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不會死!你不會死的!四哥夜會耶律浩南也一定會將解藥帶回來!」
逐野瞳摟緊流蘇的肩膀,說道,「本王不許你再提半個死字!如果你死了,我就去做和尚!你要本王這麼優秀的男人跑去做和尚嗎?」
「那……尼姑會很高興的啊。」流蘇慘白著一張臉,說道。
「秦流蘇!」逐野瞳吼道!
「知道了。可是,我……我真的好難受……」
逐野瞳伸手,將她脖子上的衣襟扯開,他當即嚇了一跳——
那被咬的地方,巴掌大的青黑,毒血淤積在此大約已經好些天了。
「都成這樣了,你怎麼忍著不說啊!你這笨蛋!」逐野瞳朝她大吼。
流蘇嘴角扯起一絲笑,佯裝不滿地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還吼我,不會體恤一下生病的人嗎?」
她越是笑,逐野瞳心裡越覺得難受,他一手按住流蘇的肩膀,低下頭去,要用他的嘴唇去吸那毒血。
「別……」流蘇伸手擋住了,搖搖頭,說道「不行,這是毒血,上一回是幸運,那血沒有流到你的身體裡去,這次就不敢保證了,你是兵馬大元帥,馬上就要率領千軍萬馬出戰了,你不可以有半點意外,我不能讓你因為我有半點意外。」
「上次幫你吸毒血被你咬成那個樣子都沒事,這次你乖乖的不要動,更不會有事了。」逐野瞳說道。
流蘇一聽,當即有些窘迫,「我……你以為我喜歡咬人啊,我以為你……你亂來才咬的。」
「不過,咬的還挺舒服的,今天再多咬幾口吧。」逐野瞳摸了摸那天被她死咬的地方,朝她揶揄道。
「你是受虐狂嗎?」
「誰說的?本王是虐待狂!不虐待你渾身不舒服,所以你最好快點讓本王替你吸毒,等你好了,本王要像以前一樣虐待你。」
「……」
逐野瞳將她的手拿開,俯下身去,將她傷口處的毒血一口一口吸了出來,吐在鋪在一旁的白布上,那白色的布,被染成了深黑紅,看著觸目驚心。
「好了,你去榻上歇息著。」吐完最後一口血,逐野瞳將嘴唇擦乾淨了,說道。
不斷滋生的毒血淤積在傷口處,使血液流通不暢,便時有昏厥現象,現在毒血吸了,她整個人便覺得輕鬆了些許。
「謝謝。」
「本王要出去巡視了,你歇著,冷眉會進來照顧你。」
「嗯。」流蘇點了點頭。
*
曜京。
無崖子小朋友一臉冷酷地走著,好些個小姑娘都回過頭來看他,但是跟他冷酷形象很不符合的是,他的手裡拿著棉花糖,糖葫蘆,木偶娃娃,布偶娃娃等女性用品。
小綺羅蹦蹦跳跳地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一下子又看中了小攤上的面具。
「大叔,我要兩個面具。」她開心地撿了兩個面具,付了錢,又將面具全部交給了無崖子。
冰人小朋友的臉更加臭了。
終於,逛了整條街,買齊了想要買的東西,兩人才一起往四王爺府走回去。
小綺羅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串棉花糖,吃的津津有味,又吃的超有氣質,連嘴唇上沾了糖漬都不知道。
吃著吃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她轉過身,眨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對著跟在身後的人,說道,「真好吃,你要吃嗎?」說著,舉起糖葫蘆遞到他的面前。
無崖子看著她嘴角的糖漬,皺了皺眉,非常酷地搖了搖頭。
「不吃算了。」小綺羅轉過身去,繼續邊走邊吃。
「吃那麼多,小心肚子疼。」良久,身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才不會,我的肚子可堅強了,我娘說我和她都有一副堅強的身子,一個堅強的肚子,我們都不會輕易生病的。」
兩人說著說著,便回到了四王爺府門口。
剛一到,蘭兒就匆匆跑了出來,高興地說道——
「小郡主,小郡主,好消息,主子來信了!」
「真的嗎?我娘來信了嗎?」小綺羅一聽,開心地跳了起來,將手中的棉花糖和糖葫蘆放到蘭兒的手中,「你幫我拿一下,我去看我娘的信。」
「好。」
「對了,信在哪裡?」小綺羅跑了幾步,才想起這至關重要的事。
「在……王妃那兒。」
小綺羅一聽,撅了撅嘴,小聲說道,「哦。」
說著,她往大堂跑去,果然,看見多海手裡拿了一封信,在細細看著信封上的字,她的丫鬟惠兒在一旁,看到綺羅,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情。
「這是我娘給我的信,請你給我吧。」小綺羅走到多海的面前伸出一隻手,說道。
「喲,小郡主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吧,見了王妃不但不跪不請安,現在還伸手就要東西,你娘沒有教你規矩嗎?」惠兒譏諷地說道。
一旁的無崖子多看了惠兒一眼。
「多嘴!」多海訓斥了惠兒一句,惠兒張了張嘴,又不甘願地閉上了。多海朝綺羅招了招手,說道,「綺羅,來,這是你娘寫回來的信,你拿去吧。」
「謝謝。」綺羅將信拿了過來。
「綺羅啊,你娘不在,我身為你父王的王妃,也算是你的半個娘,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半個娘?綺羅聽了,沒有說話。
「要是你要給你娘回信,也替我少一封信給你父王,好嗎?」
綺羅沒有說話,朝多海鞠了個躬,便拿著流蘇來的信飛快的跑了出去。
跑出去之後,她將信封舉起,在陽光下看著,快樂地像是一隻小鳥。
「小哥哥,我娘來信咯!」