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小心摔的……」小綺羅想起流蘇的交代的話,便隨便講了個理由。
「摔的?」杏白疑惑極了,「這不像是摔的啊,倒像是被誰給擰了。」
「無崖呢?無崖怎麼沒有保護好小郡主呀?」小河突然想起了無崖子。
「無崖好像被十三爺硬拉去騎馬了,十三爺說是要把他訓練成日曜王朝第一勇士什麼的……」
「哎喲……」小綺羅痛得忍不住叫喚了一聲,脖子緊緊縮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含著淚水,但是她努力地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倒是替她塗藥的流蘇,剛才被三個皇姐逼到牆角欺負的時候,沒有屈服一下,但此刻,看到女兒明明很痛還要強忍著的可憐模樣,心裡針扎一般的疼痛,眼淚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往下來。
小綺羅聽到流蘇的啜泣聲,連忙回過頭來,看到她那張滿是淚水的臉,連忙抬起肉肉的小手,溫柔地抹去她的淚水,說道——
「娘,你怎了哭了嘛,我不痛啊,真的,一點都不痛哦……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寶貝,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娘真的好沒用……」流蘇放下手中的藥汁,將小綺羅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她追悔莫及,剛才應該不顧一切保護好女兒的,她怎麼可以讓她被人打呢?
「流蘇,流蘇……快點倒茶……」
兩母女正抱在一起,三個宮女也在一旁垂淚的時候,逐野瞳那特有的爽朗霸道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身穿騎馬勁裝,腳蹬馬靴,英俊瀟灑的他手持馬鞭風風火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酷酷的,也是穿著騎馬裝束的無崖子。
看樣子是剛從圍場上過來。
流蘇見了,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別過臉,逃避著他的視線,說道——
「哦,你……你來了。」
「怎麼,不歡迎啊……」逐野瞳大大咧咧地坐下,蘭兒和杏白連忙上前來替他拿走馬鞭,給他端了杯解渴的梅子茶。
「不歡迎你就不來了麼?」流蘇故意說道。
「……那倒是!咦,我們綺羅小郡主啊,這次看見十三叔,怎麼不跑過來了,是不是怨十三叔把你的小書僮擄走了?」逐野瞳發現他進來後,綺羅不像往日那樣,歡快地跑過來跳到他身上撒嬌,倒是用半邊臉對著他,不禁奇怪地問道。
「不是啦,十三叔,我……我有點睏了,哎呀,我睡覺去了哦。」小綺羅牢記流蘇的吩咐,怕逐野瞳看到她受傷的耳朵,便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跳下凳子,準備往自己的寢宮裡跑過去。
無崖子敏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等一下!不跟十三叔撒個嬌怎麼能走呢?」逐野瞳怎麼會放過這個可人的小傢伙,他見侄女兒要跑,連忙放下茶杯,幾步走到她面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放在懷裡打了個圈圈,誰知,那手卻一不小心撞到了小綺羅的耳朵上——
「哎喲……」綺羅忍不住疼的呼叫出聲,一隻小手無意識摀住了耳朵。
逐野瞳見了,頓時臉色一凝——
而流蘇亦臉色煞白。
「你受傷了?」他看著小綺羅明明痛得皺成一團,卻還故作輕鬆的小臉,凝重地問道。
「沒……沒有啦……」小綺羅急著否認。
逐野瞳抬手,將小綺羅摀住耳朵的手拿開,頓時,那只紅腫的快要溢出血來的小耳朵出現在他的眼睛裡,上面皮都被扯破了,塗了黃黃的藥汁。
無崖子也看到了,他那一貫酷酷的眼神一凝!有人擰了她的耳朵!!
「秦流蘇!!」逐野瞳抱著綺羅,頭也不回地朝流蘇大吼一聲。
「怎……怎麼了?」流蘇被他吼得嚇了一跳,彷彿又回到了剛到十三王爺府那會的感覺。
「誰欺負你們了!給本王說!!」他厲聲吼道,容不得流蘇有絲毫的逃避。
「沒有誰啦,真的!」
「無崖,把你的小郡主抱回去休息!」逐野瞳將小綺羅放在無崖子的背上,示意他將她背走。
「十三叔……」小綺羅生怕她娘被逐野瞳罵,輕喊了他一聲,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目光。
「乖,快去睡覺,十三叔不會罵你娘的。」
綺羅聽了,這才趴在無崖子的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和蘭兒三個一起,往寢宮裡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逐野瞳轉過身,走到流蘇的面前,望著她,問道。
「我……」
「本王要聽實話,你不要眼睛東望西望地找理由了。你們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你認為本王會輕易放過嗎?」逐野瞳說道。
流蘇吁了口氣,決定不再在他面前隱瞞,說道,「四哥和我的關係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今天五皇姐,八皇姐,十一皇姐來找我們了……」
「是她們幾個打綺羅的?!」逐野瞳聽了,頓時大為光火,「這幾個人膽大包天,不知道綺羅是什麼人麼?我現在就去把她們抓了來!」
「等一下!」流蘇連忙伸手拉住逐野瞳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