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謝皇上臨幸。」朧月夜連忙低下頭去,羞怯地說道。
她雪白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印跡,都是他昨天狂野之後留下的,
逐冥冽腦海中驀地記起昨晚的事情來了,他將她徹底當成了流蘇。
「皇上,奴婢替您更衣吧。」朧月夜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她拿過逐冥冽的衣裳
「滾。」一個冷冷的,冷如寒冰的字從他無情的唇邊溢出,不帶任何感情,沒有任何表情。
「……」朧月夜聽了,猛地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逐冥冽。
她自當不知這個罌粟般的男人對別人是沒有任何情意的。
「皇上……」
逐冥冽冷如寒星的眸子朝她看了過去,她嚇得連忙從爬了起來,站在床邊。
「去找羅念拿藥。」
「藥?」朧月夜不解地微微抬頭,顫抖著聲音問道,要什麼藥?
「沒有女人可以留下朕的骨肉。」除了她。
「……」朧月夜倒吸一口冷氣,後退了半步,背抵在冰冷的床柱上。
一夜雲雨,他將她完全當成另外一個人,醒後沒有半點溫存,現在直接告訴她,她連洩慾的工具都算不上,她只是……只是……不,在他的眼裡,她什麼都不是,他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那個叫做秦流蘇的女子。
「皇上,蘭陵王來了。」這時候,門外,羅念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逐冥冽起身,自行更衣,然後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徒留一室的冰冷氣息。
羅念將一個藥瓶扔在她的腳邊,說道,「服下吧,切莫生出任何異想來,皇上不會手軟的,明白了嗎?」
「羅……羅將軍,所有的女人,都和我一樣的下場嗎?」眼淚奪眶而出。
「除了她。」
朧月夜背著考床柱,慢慢地蹲了下來,將腳邊的藥瓶撿起,在羅念的注視下,將那藥吃了下去。
*
庭院之中,朝露顆顆,在晨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池子裡的荷花,亭亭玉立,散發著淺淺的幽香。
逐堯皇背手站在荷塘前的亭子內,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威嚴,高大,不可侵犯。
「大哥……」逐冥冽走上前去,「這麼早,有何要事?」
逐堯皇轉過身來,一雙厲眸緊緊地看著他,不容他有任何迴避,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問道,「大哥問你一件事,若你有半句虛言,大哥立即將你斬首,你應該明白,大哥絕對有這個權力和能力。」
「何事?」逐冥冽袖中的拳頭緊了緊。
「你有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流蘇的事?」他沉聲問道。
對不起流蘇?
昨晚的事……算是對不起流蘇了吧……
「說!」逐堯皇猛地一拍手,亭子內的石桌瞬間碎裂,他強大的怒意足以燃燒。
「有。」逐冥冽點頭。
「哪方面?」逐堯皇眸子一凝,繼續問道。
「……男女情事。」
「唰!」逐堯皇猛地抽出隨身佩劍,直指逐冥冽咽喉處,「你這個畜生!給我跪下!」
他那溫潤的眼神全然退去,那雙厲眸散發著迫人的威勢,臉上的表情更是空前的駭人。
逐冥冽膝蓋彎曲,在他面前慢慢地跪了下去,俯首撐地:
逐堯皇的劍指著他,厲聲道——
「你做的很多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我念你是兄弟,念你被父皇冷落,被兄弟排擠,心中悲苦!但如今,我蘭陵王絕不會再姑息你!來人!把逐冥冽打入大牢!擇日問斬!」
「皇上……」
「殿下……」羅念和小寶以及眾將士都愣了,蘭陵王要斬皇帝?
「還在等什麼?!」
「殿下,請您三思啊。」這是怎麼了?蘭陵王從來都不是不冷靜的人啊。
「押下去!」他說的話沒有任何餘地!
「是!皇上,得罪了!」
羅念跪在地上,緊咬著牙關。
*
「哈哈哈哈……」十六城東郊,明月教分舵所在地內,傳來一男一女的笑聲。
明月教在各處都有分舵,近年來,屢遭日曜王朝鎮壓,早就所剩無幾了,於是花無缺將地點越設越隱秘。
「納蘭公主,果真是美貌與智慧並存,巾幗不讓鬚眉,如今,那蘭陵王和逐離皇終於徹底反目了,逐堯皇將逐冥冽打入大牢,就算不斬,那逐冥冽的派系也將掀起反逐堯皇的浪潮,哈哈哈,日曜王朝徹底亂了。到時候,我們明月教只需找個合適的機會,趁機反攻,將我們失去的江山奪回來!」花無缺的眼中儘是收復江山和王朝的野心。
納蘭小胡嫵媚一笑,不可否認,她的一顰一笑,是非常完美的。
「那花教主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等事情一成,你就會將秦流蘇給滅了!」
「哈哈,自然自然。」納蘭小胡完全不知道花無缺和流蘇之間的關係,被花無缺無情了利用了,都不知道。
「說到底。多虧了花教主這高超的易容術,連逐堯皇都沒有找到破綻。」
「呵呵,納蘭公主,不要怪本教主多嘴了,逐堯皇何其英明會看不出儀容破綻麼?」
「哦?你的意思是?」納蘭小胡不解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很好的利用了逐堯皇不近女色,眼中沒有任何女人這一點。他幾乎不看你,自然看不出破綻,他若多看你兩眼,破綻自然就看出來了,所以說,這不受美色引誘,有時候也是個弱點啊,哈哈……」
「你!」納蘭小胡氣得面色發白,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花無缺說的是對的,無論是納蘭小胡的真身還是小霜的假面,逐堯皇在她臉上停留的時候少的可憐
「哈哈哈……逐堯皇,你萬萬沒有想到,你這令天下女人傾心的一點,會被本教主利用的這麼徹底吧,哈哈哈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有破綻的人,沒有想到,你也有,哈哈哈……」花無缺對逐堯皇一直有一種複雜的情感,他對他敬佩地五體投地,可是又不甘心在雲破關的時候被他踩的那麼低,他一直在找機會,找出逐堯皇身上的破綻,如今,終於被他找到了,他自然比奪回江山還要高興!
「哈哈哈哈……」
「何事笑的這麼開心,花教主……」
正當花無缺大笑之時,一個清寧如許的聲音出現了。
花無缺和納蘭小胡猛地轉身,只見,隱匿的密室門口站著一個男子,一襲白衣勝雪纖塵不染,朝貢綢緞的白衣邊著龍形暗花圖紋,腰間配著象徵著尊貴之位的明黃絲帶飾品。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
「逐堯皇……」花無缺大驚失色,而納蘭小胡後退了兩步,手撐在桌子上、
「你……你怎麼會來?」
「你!」
逐堯皇走了進來,花無缺看過去,他的身後,一個侍衛也沒有,孤身一人。
「花教主,久違了。」逐堯皇淡淡地看了眼桌上的酒菜,坐了下來,說道,「莫非花教主知道本殿要來,連酒菜都準備好了。」
逐堯皇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鎮定自若地飲了一口。
花無缺對這如天神般將來的男人依舊處在震驚當中,當他坐下來,喝了口酒,他才反應過來。
他四處看了看,這個分舵裡,藏著最先進的暗器,還有不少高手藏匿在暗處,逐堯皇不會不知道,他竟然敢一個人來?
還有,他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他不是要將逐冥冽問斬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花教主,這是你的地盤,你一直站著,不好吧,不如坐下。」
花無缺定了定神,才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和逐堯皇面對面。
他也淡淡一笑,「既然蘭陵王都來了,那麼就喝一杯吧。納蘭公主,不介意為本教主和蘭陵王殿下斟酒吧。」
「不……不介意。」納蘭小胡還處在震驚當中,經花無缺一說起,才反應過來,她連忙說道。
看了看逐堯皇,他的眼睛依舊沒有在她的身上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