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
逐野瞳皺眉問道,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不然呢?難道我送?我走了這麼多路,腳疼了,我在這兒等你,你去送送,快去快回吧。」
流蘇推了逐野瞳一把,逐野瞳往前兩步,身體撞到了諾敏的身上,諾敏的臉騰的紅了。
「有手有腳的,也不遠,送什麼送?本王從沒送過人……」
逐野瞳看了諾敏一眼,雙手背在身後,傲然說道。
諾敏一聽,臉色頓變,她朝著逐野瞳看了一眼,同樣驕傲地說道——
「笑話,你從沒送過人,我還從沒讓人送過呢!本姑娘可不是誰想送就能送的,要送我,你排隊去吧你!」
流蘇看著兩人這麼拌嘴,想插嘴說說話都插不上。
「本王怎麼可能去排你的隊!」
「你最好這輩子別排!」
其其格。諾敏狠狠瞪了逐野瞳一眼後,走到流蘇的面前,執起她的手,友善地說道——
「流蘇,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和蘇赫巴魯該回去了,願長生天保佑你,讓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說著,諾敏右手放在左肩,彎腰致以草原人的美好祝願。
「諾敏,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你……你也要保重啊,以後有時間,多來曜京,我們一起去玩,你來宮裡,我招待你!」
流蘇真心喜歡其其格。諾敏這個單純而豪爽的草原姑娘。
她也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她對逐野瞳的情意,只是,她很倔強,不願說出口。
而逐野瞳……似乎……不以為意。
「流蘇,保重,再見。」
「再見……」
諾敏笑著揮手,然後轉過身,剛轉過身去。
那堅強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失望和落寞的神態浮現在臉上。
「諾敏小姐……」
蘇赫巴魯輕聲喊道,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赫巴魯,什麼都不要說了。」
其其格。諾敏知道蘇赫巴魯的心意。
「走吧,你不是腳疼了嗎?回宮吧,天色也不早了。」
逐野瞳看了看流蘇的腳,說道。
「逐野瞳……」
流蘇喚住了他。
「嗯?」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
「諾敏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上次你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諾敏,你為什麼……」
「你煩不煩吶,自己的事情亂七八糟的都沒有解決,還管東管西管我的事的幹嘛?」
逐野瞳別過臉,極為不耐地朝她吼道。
「她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幸福。」流蘇伸手,拉著他的手,說道,「我真的真的很在乎你幸不幸福,你知道嗎?」
聽了她的話,逐野瞳的心,猛地一顫,他慢慢轉頭來,望著流蘇,良久,開口說道,「你幸福,我就會覺得很幸福了。」
「逐野瞳……」
流蘇的心,好疼好愧疚。
他那麼好,他應該有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快點走吧,囉囉嗦嗦的,你想將她和我湊成一對嗎?你真的越來越煩,真討人厭。」
逐野瞳一把拉著她的手,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他那看似不耐的臉上,實際上也寫滿了落寞,流蘇的腳步,格外的沉重。
這場糾纏的癡戀中,到底,誰負了誰,誰又傷了誰?
誰又能給誰最後的幸福?
回皇宮,那裡還有一場更大的考驗在等著她。
月色撩人醉清風。
*
皇宮門口。
流蘇從逐野瞳的馬上下來。
「我陪你回去。」
逐野瞳從馬上跨下來,說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有的事情需要我自己處理,今天謝謝你了。」
流蘇說道。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逐野瞳不放心,不確定地問道,他始終放心不下她,已經慢慢成熟的王子,已經懂得該怎麼為喜歡的人著想了。
「我可以的,既然已經決定了這麼做,就該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不是嗎?」
「嗯!」逐野瞳說著,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臉,但手伸到一半,又生生收了回來,「你要小心二皇叔。」
「我會的,你不要擔心我了,快回去吧。」
「嗯,你先走。」
流蘇轉身,深呼吸了一口,懷著複雜的心情朝深深的宮牆內走去。
堯,你答應過我,只要能活下去,你什麼都願意嘗試的,你可千萬不要反悔呀。
逐野瞳看著她遠逝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能不擔心嗎?」
*
逐堯皇睜開眼睛,當映入眼簾的,是陸雪凝那張還尚陌生的臉時,他眼中一凝,心一顫,四下看去,沒有看到流蘇的身影。
冷聲問道——
「你為何在此?」
「皇上,皇后娘娘將你交給我了。」
「流蘇!」
逐堯皇從龍床上下來,拉過衣袍迅速披上,往外走去,口中喊道——「流蘇……」
「皇上,往後三年,和您朝夕相對的人,是我。」
陸雪凝幾步跑了過去,攔在逐堯皇的面前,跪下,說道。
逐堯皇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和她多言,繼續往外走去。
「皇上不會忘了自己答應過皇后娘娘什麼吧,只要能活著,什麼方法都願意去試。而現在,能救皇上的人,只有我,冰月宮唯一傳人陸雪凝。」
陸雪凝的話,令逐堯皇的腳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