣性地在餅子上寫上一些名字——
流蘇,綺羅,不悔,逐冥冽,羅念,逐野瞳,逐雲霓,冷眉,小寶,莊墨……
生命中出現過的一些人,她都寫了上去,他們每一個人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一個一個小心翼翼放入瓷盤中,白的晶瑩剔透,看起來便覺得可口。
「皇后娘娘,還有一個,寫誰的名字呢?」
杏白在旁輕聲問道。
流蘇看著剩下的她做的最用心的那個,緩緩開口,說道——
「這個……不要了。」
「怎麼不要了!我要!」
一個囂張霸道的聲音加入了進來,那個餅子被拿了去。
流蘇抬頭,看著突然闖入的人。
「十三爺好!」
杏白連忙跪下請安,然後悄悄走了出去。
「我來寫!」
逐野瞳拿過流蘇手中的小刀,龍飛鳳舞地在上面添了一個名字——
秦流蘇!
末了,頓了頓,又加上了兩個字。
「秦流蘇……是豬……」流蘇照著他寫的字,念道,念完才知道自己被罵了。
「哈哈……」
見她臉色突然變了,逐野瞳哈哈大笑,然後故意停止笑,嚴肅的,一本正經地伸手揉著她的頭髮,「秦流蘇,你是我見過得最有自知之明的女人。」
「你!」流蘇見他那副詭計得逞的樣子,怒了!
隨手抓起一把剩餘的麵粉,朝逐野瞳扔了過去——
「你才是豬,你才是豬!」
頓時,麵粉紛紛揚揚全部掉落在逐野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