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銀露還是十分震驚逐堯皇竟然一人孤身前來,毫無懼色,翩翩如風。
他在想什麼?難道不知道有多危險嗎?這龍甲陣天地乾坤,森羅萬象,玄幻變化,皆在她和國師的掌握之中。
「國師,接下來怎麼辦?」耶律銀露問國師。
國師摸了摸花白鬍鬚,說道,「公主,這龍甲陣以三彩五行,八卦九宮的關係佈陣,正是遇強愈強,昨日,逐冥冽誤入陣內,已經讓龍甲陣的威力又上升了一層。今日,逐堯皇來攻陣,龍甲陣將要發揮出它的無極境界,此刻,他來的正好,來得好啊公主。」
耶律銀露聽了,頓時放下心來,她看了一眼遠處的逐野瞳,將小白蛇收回袖口中,轉過身下令道:
「開城門!!」
「公主三思!」耶律銀露的前鋒將軍回離寶忙上前說道,「聽聞那逐堯皇也曾不費一兵一卒將夜郎國收入麾下,如今他一人前來,說不定有什麼陰謀,公主還是小心防著好啊,直接引他入龍甲陣不是更好?」
「哼!」耶律銀露冷笑一聲,道,「就算有計謀,本公主也有這邪氣沖天的龍甲陣護體,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打得過本公主這十萬精兵!來人,請他上來。」
白衫上掛著明黃色飾品,長身玉立,於城牆中袖袂翻飛,逐堯皇一人一步一步走了上來。
數十個契丹將士用劍將他團團包圍,而他,不為所懼,語笑嫣然之際,如春風拂柳,和熙怡人。
倒是那些個用劍包圍著他的士兵們緊張不已,大汗淋漓。
逐堯皇走到城牆上,停下腳步,左右看了一眼圍住他的士兵,士兵們被他那看似雲淡風輕,卻凌厲無比的眼神駭到了,不禁後退了好幾步。
耶律銀露走上前來,頓時也被逐堯皇的氣勢所震到——
「皇太子殿下,銀露佩服。」雖然是死敵,但耶律銀露也掩飾不住自己對日曜王朝這位太子爺的欽佩之情。
「公主足智多謀,野心不比契丹的男兒差,本太子亦感到佩服。」逐堯皇不動神色,神情泰然如山,厲眸一抬,看向耶律銀露,耶律銀露當即退縮了兩步。
「公主,莫怕。就算逐堯皇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要攻破龍甲陣還是比登天還難,我有這個信心。」國師靠近,在耶律銀露耳邊悄聲說道。
耶律銀露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她上前一步,抱拳說道:「皇太子氣度不凡,若不是本公主已經看上逐野瞳了,興許也會對你心動。不過,我還是最喜歡十三爺……」耶律銀露說著,轉身走到城牆的最前面,看著遠處的逐野瞳,「他那麼勇猛,那麼英俊,他在駿馬上奔馳的時候,令人熱血沸騰,他就像一頭充滿了激情的豹子,我要他!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要得到他,讓他多看我一眼。」
「十三不會多看你一眼的。」逐堯皇淡淡地說道,並看到了她袖口當中的小白蛇探出了半個腦袋來。
「為什麼?」耶律銀露猛地轉過身來,不願意相信他的話問道,「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其實什麼野心也沒有,什麼飲馬中原,什麼踏平疆土,我都不在乎,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她手指著逐野瞳的位置,說道。
「愛一個人,便是要讓她自由,讓她快樂,默默地保護她,卻從不給她任何壓力,她笑,你就笑,她哭,你就想辦法撫平她的憂傷,讓她的眼睛充滿明媚。只要她好,你做什麼都願意。你永遠,都只是看著她。看著她,就已經好滿足了……」
耶律銀露聽了逐堯皇的話,眼眸中出現了迷茫和不解的神色,她根本不明白這種看似疏離卻濃到深處的愛——
「不!我不同意,愛他,當然是要不計一切手段和代價得到他,即使……要犧牲再多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
逐野瞳立在離盤郾一公里遠的地方,看著自己大哥孤身一人立於龍甲陣前,他的手緊握著手中銀槍,隨時注意著城牆上的動靜,只要大哥下令,他便立即衝進去,將耶律銀露撕碎!這一刻,他已經等了許久!
他的流蘇,竟然死了!竟然就這麼死了!
突然,那遠處的城牆上起了一陣騷動,黑色的煙霧突然瀰漫了整個城牆,逐堯皇那具偉岸,風華絕代的身姿突然消失在逐野瞳的視線之中。
「元帥!龍甲陣範圍在闊大!!」先鋒將軍左穆最先大喊一聲,「太子殿下被困在龍甲陣了!」
「眾將士聽令!」逐野瞳高舉手中銀槍,氣勢如虹地吶喊,「攻打龍甲陣,弓上弦刀出鞘,一切以本王手中黑白旗為號,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三軍將士聲響震天!
「無論如何也要攻下盤郾!將士們把你們男兒地熱血灑出來,為了你們的疆土和女人,殺!」
「衝啊……」先鋒將軍左穆揮動馬鞭,衝了出去,身後的將士們如出欄的猛虎,個個熱血沖天。
逐野瞳揮動馬鞭,如蛟龍出海,然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太子臨行前說的那句話——
「白蛇就是解藥,難道……」 他一個凝神,突然坐在馬上騰空而起,伸手利落地攀住那城門,踮腳一路跑向上,健步如飛,動作又快又穩——
「大元帥威武!」
「大元帥威武!」將士們看到逐野瞳不凡的伸手,個個更加激動了,高聲喊著逐野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